龐雲汐覺得自己無論選哪一條，都是死路。
可看着龐雲汐那不罷休的眼神，龐雲汐覺得自己如果敢耍賴，龐嬌嬌能當場打她一頓。
“怎麼？還要我給你幾天幾夜的時間準備嗎？我立下的賭約可是比你的嚴重多，當時你可沒有讓我考慮。”龐嬌嬌這話一說出口。
原本那些還打算幫龐雲汐說話的書生，想到剛纔龐嬌嬌乾脆利落下賭約的颯爽乾脆，臉上也忍不住訕訕。
龐雲汐眼底噙着淚，咬着下脣：“姐姐，我不是不想選。可如果雲汐在大街上那般丟人，咱們府的名聲豈不是要備受連累？我願意回府給姐姐斟茶道歉，姐姐，您……”
龐雲汐這就是不願意。
大學士眼底露出幾分失望：“我原本還以爲，滿城誇耀的才女自當是有風氣風骨的。不承想……”
“老師，您不是曾說過。”朱自清冷聲道：“人，自在不同。有人在外，卻也有人敗絮其中嗎？”
大學士和朱自清是從熱鬧一開始的時候，就站在大門口看的那一波人。
也是因爲從頭看到尾，兩人才發現這整個仙品樓所謂的翩翩公子儒雅書生，在針對龐嬌嬌是多麼尖酸刻薄，在對待龐雲汐有多盲目順從。
現在輪到龐雲汐兌現承諾，龐雲汐居然還敢求饒大打折扣，更是讓大學士朱自清看不上。
龐雲汐聽到這話，更加是羞憤難當。
心底全是對其他人的怨恨和惱怒，這些書生公子平時把她說得天花亂墜，可到了這個時候怎麼個個就成了啞巴？這個大學士和新科狀元也該死，居然幫着龐嬌嬌說話。
“我……”龐雲汐嘴脣蠕動，眼淚直落，可就是不甘心這樣跟龐嬌嬌認輸。
身邊忽然傳來倒抽涼氣的聲音，明月帶着顫抖聲道：“雲汐小姐，長公主……”
而長公主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長袍的老人，鬚髮皆白。
可只是一眼，龐雲汐就猜出對方的身份。
值得長公主親自陪同的人，還是這樣一副打扮的老者，肯定就是長公主曾經說要給她介紹的第一神醫。
“小姐，長公主在上面。”白寇也低聲提醒。
龐嬌嬌沒擡頭，表情從容悠哉，可眼底的笑意卻更加璀璨：“雲汐，你不再說點什麼嗎？”
“好。”龐雲汐忽然語氣肯定道：“我願賭服輸。我現在到大街上去，履行承諾。”
“什麼？真的讓雲汐小姐到大街上嗎？”
“龐嬌嬌，你還是不是人？雲汐是你的妹妹，你非要把人逼上絕路嗎？”
龐雲汐沒做選擇的時候，所有書生公子都沉默不語。
因爲誰也知道龐嬌嬌說得沒錯，願賭服輸，這本來就是一個賭局。
在場可還沒有一個人，敢真的和龐嬌嬌身後的丞相府對上。
可當龐雲汐真的決定願賭服輸，所有公子哥的心底又都捨不得了。
龐嬌嬌：“你們誰如果再覺得心疼龐雲汐的話，也可以和我做一個交易。這輩子都不入朝爲官，來保全她的名聲。你們誰願意？”
衆人：……
龐雲汐早在剛纔就看出在場這些男人的不可靠了。
可現在看到真的一個人都沒有，龐雲汐的眼底也忍不住一片陰沉。
“姐姐，這件事情是雲汐自己的。我不願牽連其他人。我現在就……”龐雲汐朝着臺下走出來，緩緩朝着門口走去。
心底卻自信篤定，嘴角微微上揚。
長公主不會看着她這個救命恩人當街學狗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