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自紅樓來 >第三百四十八章 鳳冠霞帔,神仙眷侶
    “這首詞好是好,用千古絕唱來形容都絲毫不爲過,可給人的感覺也太悽苦了些,出現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裏,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探春率先發表感想,一臉狡黠的笑意分明是慾求不滿的體現。

    此話引來一片附和聲,賈瑜朝臥房裏喊道:“林妹妹,你覺得如何?”

    林黛玉的身影出現在珠簾內,繡着一朵金色秋菊的白色手帕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翦水秋童,用宛如黃鶯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回道:“探丫頭言之有理。”

    迎春撤了詞稿,換上一張宣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喜歡下棋,也喜歡詩詞歌賦,只是沒有林黛玉那般深愛罷了。

    賈瑜的大腦全力運轉,想要找一首喜慶點的,他在諾大的客廳裏來回走了一圈,卻依然一無所獲,見他皺着眉頭,薛寶釵道:“三丫頭,你哥哥最擅長寫什麼類型的詞,你是知道的,只要是好詞,管它是寫什麼的,不要強人所難呢。”

    “那哥哥你隨便寫吧,反正一首是彰顯不出你的心意,畢竟好事成雙嘛。”

    賈瑜有點尷尬,只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一頭技窮的黔驢,爲了找回面子,他決定祭出一首珍藏已久的大殺器。

    幸好他後世酷愛詩詞,大部分他認爲寫得好的全部瞭然於心,信手拈來,儘管當下詞的地位沒有詩高,但架不住林黛玉她們喜歡呀,紅塵女子和閨閣女子們也是趨之若鶩,即便他當年鄉試落榜,沒有簡在帝心,也沒有繼承寧國府的爵位和資產,靠抄這些詩詞也能混到風生水起,名揚四海,至少喫飽穿暖是不用愁的。

    不說別的,他靠着那些美人詞、閨怨詞、相思詞、花間詞,逛青樓時不用花一分錢,花魁、歌女、瘦馬、清倌人會爭先恐後把她們的體己錢往他懷裏塞,配上他的容貌,在花前月下照樣能快活一生。

    “哎,真是怕了你們了,照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被你們給喫幹抹淨不可,下面這首詞是我剛作的”,賈瑜都囔了一句,不經意間裝了一個無與倫比的逼,曹植是七步成詩,他是七息成詞,擼起袖子,落筆道:“蝶戀花·閱盡天涯離別苦。”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一詞寫罷,賈瑜頗爲豪邁的把細毛筆往地上一扔,以茶代酒,端起蓋碗一飲而盡,溢出的茶水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滑落,被微微凸起的喉結一分爲二,看的薛寶釵心癢難耐,忍不住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櫻脣,論對異性軀體的渴望,女人完全不輸給男人,只是大部分都隱藏的很好罷了。

    芳官眼疾手快,撿起地板上的細毛筆,鼓着小嘴巴,認真吹乾淨上面沾染的些許灰塵,將其重新掛在了筆架上。

    “就這麼着吧,我宣佈,接下來要停筆一個月,寫這玩意實在是太傷神了。”

    前朝那位姓文的詞宗一生填詞三千餘首,幾乎每隔幾天便有新詞問世,兩相對比,賈瑜這個本朝詞宗明顯稍遜一籌,不過他抄的這些都是精品,一首能頂他的十首,甚至是百首,但存貨終歸有限,總會有油盡燈枯的那一天,到時候一定要找個好的理由,留下絕唱後,徹底封筆。

    薛寶釵一拍手,讚道:“好一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賈青蓮大才,在短短一盞茶內,連續寫下兩首曠古爍今的絕世好詞,縱觀當今天下,文人墨客多如牛毛,有誰可以與之比肩?”

    邢岫煙亦笑道:“寶姐姐說的是,只此一句,便足矣流傳千古,實乃神來之筆。”

    “世人皆言賈仲卿是文曲星下凡,身負千年文氣,果然是名副其實”,妙玉也出言讚美,但她還是更喜歡賈瑜寫給她的那首“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哥哥你換別號了?”

    林黛玉在裏面說道:“前兩天才換的,他說原先那個別號太俗,襯托不了他的風姿,容易被世人詬病,你們哪個把這兩首詞謄抄一份,打發人即刻送到南城,交給那些歌女譜曲傳唱,原稿要留下來。”

    “我來我來!”,短腿小蘿莉薛寶琴舉起白生生的小手,積極響應,飛快的把這兩首新鮮出爐的詞各抄錄了一份。

    賈瑜被她們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應該是做賊心虛,他臉紅的像猴屁股,撓着頭道:“獻醜了,只是些許上不了檯面的凋蟲小技,當不得諸位妹妹如此讚美。”

    探春翻了翻白眼,長長的“咦”了一聲,語氣中滿是鄙夷,這個九分英氣,一分潑辣的女孩子和賈瑜互動次數最多,兩人之間還有一個心照不宣,不爲人知的小祕密,相處時比較自在,要知道這種語氣和表情,除了林黛玉和晴雯,其他人都是不敢隨便用的,生怕賈瑜會不高興。

    薛寶釵還好一點,慢慢的也敢調侃和指責賈瑜的不是了,史湘雲她們幾個,包括貼身丫鬟們,在他面前還是謙卑恭謹的,言行舉止都充滿了小心翼翼。

    她把細毛筆塞進賈瑜的手裏,指着潔白如雪的宣紙,眨巴着無辜的杏眼,什麼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賈瑜扶額道:“三妹妹,差不多得了啊,我真的不能再寫了,不然讀者們會罵作者水字數和瞎抄一氣的,下次一定。”

    “敢問青蓮居士,下次是什麼時候呢?”,探春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有靈感就寫,絕不會太久。”

    “你還得教我該如何寫好瘦金體”,探春擅書,寫出來的字確實也很好看。

    薛寶釵蹙了蹙一彎蛾眉,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教?怎麼教?手把手教嗎?

    “好好好,明兒便教你,這幾天我沒什麼事,我現在可以去看你嫂子了吧?”,不等她回答,賈瑜迫不及待的鑽進了臥房。

    林黛玉轉過臉,看着站着原地一動不動,滿臉錯愕的賈瑜,嗔道:“呆子,你在那裏傻站着做甚?莫不是撞客了?”

    她戴着華麗的鳳冠,霞帔上繡着兩隻金鳳凰,這個神獸和龍一樣,在本朝是皇家的專用之物,爲了區分,這兩隻金鳳凰只有七條尾巴,而不是鳳袍上的九條,和賈瑜身上的月白色四爪坐蟒袍一樣,比龍袍上的金龍少了一隻爪子,這兩者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皆是很難得的恩賜。

    更關鍵的是,她一改往日的素面朝天,不僅描了眉,點了梅花鈿,還第一次用上了口脂,兩片櫻脣變成了兩片紅脣,一股無比強烈的反差感撲面而來,妖嬈不失清純,魅惑難掩俏皮,看起來和以往可謂是大相徑庭,判若兩人,若不是與她心有靈犀,賈瑜差點沒有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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