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丐一鬨而散,只留蕭遠山李小天二人杵在原地作着較量。
蕭遠山只在這一招間就已感到這少年功力驚人,心驚不已:“這少年有如此功力...何以我沒聽過他名號?他可比那甚麼趙錢孫之流強過百倍了!莫非大宋小輩都已懂得不顯山不露水這個理了?”旋即感到李小天內力好似無窮盡般,掌上所蘊力道又增了一分,隱有蓋過自己的趨勢了。
蕭遠山一生惡鬥無數,卻從未得遇敵手,縱橫宋遼數十年,今日終於遇上個能和自己平分秋色的對手,男兒血性激發,想:“若是敗在你這小兒手裏,我枉稱一句契丹英雄!”手上卸了力氣,不再去以硬碰硬,轉而俯身掃腿,去攻李小天下盤。這招雖是以腿發招,實際上是將腿做長兵,乃是“伏魔杖法”,蕭遠山用腿使將出來,更顯得他武學造詣爐火純青、心得獨到。
李小天忙單足點地避開此招,他這時雖然也大有進步,但上次面對蕭遠山這個等級的敵手,還需追溯到在大理天龍寺作假行僧與鳩摩智切磋之時了,只是如今沒了旁人幫襯,自己須得獨當一面。
二人棋逢對手,李小天內力渾厚,蕭遠山經驗豐富,各擅勝場。蕭遠山一招取他下盤而不得後,又將手變作龍爪狀,轉去撩他下陰。李小天連忙去避,知道自己若是中了這凌厲無匹的龍爪手非得絕子絕孫不可。
“捏媽的,老匹夫這招要是中了,以後就只能邊摳歡樂豆邊路段了,不行不行。”
宋長老見這黑衣人招數狠辣陰損,不甚光明,喝道:“這些招數招招致死,尊駕是拜在哪位高賢門下,有這等狠戾心性!”
蕭遠山冷哼一聲,並不放在心上,向前虎縱一步。那“龍爪手”就變成“大金剛掌”,他手法疾快,直逼着李小天無處遁形,何況羣丐環伺,自己身爲幫主一味辟易,面子上也不光彩,。思索再三後,李小天硬着頭皮回敬一招降龍十八掌。
他內力磅礴,掌力如怒濤狂涌。蕭遠山喫不住力,竟感覺腳下打滑,向後撤了一步方纔站定。衆丐將這動作瞧在眼裏,喝彩叫好。
蕭遠山喝道:“小兒好俊的掌力!”突然發足來踹,李小天身形一晃,反手一招“亢龍有悔”擊出去,蕭遠山離得甚遠就感到這掌有氣吞山河之威、萬夫莫當之勢。縱身一躍,掌力擦過他身,打在一旁一棵三人環抱粗般老樹上,老樹重重一晃,落葉紛飛,
蕭遠山見此情景,想出個好主意來,喝道:“小子!且看看你暗器練得到不到家罷!”說着伸手夾過一片落葉,二指一翻,落葉“嗖”地飛出,渾如暗器那般,正是“拈花指法”。不少丐幫弟子瞧見他神通,大爲稱道。
李小天見落葉向自己直飛而來,想起天龍寺裏鳩摩智,笑道:“好拈花指!看看我的!”食指點點,猛地伸出,一道無形氣流於他指尖射出,正與蕭遠山發來落葉撞個正着,那落葉本來去勢甚猛,卻被這道一陽指力打了下來,掉落在地。
別說蕭遠山看呆了,就是衆弟子也看懵了,有幾個入門不久的弟子小聲道:
“咱丐幫也有指法麼?怎麼沒聽傳功長老說起過?”
“這功夫我也沒見過啊...多半不是咱幫裏的吧?”
蕭遠山忍不住了,喝道:“你這小子!從哪兒學來的這許多偏門武功!這大理段氏的一陽指,你又如何學到的?”
衆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幫主方纔使的那招是一陽指,不少弟子極爲激動地想:“大理段氏一陽指聞名天下,向來與咱們丐幫降龍十八掌並駕齊驅,現如今幫主學得一陽指,卻不見天下里還有誰會降龍十八掌了。”
李小天笑道:“老英雄不是少林出身,也會七十二絕技,卻又怎麼說了?”
蕭遠山攥緊拳頭,只覺得這小子越看越醜越看越欠揍,恨不得上前去把他撕成兩半。
李小天心平氣和地道:“老英雄,你非我敵手,再打下去只恐對你身份有損,不如就此作罷好了。”
他話語裏充滿挑釁意味,蕭遠山再難忍耐,喝道:“小兒恁地話多!接招!”接着自腰間摸出柄單刀來,耍個夜戰八方藏刀勢,左手拳術,右手單刀,藏刀於拳,拳中含刀,一套招式行雲流水般向李小天攻來。
蕭遠山功力不低,他手上單刀物以人貴,不可與普通刀劍相提並論,只聽得單刀”嘩嘩”聲愈來愈近。李小天只得從一旁丐幫弟子手上抽出根木杖,轉將打狗棒扔給他,道:“替我看好咯!”接着一棍擊上,二人就此比拼起兵刃來。
蕭遠山一刀砍來,李小天運一股氣力在木杖上,那木杖本來普通,材質差打狗棒十萬八千里,若非李小天給棒中注入了真力,只怕蕭遠山幾刀下來這棒子就得被砍成一截截的了。
李小天使一招“棒挑癩犬”,將他刀格開。蕭遠山見他所拿不過是一根普通木棍;喝道:“怎地不用那打狗棒?可是瞧不起老夫麼?”
李小天哈哈笑道:“打狗棒破盡天下百兵,若以它敗你。你輸得不會心服口服,會說我沾了打狗棒的光,今日就用這普通棍子,來接你招,將你堂堂正正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