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自紅樓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破寇之策,如朕親臨
    說是國泰民安,四海鹹服,實則是天災頻發,屢次決堤的黃河,經常氾濫的長江,各道時而肆虐的水災、旱災和蟲災,北有蠢蠢欲動的蒙金,東南有燒殺劫掠的倭寇,東南有不服王化的土著,連帶高句麗和西域那三十六個小國都起了不臣之心,妄自尊大。

    幸好開國太祖沒有實行分封制,國內皇權集中,形勢比較穩定,沒有擁兵自重,禍亂一方的藩王和軍閥。

    這片廣袤無垠的中華大地,一直都不曾真正的太平過,時至當下,依然有相當一部分的普通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苦苦掙扎在溫飽線的邊緣,國朝定鼎百餘年,還是沒有解決這些問題。

    最輝煌的時期還是在高祖和太上皇時期,均出現了一個某某之治,而到了景文一朝,已是內憂外患,積重難返,上面三位皇帝都是馬上皇帝,只有景文帝例外,他以“仁”治天下,威懾力不夠,而且得位不正,馭下不足。

    皇宮,文德殿。

    辰時初刻,太陽昇起,萬丈光芒撫摸着這座數百年的古城,大殿八扇大門被內官們緩緩推開,戴權手執拂塵,尖聲道:“陛下親臨,百官上朝!”

    官員們停止交談,整理好儀容,按照品級高低,依次入內,一個大太監走過來奉上金盤裏的象牙笏板,恭聲道:“寧伯,請隨咱家來。”

    左側是武官,賈瑜以一等伯之爵,以及正四品皇城司都司之銜位列在前,他學着別人的樣子,拿好笏板,垂下眼簾,斂聲屏氣,默默的站好。

    未幾,身着黃色繡五爪金龍圓領窄袖袍,頭戴通天冠的景文帝從後殿走了出來,坐在了古往今來無數梟雄都競相折腰,夢寐以求的龍椅上,頭頂是“正大光明”的金匾,看起來十分的威嚴。

    文武百官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山呼萬歲,聽見“平身”後,方纔起身。

    “衆位愛卿,倭寇屠戮海鹽縣的事議一議吧?”

    大梁三軍中,以步軍最強,馬軍次之,水軍最爲羸弱,可能歷代皇帝都沒有向海外擴張的進取心,百萬大軍中,水軍不過佔百之二三,而且裝備落後,軍紀渙散,可見朝廷並不重視他們。

    倭寇們架着輕快的小船,時常百八十人成羣,趁夜偷襲沿海的城鎮,手段極其殘忍,然後在駐軍趕來前撤離,絲毫的不拖泥帶水,鮮有直接正面交鋒的,除搶灘登陸外,他們還經常在海上劫掠往來的漁船和商船,抓到大梁百姓也不全殺,身強力壯的男人留下來做苦力,漂亮年輕的女子留下來泄慾,只把那些幹不了活,沒有利用價值的老人和孩童丟進海里餵魚,他們最喜歡抓官員和富商之類有頭有臉的人物,因爲可以向其家屬索要鉅額的贖金。

    這些跟猴子一樣瘦小的倭寇身兼多職,強盜、綁匪和海盜的勾當全都幹。

    朝廷也制定了一些措施,鴻臚寺一直在和日本國交涉,表示強烈的譴責和抗議,但這個彈丸小國此時正處在軍閥割據,互相征伐的時期,遍地狼煙,哪裏顧得上去管這些自立爲王的浪人。

    國朝在江南東道駐軍不多,正規軍只有揚州大營的那兩萬兵士,臨安府只有兩千人的城防守軍,之前海鹽縣被三千倭寇圍攻,他們趕去支援時損失慘重,十不存三,連帶城防使都戰死了。

    下面的縣、鎮和村更慘,面對窮兇極惡,訓練有素,動輒大幾百,一兩千的倭寇,他們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無奈之舉,大梁的百萬大軍除了邊關和嶺南,剩下的都駐紮在京畿道內,拱衛神京城,比起以劫掠爲主,不佔城池的倭寇,關外的蒙金和嶺南的土著覆國的可能性更大。

    朝廷現在是分身乏術,根本沒有兵力去徹底剿除這些倭寇,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哪個府縣的駐軍少就往哪裏鑽,朝廷的大軍一來就望風而逃,就像狗皮膏藥,又像是除之不盡的野草。

    若不是七天前,海鹽縣縣城被三千倭寇攻破,近四千名軍民罹難,朝廷還不會管這件事,畢竟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在緊盯着在關外集結重兵的蒙金。

    官員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始終拿不出主意來,這是前朝,前前朝都頭疼已久的問題,要是有解決之法,也不會拖到現在,一拖就是五六百年。

    “陛下,小臣有破敵之策。”

    一道響亮的聲音在金鑾殿中響起,大臣們紛紛尋聲望去,只見賈瑜手持笏板,昂頭挺胸,大步走至殿中央站定。

    景文帝很是意外,問道:“愛卿有何破敵之策?快快說來。”

    “陛下,倭寇肆虐沿海地區已有數百年,但凡朝廷大軍抵達,他們必將望風而逃,龜縮不出,小臣認爲難以將其一次盡數剿滅,可以加強海防,於近海建造瞭望臺,一旦倭寇出現,可以燃起狼煙,通知百姓撤離,駐軍和官府也可以早做準備,另外小臣手上有一陣法,名曰鴛鴦陣,十一人爲一隊,此陣變化萬千,適應各種地形,進可攻,退可守,還有一兵器,名曰狼筅,以竹竿和銅鐵製成,長一丈五,造價低廉,工藝簡單,配以三眼火銃,三者相加,可以輕鬆剋制倭寇所使用的長刀,依小臣之愚見,可以在各地招募民壯,組成新軍,勤習陣法和兵器,並將此法推廣至沿海各府縣,鑑於對方行蹤飄忽不定,還是以防守爲主,也可以結合天時地利,引誘其主力上岸,斷其海路,聚而殲之,小臣請命,至江南東道組建新軍,抗擊倭寇,若不能解我朝百姓飽受倭寇蹂躪之苦,小臣誓死不還京!”

    景文帝還沒有說話,溫御史就跳出來怒斥道:“汝既有如此良法,爲何不早說?汝就如此坐視倭寇屠戮我天朝子民耶?汝安的是什麼心?”

    賈瑜撇了他一眼,淡淡道:“本爵數日前聽說倭寇攻破海鹽縣縣城,纔開始琢磨這件事,直到昨天晚上纔想好,你不過是正七品,在本爵這個超品面前,希望你能保持尊重,再口舌無狀,本爵現在就把你拖出去打一頓。”

    溫御史瞪了賈瑜一眼,丟下一句“有辱斯文”,一甩袖子站回去了。

    臨近午時,才散了朝,出了文德殿,賈瑜並沒有離開,他知道景文帝肯定會召見自己,正在敷衍王子騰時,一個太監走了過來,恭聲道:“寧伯,傳陛下口諭,請您即刻至上書房覲見。”

    上書房內,賈瑜站着等了好一會,一身常服的景文帝才從外面走了進來,先是免了他的跪禮,然後賜了座。

    “聽旨。”

    賈瑜跪伏在地。

    景文帝嚴肅道:“朕現在任命你爲防倭軍務都指揮僉事,全權負責在江南東道各地訓練新軍,抗擊倭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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