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與魏景絮叨一會,忽然定定地看向白若煙的臉,鄭重問道:“父皇,我母妃已入冷宮,兒臣無依無靠,可否今後就住在這未央宮?”
他心裏已經決定,身爲皇子孤身在後宮長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等一日魏景一道聖旨通知他去某個不認識或不喜歡的妃子宮裏,還不如順從自己的心意,選個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母妃。
聽到他的請求,魏景愣了一下,看着白若煙,眼神中一道冷光閃過。
可看着五皇子可憐的表情,許久,魏景還是答應他:“你若喜歡,便一直在此處吧。”
白若煙心中大喜,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她幾乎掩不住笑意,當即跪下來說道:“臣妾一定好好照顧五皇子,不負皇上的囑託!”
魏景又坐了一會兒才走,未央宮一直燈火通明忙到深夜,白若煙卻睡得輕鬆香甜,做了穿越之後最美的一個夢。
五皇子到未央宮後,不過短短兩日,魏景每日都會來瞧五皇子的傷勢,有時還會順帶着關心白若煙,雖還未召她侍寢,可顯然與之感情更深了些。
魏景下了朝,照例來看五皇子,問完他的功課,忽然被五皇子拉到一邊。
“父皇……兒臣心裏實在害怕。”五皇子低着頭,小聲說道。
當日之事雖已經塵埃落定,但他總覺得舒昭儀看着自己的眼神銳利異常,令他沒來由的恐懼。
五皇子有些躊躇,但看着自己唯一親近的父皇,還是如實說道:“這幾日兒臣總是隱隱不安,感覺有人要害兒臣,父皇,若真是如此,您可否替兒臣徹查此事,揪出幕後主使?”
魏景臉色有些難看,不用五皇子說,他自己也懷疑這事,於是摸了摸五皇子的腦袋,誠懇說道:“父皇答應你。”
五皇子笑着撲進魏景的懷裏。
然而這處的一段對話,卻盡數落入時刻監視五皇子動靜的雪蘭耳中。
“怎麼可能?”白若煙皺着眉,緊緊盯着雪蘭,疑惑說道:“我們明明計劃的如此周全,他怎麼還是起疑心了?”
雪蘭也甚是驚慌,自從聽說侍衛看清她的打扮,一連幾日她都不敢再穿藍衣裳戴珠花。
她猶豫了一會兒,坦白道:“娘娘,當時情況緊急,奴婢也不能保證將那些東西都清理乾淨,如今之策,決不能坐以待斃,皇上既是要查,咱們只需要給他一個答案便是,至於答案是如何……”
白若煙本想斥責雪蘭不中用,可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卻勾了勾脣。
“宮中嬪妃有動機害死五皇子的,恐怕就是瑤妃和淑貴妃,一個想扶持四皇子上位,一個視子嗣爲心頭大患,又與榮妃有仇。”白若煙冷笑一聲,說道。
雪蘭聽了,卻搖搖頭:“娘娘,萬萬不可。”
“爲何?”白若煙不解。
雪蘭分析利弊:“這兩人各有靠山,在宮中根基深厚,身邊四處守衛森嚴,貿然動手,恐怕會被反咬一口。”
“那依你之見,這些東西放到誰那去最好?”
雪蘭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說道:“翠微宮張美人。”
她嘴角慢慢咧開,解釋道:“張美人出身玥國,勢單力薄,屆時只需買通她身邊宮女,說她見到四五皇子母妃都受罰,癡心妄想,想讓質子殿下繼承皇位,因此纔對五皇子下手便是。”
“這——可行嗎?”白若煙瞪大眼睛,皺眉道。
“有何不可?”
雪蘭勝券在握:“齊國雖沒這個規矩,可奴婢知道,玥國曾有一任皇帝,便是因皇室子嗣緣稀薄,還互相鬥爭,一怒之下選了他國質子即位,既有這種先例,張美人怎能解釋的清?”
“好!”白若煙大喜,一拍桌子:“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