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八點也沒多久了,雲奶奶將雲峻準備的生日禮物拿給雲樂桃。
雲樂桃接過禮物,故意當着所有人的面拆開。
——是一個帶鑽的女士手錶,銀白色,在明亮的白幟燈下折射出的光芒與脖間項鍊交輝在一起。
這個手錶,是雲樂桃早就看上了的,但是雲樂桃的媽媽嫌這個手錶太貴了,捨不得送給她。
趁着生日來臨,雲樂桃把鏈接發給她三叔,果然,她三叔買了下來送給她。
在一衆豔羨的目光中,雲樂桃戴上手錶,正要讓人把蛋糕車推出來,別墅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肯定是三叔回來了!”雲樂桃說。
傭人連忙去開門。
大門打開,門外站着的卻不是雲峻,而是——物業和八個保安。
“你好。”物業沒馬上進門。
雲樂桃的爸爸上前:“有什麼事情嗎?”
物業非常禮貌:“我們接到業主的通知,需要將別墅裏的無關人員清理出去。難道你們沒有接到通知嗎?”
“什麼業主的通知!”雲奶奶聽到這話,不高興道,“我什麼時候跟你們說過這種話。這別墅裏都是請來的客人。”
物業看了雲奶奶一眼,微笑:“抱歉,您不是業主。”
“我兒子是業主,我的話就是他的意思!”雲奶奶氣得頂了回去,“你們物業是怎麼回事,小心我去舉報你們。”
物業神情嚴肅了許多,強調道:“這棟別墅的業主是姚容姚女士,今天中午,她拜託物業將雲家人全部請出她家。據姚女士所說,她之前已經知會過你們了。”
“你說什麼!”雲奶奶瞪眼,她那個病秧子三兒媳婦居然敢把她趕出去,“她敢!簡直反了她了!”
那些被雲樂桃請來的同學圍在門口,互相交換着眼神:怎麼回事,這棟別墅不是雲樂桃家的嗎,業主爲什麼姓姚?
哇哦,他們好像近距離喫到了豪門大瓜。
物業已經懶得跟這位老太太說什麼了,他回頭看向那些保安,剛要讓保安進去趕人——
“這是怎麼回事?”
雲峻的聲音從人羣外傳了進來。
“老三,你可回來了!”雲奶奶激動推開物業,腿腳利索衝到雲峻面前,噼裏啪啦一頓連罵帶說。
雲峻心頭一跳,先是想起了今天中午姚容打來的電話,隨後,一股被冒犯的怒意從心底升騰而起。
他壓根沒有把姚容那通電話放在心上,在回撥電話卻被拒接後,雲峻就把手機還給祕書,走去會議室開會了。
誰想,姚容居然還真的喊來了物業。
他出生在大山裏,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在他展露出讀書天賦後,爲了供養他讀大學,父母和兩位哥哥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在入贅姚家那幾年,他作爲兒子,不敢與父母聯繫太多、不敢爲自己的父母盡孝。
等他大權在握的時候,父親已經病逝了,這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讓雲峻瘋狂補償自己的親人,還把母親接來跟他住在一起。
在雲峻看來,姚容不讓他媽住在姚家別墅,就是看不起他媽。
“你們先離開。”雲峻壓着怒氣,丟下這句話,就要拉着雲奶奶回別墅。
可他剛走一步,就被物業攔下了。
物業微微一笑,再次重審:“雲先生,我剛剛的話可能說得不是很清楚。姚女士拜託把所有云家人都請出這棟別墅,我想,您也在其中。”
雲峻的步伐瞬間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物業。
別墅裏,被邀請來的客人聽到這裏,大概聽懂了來龍去脈。
所以這棟別墅壓根就不是雲樂桃家的!
甚至都不是她叔叔的!
“樂桃,天色不早了,我們得回去了。”
“是啊是啊,我擔心再晚一些打不到車。這個地方什麼都好,就是出租車少。”
“那,那我們就告辭了。”
這些客人連蛋糕都不吃了,打算就這麼直接跑路。
“你們!”
雲樂桃氣得臉色漲紅,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些人打完招呼後紛紛離開。
完了完了,這些人回去之後一定會把這件事往外傳,到時候她在大學裏還要不要做人了!
等客人都盡數退場,物業朝着保安揮手示意。
醫院。
姚詩云一上完下午的課,就從a大趕回了醫院。
姚容將於雪介紹給姚詩云。
不過姚容沒有告訴姚詩云,這段時間於雪會貼身保護她,所以姚詩云還以爲於雪是被請來保護姚容的。
“是該請些保鏢,到時把雲家人攔在病房外,不能讓他們打擾到媽你養病。”姚詩云抿了抿脣。
正說着雲家人,雲峻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姚容瞥了眼手機屏幕,將手機設置成靜音狀態,讓它繼續響。
也許是知道姚容不會接他電話,在鈴聲響了大概三十秒左右,雲峻就把電話掛了。
隨後,姚詩云的手機響了起來。
姚詩云看向姚容,目露詢問。
“先別接。”
姚容伸手,輕輕拿走姚詩云的手機。
“嗯,我聽媽的。”姚詩云給姚容剝了根香蕉。
姚容咬了一口,物業就來電話了。
物業是來向她彙報成果的。
姚容點擊接聽,並按了擴音鍵,讓姚詩云也能聽清。
電話那頭的雜音非常明顯。
姚容還能隱約聽見尖叫聲,以及雲奶奶那刺耳的“我要報警”的咆哮聲。
場面相當熱鬧。
“姚女士,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了。”物業說。
姚容放下手裏的香蕉,淡淡道:“雲家人還在我的別墅外?”
“是的。他們說他們的東西在別墅裏,不肯離開。”
“這不太好吧。大晚上的,任由他們在那裏大吵大鬧,肯定會影響到其他業主,你們物業不管管嗎。”
物業:“……”
嚶,所以說他們還得把人趕出小區對吧。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明天早上,我給他們一上午的時間進裏面收拾行李。”
至於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