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自紅樓來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上門祭奠,毒婦歸西
    寧國府,寧安堂。

    深秋夜晚,涼意翻涌。

    芳官正在擡頭端詳着掛在正上方的兩塊匾額,賈瑜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從後面環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在她膚白勝雪的後頸上親了一口,聞着她身上令人心猿意馬的香甜氣息,把自己的臉和她的臉貼在一起,問道:「小寶貝,你還認識字?」

    在二十多個貼身丫鬟中,除了鴛鴦她們八個,賈瑜最喜歡的便是芳官和麝月了,論容貌,她們倆僅次於晴雯和香菱,甚至比李氏姐妹還要漂亮,而且很會迎合和伺候人,他每次與她們共赴巫山時都是身心一起愉悅,因此要稍微偏寵一些。

    其實她們每一個人都很好,紫娟、雪雁、鶯兒...但人難免都會有喜好和遠近之分,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賈瑜更願意把有限的精力用在自己最喜歡的女孩子身上,所以這次才把芳官單獨留了下來。

    她回過臉,笑眯眯道:「認得不少呢,以前主家請先生教的,不然怎麼能看得懂那麼多戲本兒?爺,您不是去和西府的二老爺喝酒了麼,身上怎麼沒有酒氣呀。」

    「剛端起酒杯,菜還沒喫兩口,就被事情給打斷了,我過一會要去王家奔喪,可能要到深更半夜纔回來,或者是一晚不歸,我的牀很大,你一個人睡覺怕不怕?」

    寧榮兩府所有人皆知道賈瑜的胃口異於常人,每餐能喫下一桌子的飯菜,畢竟能喫就能幹嘛,芳官聽他如此說,擔心他餓着,要去小廚房傳飯回來,被制止後,她伸出纖纖玉手替他整理好衣領,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吻了吻,輕聲道:「不怕呢,您只管去忙您的大事,不用在意奴家。」

    正說着,賈芸在外面喊了一聲,得到應允後,他走進來拱手道:「二叔,鎮國公府和理國公府的兩位世子來了,在正聚仙閣裏坐着,說是奉人之命來請您去王家。」

    「嗯,你過先去,我馬上就到。」

    賈瑜來到臥房,一陣翻箱倒櫃,終於在隱蔽的角落裏找到了那件不可描述的寶物,將其拍在芳官的小手上,笑呵呵道:「這是你晴雯姐姐她們幾個的玩具,我親手給她們做的,你過一會要是無聊,就先玩着,不過用完後要清洗乾淨,放回原處,可別讓她們發現了,不然她們肯定會羞死的,等我哪天得了空也給你做一個玩。」

    「哎呀!」

    芳官嬌軀一顫,立刻把寶物丟掉,落到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又慌忙撿起來,在小手裏翻來翻去,猶如是拿着一隻剛出爐的烤紅薯,直把她俏臉燙的通紅。

    賈瑜哈哈大笑,厚着臉皮把寶物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重新收進盒子裏,放回原處,芳官又羞又氣,用兩隻小粉拳輕輕捶着他的胸口,「嚶」了幾聲,嬌聲道:「老爺,您壞,您壞,就會欺負人家!」

    「先賢有云,食者,性也,這是可以理解的七情六慾,哪個人沒有需求?不要太羞澀,好啦好啦,我走了,你先睡吧。」

    待賈瑜離開後,芳官去了衣裳,躺到拔步牀上,抱着錦被,閉上美眸假寐,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坐起身,就着忽明忽滅的燭火,偷偷的把那寶物重新取了出來。

    ......

    東城,王家。

    燈火通明,哭聲震天。

    下人們如喪考妣,四處奔走,往來哀嚎,只覺得頭頂上的天塌了,大門口的空地和街道上停滿了轎子,四處栓着馬匹,五城兵馬司的兵士們正在維持秩序,親朋故交和官員同僚們紛至沓來,祭奠因公殉職,以身許國的前兵部右侍郎王子騰。

    賈家距離王家不遠,只隔着三四條街,所以賈瑜沒有騎馬,是和牛振以及柳平走過來的,到了大門口,三個小廝連忙跑上前,跪在地上,雙手奉上三尺白布。

    ()賈瑜拿起白布系在腰上,牛柳二人照做,開國一脈勳貴的子弟們連忙上前躬身行禮,以示對新一代領頭羊的尊重,目光中滿是敬畏、嚮往和些許嫉妒,同樣不到二十歲,他活在雲端上,自己卻活在淤泥裏,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水溶從裏面大步走了出來,執住賈瑜的手,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用一種略顯沉重的語氣說道:「仲卿,你可算來了,走走走,大家都在後堂等着你呢。」

    這還是賈瑜第一次來王家,他家祖上不過只是個開國縣伯,和國公根本沒有可比性,府邸規模比寧榮兩府差太遠了,充其量只有它們三分之一大,裏面的裝飾和陳列也是天壤之別,很是拮据和寒酸。

    前廳內,一具松木棺槨靜靜的放在正中間,王子騰幾個嫡子庶子正跪在靈前扯着嗓子乾嚎,賈政、賈璉、賈環、薛蟠和賈蘭也在,見賈瑜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走進來,王子勝抹了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彎腰躬揹着上前迎接,賠笑道:「不知伯爺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萬望勿怪。」

    眼前這人是一個典型的無能鼠輩,水溶吩咐道:「打開棺槨,讓仲卿驗屍。」

    「是是是,快打開。」

    幾個嫡子庶子一擁而上,把剛閉合沒多久的棺蓋重新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王子騰那張毫無血色的國字臉,他雙目緊閉,脖子左下處有一個用針線縫合的傷口,看來毒箭是射中了這個致命又脆弱的地方。

    「我父親在涼州府巡視時撞見一夥蒙狗,在逃跑...在廝殺時脖子上中了一箭,本來被隨行的太醫治好了,誰成想到了始平縣境內時突然吐血三升,然後就殯天了。」

    王子騰的嫡長子王禮哭着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賈瑜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隱情,可巡防使被敵軍追殺,身死任上是正常不過的事,即便是有,他也沒心思去追查,說白了,這人死不死,和他都沒有太大關係,或者說,死了也許是好事。

    「合起來吧。」

    賈瑜最後看了一眼棺材裏這位大半年前還找自己低聲下氣,俯首稱臣着求官,原着中四大家族扛鼎人物的野心家和政治家,嘆了口氣,走到書桉前提筆寫了一幅輓聯,旁邊的小廝高聲道:「現有,寧國公府的賈伯爺敬獻輓聯兩句,帛金一百兩。」

    「薛大哥,你傷好的怎麼樣了?」

    薛蟠滿臉恐懼,乾巴巴的嚥了口唾沫,掙扎着爬起來,「哎喲」一聲,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哪知道正巧坐到了禿毛小公雞的右爪子,他慘呼一聲,甩着手直叫喚,在捱了賈政的一腳後,立刻就安靜了,抱着頭蹲在角落裏默默的流眼淚,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沒...沒好啊,疼着呢,稍微動一下就疼的厲害,牀都下不了,飯都喫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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