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自紅樓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大逼兜下的賈寶玉
    在正常情況下,強弓和勁弩可以於五十步內擊穿大象厚厚的皮層,但想造成致命傷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用鋪天蓋地的箭雨去做範圍覆蓋,以數量取勝。

    除了複雜多變,悶溼潮熱的氣候和高低起伏,水網密集的地形,成羣結隊,所向披靡的象騎兵也是安南國的殺手鐗之一,而且這些成年大象的身上都披着用藥水和蠟油浸泡幾十年的藤甲,堅硬不失彈性,能輕易彈開箭失,甚至火槍發射的鉛彈都對它沒有什麼作用,試想一下,一大羣牆那麼高的大象嘶吼着衝過來,大地都會因爲它們沉重的身軀而顫抖,對於人的心裏防線將會造成何等恐怖的衝擊。

    但它們也不是無懈可擊,畜牲幾乎不會具有視死如歸的信念和百折不撓的意志,本能會驅使它們在面對生命危險時做出相對應的動作,巨響將對它們產生干擾,而滿足這點的除了雷電,只有火炮,賈瑜將神機營所配備的五十門小型火炮一分爲二,東路軍和西路軍各攜帶一半,以防遇到突然發動襲擊的象騎兵。

    另外,它們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便是體型龐大,缺乏像戰馬那樣的靈活性,陷阱和絆馬繩同樣會瓦解它們的攻勢,安營紮寨時,賈瑜第一時間便命令兵士們於營地外遍挖深坑,在裏面插滿削尖的竹杆,再用樹枝樹葉進行覆蓋僞裝,一旦大象落進去,很快就會失去戰鬥力。

    ......

    時間回到七天前。

    大雨恰似老太太的裹腳布,沒完沒了,又臭又長,一旦開始,便猶如高山滾石,不觸碰到崖底,它是不會停下來的。

    蔣克寇雖久經沙場的老將,爲人老成持重,見多識廣,但連日以來的惡劣天氣以及威海水師損失慘重,迫於無奈退出戰場,還是讓他愁悶不已,當聽嚮導說這場雨要下到九月份時,他更加的愁悶了。

    在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戰場上,乘勝追擊,以快克敵是屢試不爽的致勝關鍵之一,若是大軍因戰事失利在某個地方長時間的停滯不前,消耗糧草倒是小事,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士氣被慢慢消磨掉纔是最可怕的事,一支沒有士氣,或者士氣低迷的軍隊,和一盤散沙沒有區別,當到達臨界點後,只需要一個不痛不癢的契機,便足矣徹底的失去鬥志和戰鬥力,作鳥獸狀一鬨而散了。

    沒有女人,也沒有知心朋友,酒便成了唯一的解悶方式,駐軍非行軍,喝酒是沒有問題的,不觸犯軍法,況且周邊方圓百里內的安南國軍隊早已被清剿的七零八落,形不成像模像樣的威脅性,因而蔣克寇這幾天一直待在中軍大帳裏借酒消愁。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呵呵呵,那小子真是個異類,把詩寫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前無古人,後難有來者了。”

    蔣克寇將杯中當地釀造的村酒一飲而盡,嫌棄道:“荒蠻之地,窮鄉僻壤,連酒都這麼粗劣不堪,比都中的酒差上太多。”

    淺嘗即止,喝完一壺後,他挑着燈籠走到劍架邊,伸出手動情的撫摸着那柄跟隨他幾十載,不知道飲過多少胡虜鮮血的尚方寶劍,當賈瑜後來得知這個小插曲後,不假思索的揮筆寫下了一首氣衝霄漢,酣暢淋漓,讓人讀之熱血沸騰,又難免心生慼慼的千古名詞,繼婉約派後,他又成爲了豪放派的領軍人物。

    注意,這柄尚方寶劍可不是皇帝御用的寶劍,更沒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它只是一柄出自尚方這一掌管制造和供應御用器物官署的寶劍,大梁的皇帝們會把它們賞賜給勳貴、帶兵的武將或者立功的大臣,賈瑜那把名爲“雪”的寶劍正是出自於尚方局,其象徵意義遠遠大於實際意義。

    值得一提的是賈瑜現在隨身攜帶的那柄寶劍纔是景文帝真正意義上的佩劍,正三品以下可以先斬後奏,端的削鐵如泥,殺人不會沾染一滴血,相傳是由數名鑄劍大師用天外隕鐵鍛造七七四十九日而成。

    據說景文帝登基稱帝的那一天,一顆流星落於驪山之頂,時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中取出一塊人頭大小的隕鐵,但它堅不可摧,不被凡火所融,正束手無策之際,有一異人攜海外神火飄然而至,這纔將它融成一鍋鐵水,鑄成一柄寶劍。

    景文帝大喜過望,認爲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恭賀之禮,遂以“太阿”二字冠其名,視若珍寶,在很多公共場合都要懸在腰間,以此昭告世人,他乃是當之無愧的天選之子,後來下賜給賈瑜,主要是擔心他因年齡小而不服衆,有這柄劍傍身,執掌天子首席親軍錦衣衛時會方便些。

    賈瑜一直把它供奉在賈家宗祠裏的三公神像之下,從不隨意示衆,早晚是要還回去的,這次出征時才把它帶着,不得不說,此劍在手,如握雷霆,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驕兵悍將見到他都老老實實的。

    “希望此番不要折戟沉沙,不然老夫還有何臉面還京面對陛下,唯有自裁以謝罪也!”,躺在行軍牀上的蔣克寇長嘆一聲,沒多久便鼾聲如雷,對於他這種有血性,有強烈榮譽感的職業軍人來說,這世上最可怕,也是最不能接受的事不是死亡,而是被比自己弱小許多的敵人打敗。

    正是睡意闌珊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喊殺聲,大地在微微發顫,杯中的村酒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蔣克寇從夢中驚醒,他虎目一睜,一個鯉魚打滾,從行軍牀上一躍而起,別說甲胃了,他連靴子都顧不上穿,抓起尚方寶劍光着腳就衝了出去,入眼所及之處全是火光,兵士們往來奔走,互相呼和,敵人夜襲了!

    牛繼宗大步跑了過來,叫道:“老相公,來了!敵人的象騎兵來了!”

    “來的好!就怕它們不來!”

    當下沒有照明彈,想在月光微弱的黑夜裏看清楚目標,只能藉助火把和火盆提供的光亮,儘管很緊張,畢竟是首次面對這種從未親眼見過的兵種,但天策軍是由梁軍中精銳部隊組成的,兵士們的單兵素質和戰鬥能力普便較高,不輸一直在和蒙人浴血奮戰,經驗豐富的九鎮邊軍。

    兵士們慌卻不亂,在十人長和百人長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用強弓和勁弩源源不斷,一刻不停的向前方發射箭頭後面包裹着油布的箭失。

    有些大象落入了近一丈深的陷阱裏,雖然不致命,想但在短時間內爬出來並且重新投入戰役卻是不切實際的,可大部分大象還是衝了過來,不過迎接它們的不是敵人驚恐的臉,而是黑洞洞的炮口。

    “各炮組自由射擊,放!”

    “轟隆隆!轟隆隆!”

    二十五門火炮齊齊怒吼,給予敵人當頭一記棒喝,此時看不看的清,打不打的準已經不重要了,用巨響和火光讓象騎兵受到驚嚇而自亂陣腳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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