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小手黏糊到了墨如夜的衣領上,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小手一動,就要把墨如夜的衣領給扯開了。
風曦看去,微微蹙眉,顯得無奈。
“孃親……孃親……”
走不了,雪曦開哭。
龐嬌嬌一想就是糖葫蘆惹的禍。
“誰叫你喫完不洗手的。”
“孃親,是我忘記給妹妹擦手,是我的錯。”
風曦素來照顧妹妹,爲了不讓龐嬌嬌責怪妹妹,急忙解釋。
對於兒子的懂事聽話,龐嬌嬌素來都是多疼惜的。
“你總是幫她說話,小心把她慣壞了。”
龐嬌嬌說着已經走到墨如夜的面前,她不高興看向女兒:“你就在你爹身上黏糊着吧,整天髒兮兮的,長大看誰敢娶你!”
“啊……”
一聽沒人娶,雪曦也不懂說的是什麼,她以爲是很不好的事情,哭的很傷心。
墨如夜心疼女兒,立刻不滿:“本王的女兒,想娶那麼容易?”
說完,墨如夜急忙叫來人:“來人。”
“在。”
時簡已經衝上前來,看到龐嬌嬌先是愣了一下,單膝拜見:“參見王妃。”
“我早已不是你們的王妃,不必如此。”
時簡不應,起身看向墨如夜:“爺。”
“抱着世子。”
墨如夜把兒子交給時簡,時簡急忙抱住風曦。
風曦不願意給人抱着,看向龐嬌嬌。
“孃親抱着。”
說完龐嬌嬌把兒子抱了過去。
風曦很聽話。
平日裏妹妹霸道,是一定要霸佔龐嬌嬌的懷抱,所以從小風曦就聽話,任何事情不和雪曦計較。
此時若不是爹爹出現,妹妹要在爹爹懷裏,風曦哪裏有機會得到龐嬌嬌的懷抱。
風曦很滿足,趴在龐嬌嬌的肩上。
墨如夜看不到這些,但他隱約能感覺到,兒子是個很有格局的人。
像他!
兒子安置好,墨如夜看向懷裏難受,拉着小手的雪曦:“不要拉扯,衣服而已,爹爹不在乎,只要你沒事就好,叫什麼?”
“雪雪曦……”
“雪兒,是個很乖的孩子,我們先回去,你就這樣摟着爹爹,爹爹帶你回去沐浴更衣,換洗漂亮的衣裳。”
“嗯。”
雪曦吸了吸鼻子,“我要喫糖葫蘆!”
“好!”
墨如夜,說道:“聽見了。”
“時簡這就去,把最好的糖葫蘆都買回來。”
“……”
龐嬌嬌無語了:“你這樣溺愛她,長大了會闖禍。”
“本王的女兒,愛幹什麼就幹什麼,闖了禍也有本王。”
說完墨如夜轉身抱着女兒離去。
雪曦心情美麗。
有爹爹真好!
雪曦被抱走,風曦微微皺眉:“孃親……”
“孃親知道,我們不着急,你爹會好好照顧妹妹,我們去看看慕容叔叔。”
轉身龐嬌嬌準備去看慕容絕,身後一道勁風,身子微微一晃,緊跟着跌入墨如夜的懷裏。
龐嬌嬌和兒子回頭看去,墨如夜冷着臉朝着她的臉看去:“本王不殺他,放過藥王谷滿門,但若嬌嬌還是想要去看他,那本王樂意除之後快!”
“……”
龐嬌嬌不說話,墨如夜一手抱着女兒護在懷裏,一手摟住龐嬌嬌,轉身施展輕功離去。
龐嬌嬌護住兒子,墨如夜護住女兒,下山也只是眨眼之時。
龐嬌嬌被放下,已經站在馬車裏。
馬車寬大,裏面還有桌椅,墨如夜坐到上面,懷裏緊緊護着女兒。
雪曦鑽出來,沒有被黏糊住的小手在墨如夜的眼前抓了抓,奇怪的把小手手指按在嘴脣上。
“爹爹看不見,也能進馬車?”
墨如夜好笑:“爹爹平聽力和感覺。”
“爹爹可憐!”
雪曦扭頭看着龐嬌嬌:“孃親醫術高明,婆婆的看見,爹爹也看見。”
龐嬌嬌明白女兒的意思。
他們來的時候,在一處村子遇到一位上了年紀的婆婆,婆婆看不見,就是龐嬌嬌治好的。
女兒想要墨如夜的眼睛也好。
就是想讓她來救治。
龐嬌嬌淡然說:“爹爹不喜歡看見,喜歡睜眼瞎,孃親之前想要救治他,他不肯。”
“……誰說的?”
墨如夜不悅。
龐嬌嬌拍了拍懷裏的兒子,倒是沒有理會他。
墨如夜輕輕的拍了拍女兒說道:“爹只是怕連累孃親,一時糊塗,如今爹爹很想看見雪兒和哥哥。”
“哦!”
雪曦很高興,天真的大眼睛看着龐嬌嬌:“孃親……你要治好爹爹哦,爹爹要保護雪曦。”
“孃親也能保護雪曦。”
“可是雪曦要孃親和弟弟一起保護雪曦哦!”
龐嬌嬌不回答,她不答應就是。
墨如夜空洞洞的雙眼看向龐嬌嬌:“本王知道錯了,還請王妃高擡貴手,爲本王診治。”
龐嬌嬌垂眸,顯得不耐煩。
兩個孩子都盯着她,她才道:“攝政王的眼睛未必我能治好,所以也不必期待。”
“本王自然相信王妃的醫術。只要能讓本王見到雪兒和哥哥,足以。”
龐嬌嬌看着墨如夜,不禁失笑。
“笑什麼?”
“笑在攝政王的眼裏,只有兩個孩子。”
“本王心裏也有王妃。”
墨如夜全身緊繃,知道他說錯話了。
龐嬌嬌卻不以爲然:“攝政王的心裏不必有我。”
龐嬌嬌這會也累了,不想廢話。
掀開馬車的簾子,龐嬌嬌看向外面:“風曦,外面就是京城,你外祖,你舅舅,姑姑們都在這裏。”
“嗯。”
回來前,龐嬌嬌已經跟兩個孩子說過京城的事情,風曦聽的很認真,他們回來是要常住的,至於神仙谷自然是要每年回去看看的。
但日後這裏纔是家。
龐嬌嬌母子看外面,雪曦急忙的要去看,墨如夜又看不到,即便是掀開馬車的簾子,他也無法告訴女兒外面是什麼樣子。
墨如夜忽然的:“本王命你把本王醫治好,本王要陪着雪兒看京城,看天下。”
龐嬌嬌恍然轉身看向墨如夜,她問:“我要是偏不呢?”
“本王可和你合離,你要治好本王,若不然,你就還是攝政王妃。”
墨如夜冷然道,馬車內氣氛好似凝結。
龐嬌嬌奇怪:“王爺是眼瞎了,難道記性也瞎了,難道王爺忘了,我們已經合離!”
“那是過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是大寧的攝政王,是合離還是沒有合離,也是本王說了算。”
“那要治好了,攝政王還是如此呢?”
“鳳兒和雪兒在此,本王如何能說話不算?”
“……好,一言爲定!”
說完,龐嬌嬌伸手過去,握住墨如夜的手,爲他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