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眉皺得越緊。
心情也越發複雜。
“主人……”醜蛋見她表情不對，小心喊了她一聲。結果平日異常敏銳的應驕居然沒聽見！
醜蛋：！！
出大事了啊！！！
它趕緊從窗戶跳出去，把這情況告訴給了紀寒玉。
“嗯，我知道了。”
紀寒玉擡頭看着應驕宿舍的窗戶。
隨後，對着醜蛋小聲吩咐了幾句。
“這樣……”醜蛋有些怕怕的，“我會不會被主人揍？”
很大概率會。
但紀寒玉向它保證：“我會攔着她。”
醜蛋雖然是隻蟲，但還是知道主人伴侶在她心裏的地位的。
今天它要是按照吩咐做了，被主人發現後最多就是挨一頓揍；但它今天要是拒絕未來男主人的要求，以後他們結婚了，它很可能會喫糠咽菜！
人類都說了，枕邊風很厲害的。
它可不能得罪未來男主人！
“好！我知道了！”醜蛋只猶豫了一會，就點頭答應了下來：“保證完成任務！”
“嗯，謝謝。”
紀寒玉輕輕捏了捏它的小腦袋，隨後拿出三罐糖果遞給醜蛋作爲定金。
這下，醜蛋更堅定了跟着男主人有肉喫的這個想法。
“放心吧漂亮恩人！”醜蛋捏着兩隻前腳腳保證：“我一定不會讓主人發現的！”
說完，八隻腳腳一蹬，“咻”一下又從窗戶溜了回去。
因爲是要回來幹壞事。
醜蛋就躡着腳，很小心地走了進去。
屋內。
應驕已經讓秦茵破解掉了芯片內層的密碼。
她看到了更爲核心的實驗詳情。
千年前的混熀計劃。
慘絕人寰的人體實驗。
第一實驗體，編號A04。梁緒的臉赫然出現在了上面。
而A17，正是A04與另一實驗體結合的產物。
應驕身體後仰，倒在椅子上。
真相，果然如她猜測的一般。
但她是應驕。
不是A17。
梁緒的父愛用錯了地方。
應驕平靜地將所有資料看完，起身，掀開被子躺在牀上。
“主……主人？”
醜蛋很小聲地喊。
沒反應。
就是現在！
醜蛋麻溜地跳上桌，取出電腦裏的記憶芯片，溜！
醜蛋舉着芯片，心驚肉跳地挪到陽臺。
提氣。
“biu——”
一下衝到了樓下。
“拿到了！漂亮恩人！我拿到了！！”
醜蛋趕緊將燙手山芋遞給紀寒玉，並囑咐：“恩人你記得要趕快還回來啊！”可別讓它被主人逮住了！
“嗯，會的。”
紀寒玉給了醜蛋一箱糖果。
讓它好好照顧應驕。
之後，他就請假離開了學校。
紀寒玉開着車，先去了軍部，讓人解開密碼。看完所有信息後，他沉默一陣，又帶着芯片去了梁家。
“找我有事？”
因着應驕的關係，梁緒對他態度還算可以。
“混熀計劃相關人員的失蹤，是你做的？”
紀寒玉直接開門見山。
梁緒不慌不忙，給自己倒了杯茶。
淺淺喝了一口後，他問：“你想知道什麼？”
沒有承認，但也沒否認。
果真是他。
“我的妻子也是無辜的。”歷經千年，梁緒提起往事已經不再歇斯底里，滿腔怨憤。
他很平靜。
但這並不代表他忘記了當初的仇恨。
不管過了多久，他都無法忘記當初所遭受的一切。
梁緒：“當初，我和她爲了守護人類，在前線拼命廝殺。我們從未忘記加入軍部時的誓言。我們，可以爲了人類捨去性命。如果是犧牲在前線，那我們無怨無悔。但，我的痛苦，她的離世，都是因爲寇家的私慾。因爲他們想要鞏固寇家的地位，避免軍部影響自己的權威，就冠冕堂皇地啓動了混熀計劃。”
爲了全人類？
不是的。
當初，寇家只是想擁有一支可以威懾軍部的隊伍，以此保證自己第一世家的地位。
寇家從未想過通過混熀計劃提升全人類的戰鬥力。
他們想提升的，從頭到尾都只有寇家的實力而已。
“我的妻子，我還沒來得及和她結婚。”梁緒閉了閉眼，語氣沉痛：“當初，我們兩人都被抓了進去。爲了逼迫我配合實驗，每個月她可以來看我一次。每次她來，都會鼓勵我打起精神，和她一起等待軍部的救援。在看到她的實驗數據以前，我從沒想過要對他們的家人動手。但我看到了，所以，誰我都不能放過。”
“……”
紀寒玉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在魏顯的資料裏看到了A04的真實姓名，也在紀家的檔案館裏找到了他的資料。
梁……緒，曾經是和紀家先祖齊名的少年天才。
他也曾意氣風發，在戰場上爲人類立下赫赫戰功。
如果不是遭遇了寇家的毒手，他也可以和先祖一樣，名垂千古。
而他的妻子，也是軍部非常優秀的軍官。
可在實驗室裏……
想到那位女性所遭受的一切，紀寒玉沉默了。
過了許久。
紀寒玉垂着眼，心情沉重，“抱歉……”如果當初紀家能更早一些找到他們，那他們的人生，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這不是紀家的過錯。”梁緒淡淡道：“紀霜已經盡力了。”
無論是他還是妻子，都從未埋怨過軍部。
他們恨的，從來都是寇家。
“既然你都知道了。現在過來，是想做什麼？”
梁緒的心情已然平復。
他看着對面的年輕人，給他遞了一疊精緻的小糕點。
紀寒玉嚐了一點。
明明是該滿口留香的美食，現在喫起來卻了無滋味。
他又喝了些茶水。
開口：“關於應驕……你想做什麼？”
“我？”梁緒輕輕笑了下，“我能對她做什麼？”
那是他和妻子的女兒。
即使她的降臨方式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但在得知她存在的時候，兩人都期待過她的出生。
“我和妻子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還一起爲她取了小名。”儘管那幾年的記憶裏有太多太多痛苦的折磨，但在那一刻，梁緒卻是幸福的。
他嘴角噙着點點笑意，說：“早知道她今天這麼厲害，我們應該不會叫她豌豆。”
豌……豆？
紀寒玉愣住了。
“豌豆公主，你聽說過嗎？”提起女兒的小名，梁緒興致勃勃：“我妻子說戰鬥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該像豌豆公主一樣嬌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