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天辰剛剛坐下，就看到龐嬌嬌的頭髮在慢慢變白。
很快青絲變成了白髮。
墨天辰摸着手裏的白髮，整個人幾乎癲狂。
“師父……”
墨天辰正悲痛交加，洞口有人走來，墨天辰猛然看着洞口，看到墨如夜帶着人進來。
挪動身體墨天辰擋住龐嬌嬌的身體。
墨如夜進了門在洞口問：“你師父呢？”
墨天辰說：“師父不想見你，你出去，快出去。”
墨雪曦奇怪：“孃親在那裏？”
他們身後，墨風曦等人也陸續趕到。
就連墨天跖都趕了過來：“娘！”
山洞裏忽然進來了許多人，一時間所有人都盯着墨天辰，朝他要人。
墨天辰卻把隨身帶着的匕首拿了出來，對着墨如夜：“師父說不想見你，要你別碰她，你要過來我就殺了你！”
“……”
墨如夜冷着臉：“把匕首放下，讓開。”
墨天辰不肯，把匕首放到脖子上：“你敢靠近我就死在這裏，等師父醒了，看你如何交代？”
“……”
墨雪曦撩起眸子看了一眼墨如夜：“你自己玩吧，我說你是引火自焚，你還不信！”
墨雪曦繞開墨如夜：“反正，孃親也沒說不見我，是不是師兄。”
“你也讓開！”
墨天辰怒吼了一聲，嚇得墨雪曦哆嗦了一下，急忙走開：“你要嚇死我。”
繞開的時候墨雪曦看到龐嬌嬌的臉，她們母女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即便龐嬌嬌有所變化，但也只是有些成熟。
此時一頭白髮嚇到墨雪曦。
墨雪曦愣在原地：“娘怎麼了？”
墨天辰說：“誰也不要過來。”
墨風曦既然也靠近，看到龐嬌嬌的白髮回頭看墨如夜。
墨如夜也已經看到龐嬌嬌的白髮。
他微微皺眉：“雲閣沒說頭髮白了，怎麼了？”
墨天辰冷着臉：“你要前朝餘孽，我不想獨活，我服用了劇毒菱花，必死無疑，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我，但師父爲了救我，耗盡了畢生功力才這樣。”
“混賬，誰要你服毒？”
墨如夜被氣得暴跳如雷。
墨天辰此刻也很後悔，但就算後悔也預計無事。
他看着墨如夜，唯有悔恨。
墨如夜想要靠近，墨天辰用匕首指着他：“誰都能靠近，你不能。”
墨如夜被氣得差點吐血：“你師父是氣話，你還當真了，你要氣死我？”
“我不管，誰也不能靠近師父。”
墨天辰說什麼不給人靠近龐嬌嬌。
七八個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墨天辰。
墨如夜被氣得心急如焚，在地上走來走去，奈何墨天辰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他就是不肯讓步，匕首就在他脖子上，誰也不敢靠近。
墨如夜站了一會，舊傷復發，站不住，看了一眼別處：“給我一把凳子。”
有人急忙出去砍了木墩子送進門，墨如夜坐下隔着墨天辰去看龐嬌嬌，忽然的都安靜了下來。
注視着對面的龐嬌嬌，墨如夜自言自語：“怎麼就白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只怕這事是死劫，誰也好不了。
墨雪曦說：“我都累了，師兄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我早就跟你說過，這事費力不討好，是爹說這事沒事，你偏不信我，答應了幫他，現在弄成這樣，都是爹的錯。”
“……”
墨如夜擡頭看着女兒，微微蹙眉：“你說什麼？”
墨如夜冷着臉，雖然是勸說了，但也沒全力以赴。
“師兄，我可以看看孃親。”
墨雪曦朝着龐嬌嬌走，不等走到，就聽墨天辰說：“師兄，你快把師妹帶走，不然師父不會原諒你。”
“……”
愁兒站在一邊，已經許久。
他也心急如焚，他想過去看看龐嬌嬌，可此時他卻站在墨天辰那邊，他不是墨如夜的徒弟，他是龐嬌嬌的徒弟。
“雪兒，你不要添亂，你過來，師父不讓我們靠近，我們就不能過去。”
愁兒看了一眼墨天辰，“我們這就出去，你好好照看師父。”
愁兒說完拉住墨雪曦的手，轉身就走。
墨雪曦雖然不願意，但她聽愁兒的，跟着出了門。
你墨辰曦看了一眼墨天跖，兩人對視，縱然很想去看孃親，也不敢再靠近。
“雲曦，我們走。”
轉身墨辰曦和墨天跖出了山洞。
墨雲曦瞧着墨天辰，“我得過去。”
師兄對他最好了。
結果墨雲曦剛邁步，就給墨天辰攔下：“師弟，你先出去，別讓師兄爲難，師兄不想忤逆師父。”
墨雲曦吞嚥了一下，瞧了一眼龐嬌嬌：“你看看孃親呼吸。”
墨天辰轉過去，握住龐嬌嬌的手腕，確定脈搏沒事，呼吸也均勻，纔看向墨雲曦：“師父沒事。”
“那我先出去了。”
墨雲曦轉身看了一眼墨如夜：“我去拿皮裘。”
說完墨雲曦繃着臉鬱悶出去，沒多久拿來一件皮裘和一塊毛毯來。
隨手毛毯扔給墨天辰，皮裘披在墨如夜的肩上，嘟囔着：“我就說這麼做不妥，就算師兄死不了，一箭射進師兄身上，孃親知道也饒不了你。孃親那脾氣可粗暴。”
“少廢話。”
墨如夜煩躁起來。
現在都來數落他，但他做決定的時候，誰也沒有出面說什麼。
現在說他的不是，早幹什麼去了？
墨雲曦無奈道：“那我出去了，你要是不舒服，舊傷復發了，你喊我。”
墨雲曦眼神給墨如夜，要他用苦肉計。
但墨如夜氣頭上，根本就沒看他，也不知道墨雲曦的意思。
墨雲曦無奈，他這麼聰明機靈，他爹怎麼那麼不聰明，看來他是更像孃親了。
出了門墨雲曦去馬車裏睡覺，別人都焦急等待，只有他一個人去休息。
馬車外的小廝一臉無語，小聲提醒：“小世子，你現在就睡覺不太好。”
“滾一邊去，小爺心情不好，你再囉唆，砍了你。”
小廝嚇得不輕，但倒不是怕被砍頭。
小世子的脾氣如此，快人快語，但不是個狠心人。
山洞裏
墨如夜看着龐嬌嬌的臉，注視着她的髮絲，百感交集。
看着墨天辰臉色冰冷：“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愚笨的人，你師父是氣話，你還當真了？”
墨天辰的匕首握着，他看着龐嬌嬌眉心深鎖，握着龐嬌嬌的手。
“都是我，不該服毒，如果我不服毒，師父就不會有事，但師公也好不到哪裏去，明明已經得到一切，還是要殺人。”
墨天辰從來不忤逆墨如夜，但這次他不想沉默。
墨如夜冷着臉：“殺他們只是幌子，把你隱藏起來纔是真的，不然他們總來找你，本王不在，你總會出事，你此次立功，人死後會追封，誰還敢殺你？”
墨如夜是爲了墨天辰好，只是這半路他就尋短見，把他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