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在書裏能引起皇上注意,全憑這一張漂亮臉蛋,這小宮女不知道洗沒洗手,就敢往她頭上摸。
面前的小宮女眼睛紅紅的,快要哭出來了:“阿柔......阿柔只是想關心一下姐姐。”
“你叫阿柔?”白若煙愣了片刻,試探問道:“蘇新柔?”
“是啊,姐姐這是怎麼了?”
金手指遍地都是,白若煙簡直要笑出聲來。
這蘇新柔在書裏,原是先帝流落民間的最小的公主,當朝太后的親女兒。
太后子嗣稀薄,蘇新柔一被尋回,便賜了萬千榮寵,念着白若煙與她同爲宮女時的姐妹舊情,私底下幫襯了她許多。
“沒什麼,好妹妹。”白若煙立刻換上和藹面孔,向蘇新柔笑起來:“剛剛是姐姐病糊塗了!”
魏景剛接到周旖錦醒來的消息時,正在御書房,名貴的茶具四分五裂砸在地上,皇帝盛怒,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把幾個大臣罵得面紅耳赤。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羣大臣怎麼一個個都跟廢物似的,這麼簡單一件事都辦不好。
邊關匈奴起戰亂,回京的探子上報,對方只有區區幾千人,王朝兵馬糧草充裕,剿滅平亂如捏死一直螻蟻一樣簡單。
他本想提拔四皇子,便將親征平叛這簡單又討賞的活丟給他去做,又念着四皇子纔不到十五的年紀,特特派了幾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做隨,到時候班師回朝,在朝堂乃至民間都能積攢不少聲望。
卻沒想到,這草包兒子是個不成器的!他邀功心切,不顧老臣勸阻,攜精銳部隊冒險直追了幾公里,中了匈奴人的埋伏,精銳盡損,四皇子堪堪逃命,還折損了一名頗有聲望的老將。
幾千名匈奴人在邊關蹦躂了幾個月,還使上萬的大軍重挫。無論是軍中還是民間都怨聲載道。
他們既不敢違抗四皇子的命令,那四皇子自以爲看了幾本兵書,目中無人,又是首次帶兵出征,全然不聽勸。
如今觸了聖怒,卻是他們幾個挨批,老臣們不禁內心十分怨懟。
魏景對着這一片狼藉,重重嘆了口氣。
若是沈秋月還活着,大皇子還在世,他的嫡長子,絕不會像四皇子這般無用。
只無奈,四皇子的母妃是瑤妃,昭明皇后的親妹妹。
“不論如何,朕回來前,你們想出個辦法!”
魏景一聲令下,不禁有些頭痛,叫了小福子來:“擺駕鳳棲宮,朕去看看貴妃。”
桃紅去內務府領新制好的秋裝了,周旖錦身體已無大礙,正和宮女下棋。
底下的人,無不對她戰戰兢兢,想方設法故意輸給她,玩了幾局,她便覺得十分無趣,望着窗外發起呆來。
還有小半月,就是她能回孃家探親的日子了。
母親向來是對她百般心疼,聽聞自己落水,不知道是否夜裏要偷偷抹眼淚。
再想到夢裏周氏被無端套上謀逆罪名,年過半百的父親在街頭被公然斬首,母親不堪受辱,一把火與丞相府同去了。
那火燒在身上,該有多疼啊。
周旖錦想着,緊緊咬着牙,纔沒讓眼淚落下來。
她平日裏千嬌萬寵,自然是囂張慣了,從未想過前朝後宮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或許便是周氏的催命符。
忽然,耳邊響起小太監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到——”
魏景一進門,看到的便是屋內棋盤散亂,美人獨坐窗前,泫然欲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