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自紅樓來 >第三百八十三章 聖女降臨,白蓮重生(二)
    前晉德元年間,白蓮教這一神祕宗教結社在民間悄然興起,很快便呈現出燎原之勢而席捲四方八面,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教衆逾千萬之數,其規模比號稱是“江湖第一大幫”的丐幫還要強盛很多。

    它由佛教中一支名爲“淨土宗”的分支演變而來,本意是扶危濟困,普渡衆生,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它的性質慢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較直觀的體現便是成員的身份變得更具多樣性,原先只有喫齋唸佛的僧侶,後來開始海納百川,廣泛吸收三教九流中的良莠不齊之輩,別說是武藝高強的鏢師,哪怕是一個殺豬戮狗的屠夫或者一個家徒四壁的貧民他們都要。

    並且積極與官府通緝的兇犯接洽,爲他們提供安身立命之所,時不時的跳出來殺官宰吏,開倉放糧,手段殘忍老練,行蹤飄忽不定,讓朝廷頭疼不已,就好像是一隻紅火蟻,日夜遊離在你的身上,隔三差五的咬你一口,雖然不致命,但是很疼,讓你很煩躁,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

    江南三道地形複雜,人口衆多,便於傳教、補給、隱藏、流竄,歷來都是他們的藏身之處,太祖立國之初曾試圖去招攬他們,許諾改換門庭,接受收編後非但既往不咎,還能享受高官厚祿的優待,只因爲他們之中有不少可堪一用的能人異士,不能爲朝廷鞍前馬後,確實是太浪費了。

    可他們是王八喫秤砣,鐵了心的要和朝廷不共戴天,勢不兩立,多次派死士進京,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刺殺朝廷重臣,屢屢得手,一度讓文武百官們人人自危,躲在家裏,連早朝都不敢去上。

    更可恨的是他們還收留前朝餘孽,試圖“反梁復晉”,顛覆江山社稷,時值對關外用兵之際,後院絕不能起火,太祖忍無可忍,果斷將敬的美酒換成罰的毒酒,下旨從邊軍中抽調三萬驍勇善戰的精銳將士火速趕赴江南,在各地府兵的協助下,傾盡全力去圍剿這幫罪無可恕的亂臣賊子。

    在暗地裏搞搞破壞,欺負欺負兵員素質低下的地方守軍還行,一旦面對裝備精良,令行禁止的正規部隊,白蓮教便如同見了老虎的猴子,每每撞見,不是亡命逃跑就是原地投降,鮮有拼死抵抗者,在這場雙方實力嚴重不對等的戰爭中,他們損失慘重,就連當時的聖女都被抓住給千刀萬剮了,十個紅衣長老死的死,逃的逃,從那以後,他們便一蹶不振,沒多久便銷聲匿跡於人民羣衆的汪洋大海中了,時至今日,只剩下真假參半的傳言偶爾會被人們在茶前飯後時引做談資,不足爲慮也。

    ......

    做爲如今最炙手可熱的人物,賈瑜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社會各界關注,有希望他一敗塗地的,也有希望他再創輝煌的,不管這些關注的原因是好是壞,但都是流量,自打他騎着千里嘶風馬踏入中華門的那一刻,“冠軍侯”、“小賈先生”、“謫仙詞人”奉旨南下金陵公幹,下榻於寧國府老宅的消息便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全城。

    他擁有的光環實在太多,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足夠萬衆矚目,風塵女子和閨閣小姐們再一次瘋狂了,她們對他的熱愛猶如滾滾江水般一發不可收拾,絲毫不亞於後世雞哥的女粉絲們,後者還好,總歸是含蓄的、羞澀的、剋制的,她們只敢將那一腔欲罷不能,洶涌澎湃的仰慕之情濃縮濃縮再濃縮,精雕細琢後匯聚在一張小小香香的粉色信箋上,署上芳名,委託貼身丫鬟送上門去,再滿懷期待的等他回信。

    前者就不在意這麼多忌諱了,她們深諳“主動纔有故事”這一行之有效的真理,換上最漂亮的衣裝、化好最精美的妝容、坐着最奢華的轎子,心照不宣的來到寧國府老宅的大門口,盼望得到他的回眸。

    久等無趣,清倌人們搬來各色樂器,齊唱他填的詞,“兩情若是長久時”、“多情總被無情惱”、“最是人間留不住”、“爲伊消得人憔悴”、“花自飄零水自流”、“曉看天色暮看雲”,高調的隔空求歡示愛,歌聲悠揚婉轉,和着朦朧的細雨,清涼的山風,飄入灰白色圍牆內燕初歸的深院。

    對於這種別人求之不得的美事,賈瑜早已司空見慣,寵辱不驚,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致志的待在書房裏爲大梁文壇添磚加瓦,任由她們如何呼喊都不出面。

    林黛玉心地最是善良,儘管外面那些都是對自己的夫君不懷好意,垂涎三尺的妖豔賤貨,不排除還有想着取她而代之的,可她還是擔心她們會受涼了,畢竟眼下陰雨連綿,山風陣陣的,便讓人用好言好語勸她們回去,爲了安撫她們,她讓賈瑜填首新詞,請她們拿回去譜曲傳唱。

    賈瑜欣然領命,秉承好事成雙的原則,動手填了兩首精美絕倫的小詞,第一首謂之《思帝鄉·春日遊》,最後一句是“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另一首謂之《望江南·梳洗罷》,最後兩句是“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他爲什麼能受到年輕女性們一致的熱烈追捧,爭先恐後的爲他揚名?只因他的“閨怨詞”寫的極妙,總能精準的擊中她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品讀他的詞,除了那首描寫軍旅生涯的“了卻君王天下事”和那首描寫當時心境的“也無風雨也無晴”,剩下的基本都要做好淚流滿面的準備,一字一句裏皆飽含濃濃的無奈、心酸、悽苦與深情,像是量身定做一般,怎能不叫她們感同身受,能引起讀者共鳴的作品纔是好的作品,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兩首小詞符合“賈青蓮風流不羈,隨性而著詩填詞,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傳世佳作”的美名,最先被感動到的便是林黛玉一衆近水樓臺先得月,多愁善感,見到落花都能生出物傷其類之感的文藝少女,個個淚眼婆娑,史湘雲更是哭的梨花帶雨,小粉拳一下接着一下的落在賈瑜的胸口上,抽噎着問他爲何要把它們寫的這般讓人意難平,是不是存心想把她們惹哭。

    賈瑜振振有詞的說“我所寫的絕大多數詩詞都是聽聞而來,潤色之後的產物,裏面的故事圓滿也好,缺憾也罷,皆與當下的我們無關,就好比那首‘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是我有感三百多年前那位國破家亡,失去國主之位,圈養於異國之都,後被前朝開國皇帝用三尺白綾賜死的趙後主,一時文思泉涌,心血來潮的無病呻吟罷了,誰規定我們只能寫親身經歷之內,不能寫親身經歷之外的詩詞歌賦?我是不曾去過塞外,但我可以結合經史子集以及前人遺留之作去發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啊,寫下‘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又有何不妥之處呢?”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是賈瑜回京後所作,一經問世便在京城裏外掀起了軒然大波,某些對歷史不瞭解的人都驚訝他不曾有過“故國”,又怎會“不堪回首”,在備受如潮的好評同時,各種充滿惡意的揣測也紛至沓來,可他並不在乎,只要頂頭上司景文帝不要去胡思亂想就行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