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孫吧黃牌魂穿金庸武俠 >第37章:含冤
    腳步聲不絕於耳,私語聲此起彼伏。

    “來人數目不少,唯盼我這教頭的身份這會兒還能有些面子了。”李小天聽着聲音暗自琢磨,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命還是要握在自己手裏纔是,遂鼓氣運勁,竭力脫身。

    王府門口這時出現一絲微弱的星火,有一人將火把舉在身前晃了兩晃,確保無虞,才肯探身進來。李小天此前一直沉着氣不出聲,這時見有人來了,心想:“若是閉口不說話等他們發現,只怕就更顯可疑,到那時也不好申辯,假就成了真,還是早點叫喚幾聲好了。”

    想至此處,李小天運一口氣,高聲喊道:“有人麼!來搭把手!”

    那火把聞聲一搖,果真變了方向,朝着李小天這邊兒來了,只是等那人稍走近些,李小天看清他相貌,一時無語,心底懊悔不已。

    來人頗爲儒雅,更有書卷氣,負一對鑌鐵判官筆,腰間別柄清涼扇,正是與李小天素來不睦的朱丹臣。

    朱丹臣瞧見李小天這般模樣,委實是吃了一驚,接着又道:“教頭?你怎會在此處?你...”他本想繼續追問,卻又將話嚥了回去,只因他已看見明顯死於劍傷的郭娘子,和李小天手裏那柄明晃晃的長劍了。

    李小天忙辯解道:“此事說來話長,但朱四哥你真個要信我纔是...”

    趁李小天說話這一會兒,朱丹臣已通過各項物事,將案情推了個七七八八,且他對李小天先前就不太信任,這時又有自己論斷,更不把他當回事兒,冷冷地瞥李小天一眼,打斷道:“這事兒按下不表,還是待我進去先請示了王爺王妃,再談不遲。”接着將火把一攏,往正屋去。

    李小天壓力頓生,有他和朱丹臣這份關係打底,他便知此地不宜久留了,於是一門心思運功衝穴,再不抱幻想。而與此同時,門口又進來一位,這人身後領着九名護衛。十盞火明晃晃地進了王府,他們人多眼雜,不消李小天出聲就注意到了他,湊近了些。

    這十人爲首的是個黑瘦漢子,其貌不揚,卻是原著中輕功可與雲中鶴比擬的巴天石,他瞧見這幅情狀,也是愣一愣,旋即道:

    “怪不得丹臣之前一直反對教頭住在王府對面...”

    話音未落,朱丹臣便腳步匆忙地從正屋出來,又驚又怒,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李小天身旁,拔出他那判官筆,衝着李小天,一點不給這個教頭留面子,便如處置山賊野盜般喝道:

    “屋裏是怎麼回事?”

    李小天苦笑着道:“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已經事先言明瞭,你若不信我,而是一門心思地就想拿我歸案,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巴天石這時也覺察出不對來,向身後衆人叮囑:“你們跟着老朱,我進去瞧瞧去。”話畢,匆匆朝屋裏趕,這一下又將李小天話語打斷。

    值此生死存亡之際,李小天一句話也說不上,默默地運力衝穴,只想趕緊從束縛中解脫出來。

    朱丹臣將李小天逼至無語,卻還道他是供認不諱,跺腳罵道:“自那日公子爺帶你來大理後,我沒有一刻瞧上你這個人!卻不知道你給陛下下了什麼迷魂湯!又是賜你宅邸又是給你官做的!”

    李小天嘆道:“朱四哥,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就不願...”

    巴天石從內屋中出來,同朱丹臣喜怒形色不同,他天性沉穩,一言不發,默默走到朱丹臣身邊,道:“丹臣,你看該如何處置?”

    朱丹臣本來怒火中燒,聽到巴天石提醒,才冷靜下來,而後注意到李小天自他進屋時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心思迴轉,一拍腦門,道:

    “我明白這事兒是怎麼回事了!”

    這夜風波沓起,李小天作爲親歷者尚且有許多事矇在鼓裏,你一個旁觀者倒是一拍腦袋什麼都明白了。

    “都給你懂完了。”李小天覺得可笑,本欲回嘴,卻又想:

    “反正今夜發生那許多事,都是死無對證。木婉清的身份他們也不會信,那道士更是神出鬼沒,朱丹臣又對我一向不喜,何必說出來討風涼話聽?也罷也罷。”

    一股不可說的悲涼涌上心頭,李小天閉目凝神不去想,自顧自地運功,聽朱丹臣信口開河。

    朱丹臣邊想邊道:“大殿出來最早的是王爺和王妃,而後纔是你和這位被你殺害的姑娘。”

    他言語間已不尊稱李小天爲“教頭”,李小天同樣不指望出了這種事後還留在大理,那是癡心妄想,只是有點可惜自己那套房子了。

    朱丹臣補充道:“王室一向無甚仇家,因此這多是禍起蕭牆,你和王爺曾有不快,你的李府和王府又捱得極近,沒人比你有機會。且王爺王妃二人武功並不低,且都是受了劍傷,一擊斃命,若非是你,怎會有人有這等功力?”

    朱丹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想也難怪,這院裏的一切,實在太也可疑,種種跡象都將兇手的真實身份指向李小天,若是易地而處,李小天恐怕也會做出和朱丹臣一樣的決斷來。

    “哎,要怪就怪管不住下半身,中了這套吧。”李小天無奈地想,突然感覺穴道封鎖有所鬆弛,似乎看到曙光般,眼前發亮,繼續運力。

    朱丹臣還道:“你手上拿着劍,用其殺害了王爺王妃,又殺了這位你帶走的姑娘,因爲她目睹你下手殺害王爺,你不想留活口,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朱丹臣說着,巴天石倒是皺起眉頭,道:“丹臣,我並非是爲他開脫,可就算你上面說的全是真的,那爲何他要挑今天下手?又怎麼會被點穴?”

    “看來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啊。”李小天聞言有些意外,更有些感動,心底對於沉冤昭雪這一不切實的妄想又多了些希冀。

    朱丹臣沉吟半晌,道:“這個簡單!今日裏陛下宴請與他,王爺王妃都有些貪杯,意識昏沉,此時下手最爲方便。至於點穴嘛,這個我是聽陛下講到的,前不久那吐蕃番僧前來奪書,他爲獻殷勤,自薦去天龍寺與那番僧作計較,實際上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對一陽指絕學有所圖謀,時至今日終於能用上了,他將自己穴位點了,又在我們進來時嚷嚷着求救,無非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所謂燈下黑就是如此!”

    巴天石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就這麼說,先給他綁了!”

    李小天聽他話語不對,才反應過來,想:“原來這巴天石並未是真心想爲我開脫,而是擔心朱丹臣毛毛躁躁辦不好事有所遺漏,想提點於朱丹臣卻不好當着衆多人面直說,就只能旁敲側擊了!”

    見兩名侍衛手持着繩索越來越近,李小天難得地動了怒,真氣隨心動,穴位封鎖乍地衝破,氣極反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殺了王爺王妃,我就將這罪名擔下又怕什麼了?還是送你到九泉之下和你主子多敘契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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