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換看向龐嬌嬌：“表妹……”
龐嬌嬌回眸看了一眼跟着的無換，知道無換的意思，不想墨天辰知道太多。
但龐嬌嬌不那麼多的避諱。
反而是很鄭重地告訴無換：“你叫我一聲表妹，我就把你視作表哥，你我之間的約定只要不破，我就會一直按照我們的約定走下去。”
“但你也不要抱太高的希望，我會按照你們的要求做。孩子是我的，我就會負責到底，我會給天辰最好的，也會教養他做個好人。”
“至於我會告訴他什麼，自然就是我來決定。”
“……”
無換想說什麼。
龐嬌嬌繼續道：“你負責保護天辰，其餘的事情交給我。”
龐嬌嬌這不是商量，是對無換的命令。
無換點頭：“一切全由你做主。”
“嗯。”
龐嬌嬌看向懷裏的墨天辰：“你記住……你長大了不要作惡，就永遠都是師父的徒弟，師父知道，你現在這樣依偎師父，是因爲你害怕危險，知道師父會保護你。”
“但師父也要你知道，將來不管你做什麼，師父都是你師父，只要你不作惡，師父就還是師父。”
“師父……天辰不做壞事。”
“嗯。”
龐嬌嬌抱着墨天辰，繼續忘懷走。
墨天辰摟住龐嬌嬌：“師父……我喜歡雪兒。”
“是麼？”
龐嬌嬌拍了拍墨天辰：“那就好好喜歡。”
既然不能改變，那就那樣吧。
龐嬌嬌抱着墨天辰回去。
行到半路，看到有人張貼告示。
龐嬌嬌抱着墨天辰去看了一眼。
還是皇榜。
上面大概是說，雲國公主雲上，不日和親墨雲城。
龐嬌嬌輕輕拍了拍墨天辰，看向無換。
無換舒了口氣。
回去，龐嬌嬌一直不作聲。
他們雖然有馬車，但馬車一直在後面跟着。
無換說：“幸好有表妹，不然雲上進門，天辰必死無疑。”
“也許吧。”
龐嬌嬌不想多言，但吉人自有天相，不該死的人怎麼都死不了。
但無換說的也不無道理，雲上一旦嫁給摸勻稱，那天辰的日子不會太好。
即便不死，也不會讓他活着。
龐雲汐她這個正妃，只怕是只能淪落做妾。
最好是個平妻。
這是她剛剛被扶正，要是早一步，她也不過就是個妾。
只是，摸勻稱是撿了個便宜，還是一場禍端，還不好說。
龐嬌嬌回去的路上，話很少。
無換問：“表妹看……墨雲城想做什麼？”
“你是問我，你們該如何自處？”
“……”
無換怔了一下。
他沒回答，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龐嬌嬌說道：“墨雲城此時急需要幫他的人，你們顯然已經失去能力，一來素娥的事情想必是他做的，就算你們查不出來，早晚也會查到他身上，這是血海深仇，你們也不會放過他。”
“而你們與他相處，雖然沒有正面合作，但龐雲汐這個累贅在，他墨雲城還沒有察覺纔對，他沒有對付你們，沒有拆穿龐雲汐，是因爲他認爲，龐雲汐會帶着你們爲他辦事。”
“但是你們不但沒有，還魚目混珠，他的底線被傷，他不會罷休。”
“但素娥的事情，應該是他失手。”
“現在他三面艱難，沒有人幫他，太后早就沒用，他外公陳赫昆也已經失勢。”
“……”
無話沉默。
他看着龐嬌嬌：“爲什麼你的心思這樣縝密，知道這麼多？”
“經歷得多了，明白的也就多了，這也不算什麼事。”
“外界傳言，你是個草包小姐，不學無術……連自己的庶妹都不如，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龐嬌嬌一笑：“有時候，一個人親眼所見的都不真，道聽途說又有幾分真？”
無換看着龐嬌嬌一笑：“也許。”
“不過，外界對我的傳言是真的，我確實是個不學無術的，所以你可以信，我就是個草包。”
“……”
無換正想說什麼，龐嬌嬌繼續道：“只是草包也有幡然悔悟的時候，一旦那些人把人逼急了，草包就不再是草包了。”
“……”
無還不知道說什麼，他跟着龐嬌嬌回到丞相府。
丞相府的門口站着墨如夜。
墨如夜懷裏抱着墨雪曦。
墨雪曦看到龐嬌嬌，忙着喊：“孃親……”
龐嬌嬌嗯了一聲，看着墨雪曦掙扎着離開墨如夜，跑到她面前。
到了她跟前，墨雪曦一把摟住她的腿。
都這樣了，龐嬌嬌還能不抱着她。
於是龐嬌嬌把墨天辰放到地上，抱起墨雪曦。
墨雪曦摟住龐嬌嬌，居高臨下地看着墨天辰。
“小黑，孃親是我的哦！”
要不怎麼說墨雪曦這種人氣人，而且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墨天辰小手抓着龐嬌嬌的衣裳，擡起頭看墨雪曦，雖然有些失落，爲什麼龐嬌嬌不是生他的人。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何況他也喜歡墨雪曦。
於是他點點頭：“嗯。”
龐嬌嬌不高興：“你是師姐，不許欺負師弟。”
“我沒欺負。”
墨雪曦自認，纔沒有欺負人呢。
龐嬌嬌看了一眼墨如夜：“王爺抱着吧。”
這件事，肯定有墨如夜的錯。
他要是不縱容，女兒怎麼會越來越壞。
提起要讓墨如夜抱着，墨天辰就害怕，他就想要躲起來。
墨如夜本來不打算抱着墨天辰，但此刻反而興致盎然。
“過來。”
墨如夜冷漠非常。
墨天辰想哭。
他抿着嘴脣不想過去。
但礙於墨如夜的淫威，他又不敢不過去。
龐嬌嬌不願意：“你叫狗呢？天辰是我的土地，也是你徒弟，王爺要是不喜歡他，那就回去攝政王妃，丞相府絕不留。”
墨如夜繃着臉，他幫了忙，還什麼都沒得到，要他回去，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墨如夜邁步走到墨天辰面前，堂堂的攝政王，連當今皇上都不能威脅他。
結果卻爲了龐嬌嬌的一句話，彎腰和和氣氣地把墨天辰抱了起來。
“爹爹是雪兒的。”
墨雪曦一看墨如夜抱着墨天辰，她又不幹了。
說什麼要找墨如夜。
龐嬌嬌卻不準：“無換！”
無換上前。
“在。”
“抱着雪兒……”
“不，我不要，要爹爹……”
“他敢？”
墨如夜臉色沉了沉，除了他和愁兒，還有兒子墨風曦，他女兒誰都碰不得。
無換是什麼東西？
敢碰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