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自紅樓來 >第兩百章 請求出徵
    榮國府,夢坡齋。

    傳話的小廝走進來躬身道:“老爺,瑜大老爺昨晚一宿未睡,眼下正在歇息,就不來拜會舅老爺的尊顏了,他讓小的傳話,這件事除非是聖上主動問他,不然他絕不會插手。”

    賈政嘆道:“內兄,你看?”

    “存周,我先去拜見老太太吧。”

    二人來到榮禧堂,賈母笑道:“稀客來了,請上座。”

    王子騰行了跪拜大禮,口稱“晚輩參見老太太”,賈母有些意外,這位王家舅老爺以往來的時候僅僅只是行躬身禮罷了,也就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跪一次,眼下不年不節的,來的是哪一齣?

    “老太太,此次全是淑清和寶玉的錯,讓貴家族長的賢名受損嚴重,晚輩羞愧難當吶。”

    賈母緩緩道:“舅老爺,淑清是你妹妹,寶玉是你外甥,這不爲假,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寶玉姓賈,這到底是我們賈家的家事,你不必代她們給老婆子我認錯,你若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我就把瑜哥兒叫來和你見見,你代她們娘倆給他道個惱就算了。”

    王子騰連忙道:“老太太,寧伯昨晚一夜未睡,眼下正在歇息,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好端端的,如何一夜未睡?”

    迎春低着頭站起來,自責道:“老祖宗,都是孫女的錯,瑜弟得知孫女晚上經常做噩夢後,昨天晚上便把孫女帶到了東府,讓孫女和四妹妹睡一間屋裏,他穿着金甲,拿着寶劍,在門口坐了一晚上,說是替孫女做回門神,斬盡邪祟,因此一夜沒睡。”

    賈母嘆道:“他對你們這些姐妹一個比一個好,就是經常欺負寶玉。”

    “母親,您快別提那個畜牲了,瑜兒哪是欺負他,分明是他故意詆譭瑜兒,若不是瑜兒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我恨不得直接把他杖斃!”

    賈母怒道:“也不知道哪個纔是你的兒子,瑜哥兒就算是千般好萬般好,不還是叫你一聲叔?你乾脆搬去東府和他一起住得了!”

    賈政難得在賈母發火的時候強硬一回,勸道:“老太太,您以後千萬別再說他欺負寶玉了,他爲這個家已經做的足夠多的了,因爲賴家和賈璜的事,他在外面擔了不少責難和非議,若不是他當機立斷,我們榮國府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便是對寶玉,他也是仁至義盡,他是族長啊,您不能讓他寒心。”

    “我不過是說了他一句不是,你就受不了了,寶玉捱了那麼重的板子,他是怎麼受的?他遞鞭子你拿過來就打,哪有你這樣做老子的,對自己兒子下死手,你父親當年也沒這麼打過你啊。”

    賈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其他人都是默默不言,想起亡夫,賈母流下淚來,悲聲道:“我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是寶玉的錯,可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即便是說了瑜哥兒幾句,又沒有讓他掉一塊肉下來,你罵幾句就算了,何苦下那麼重的板子?他昨晚趴在牀上喊了一夜的疼,哭了一夜,他到底是你親生的啊,我以後要是不在了,你不疼他,哪個還疼他?”

    衆人連忙勸起來,賈母一搬出賈代善,賈政就徹底沒了脾氣,跪下來說道:“母親,這次是兒子下手重了,您也不要悲傷,兒子以後不再打他了。”

    賈母哭了幾聲,對鴛鴦問道:“寶玉現在怎麼樣了?”

    鴛鴦回答道:“寶二爺發了燒,不過吃了藥,已經好多了,婢子去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

    賈母對翡翠吩咐道:“你去寶玉屋裏守着,他一醒來你就回來跟我說。”

    賈寶玉院。

    他的大臉盤這回真的跟月亮一樣了,慘白慘白的,看不到一絲血色,此刻正趴在牀上一動不動。

    對於寶二爺捱打,丫鬟們早就司空見慣了,麝月幾個貼身丫鬟正圍坐在牀邊掉眼淚,她們昨晚上一整夜都沒睡,自家二爺捱了這麼重的毒打,她們哪裏敢睡,都在牀邊侍候了一晚上。

    不同以往,賈政這次的確是動了肝火,足足打了賈寶玉上百板子,而且每一板都很重,加上那兩鞭子,差點沒把大臉寶給送走。

    賈寶玉屁股上那兩道深深的鞭痕很是顯眼,強烈的疼痛感正源源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哪怕是睡着了都在哼哼唧唧。

    襲人坐在牀邊不停的擦着眼淚,雖然賈寶玉以前捱打的時候她也會哭,但從來沒有這次哭的狠,倒也不全是心疼自家二爺,而是她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靠山被賈瑜徹底廢除了所有的權利。

    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她以後是要依靠王夫人往上爬的,現在王夫人被賈瑜廢了,她只覺得那近在咫尺的姨娘位子,瞬間和自己拉開了萬丈距離,變得遙不可及。

    數年的努力和心血功虧一簣,即便是她以後還是做了寶二爺的姨娘,沒有太太這個靠山支持,她日子也不會好過,而且她看得出來,那個瑜大老爺很不喜歡自己,他要是在老太太和老爺面前提一嘴,她能不能再在這府裏待下去都是個問題。

    畢竟他如今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裏都極有權勢,處理她這個丫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以說是一語定她的生死榮辱,若真是那樣,她這個不是完璧之身的丫鬟又該何去何從?像金釧兒一樣被送出去配給老鰥夫嗎?

    說起金釧兒,她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明明都已經陷入必死之局,哪成想卻直接被那個瑜大老爺親自接到東府享福去了,她以後的地位肯定要比自己高很多,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運。

    如此種種,縈繞在心頭,卻叫她如何不悲不痛不惶恐,不由得哭出了聲。

    賈寶玉從痛夢中醒來,問道:“襲人,怎麼了?你哥子死了?”

    “二爺,我哥子還活着。”

    賈寶玉“哦”了一聲,說道:“那就是快要死了,你要節哀順變。”

    花自芳的確快要死了,他家裏已經支撐不住他高昂的湯藥費,而且他的病症已經讓他病入膏肓,形容枯槁,大夫已經讓襲人娘倆準備後事了。

    襲人哭道:“二爺,二太太昨天晚上吐了兩次血,到現在還在昏迷着。”

    賈寶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探出頭四下裏看了看,問道:“林妹妹呢?寶姐姐呢?雲妹妹呢?二姐姐和三妹妹呢?還有紋妹妹和琦妹妹,她們都在哪呢?”

    “二爺,昨天晚上就二姑娘、三姑娘、紋姑娘和琦姑娘來看了您,其他的幾位姑娘都沒有來。”

    賈寶玉傻笑道:“不可能,你胡說,我捱了這頓打,林妹妹她們怎麼可能不來看我?定是來了又回去了,你去把她們帶來,我要和她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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