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93章 末世人形兵器30
    鹿非也跟着咬了一大口。

    糉子餡是統一調好的,味道還真差不到哪去。

    他三兩下解決掉碗裏的糉子,將碗筷放到了一邊,伸手一勾,就輕鬆翻坐到雙槓上,迎着落日餘暉眺望前方。

    糉葉的清香飄蕩在空氣中,絮語聲與輕笑聲此起彼伏。

    軍隊在這裏駐紮了這麼久,今天是最熱鬧,也最具有人間煙火氣的一天。

    “隊長,姚姨!”葉凝雲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她兩隻手背在身後,糾結一會兒,還是鼓足勇氣,搓着手道,“我……我想拜託基地幫聯繫我的家人,我想見見他們……現在才說出這個請求,是不是太晚了?”

    姚容眼眸微彎:“誰能拒絕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的請求呢?”

    葉凝雲捧着自己的臉,她只有十三四歲,眉眼裏依舊帶着幾分未脫的稚氣:“怎麼連姚姨你都聽說了……我就是開玩笑的。”

    鹿非道:“基地會幫你聯繫的。你看這樣行嗎,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負責,你去統計一下,看看現在有多少人想聯繫家人,明天你直接把名單交給我。”

    有十二個實驗體的親人做出的表率,越來越多實驗體受到鼓舞,嘗試去聯繫自己的親人。

    葉凝雲積極推進這件事情,很快就在表格上登記了一大堆名字。

    上交表格之前,她特意去找了時清越:“你真的不要找你媽嗎?”

    時清越繃着臉:“別管我。”

    “鄭銘聽到你半夜說夢話。你說你很想你媽。”

    時清越惱怒:“他在胡說。”

    “你再好好想想吧。”葉凝雲沒有再勸。

    等到周圍空無一人,時清越才頹然低下頭,露出有些受傷的神情。

    夏至那天,中央基地召開了一場換屆會議。

    端木副基地長憑藉着這段時間的出色表現,力壓其他幾位候選人,成功當選中央基地長一職。

    端木思在軍隊的地位也得到進一步提高,家族繼承人位置已經非她莫屬。

    夏至過後,各基地陸續離開中央基地。

    西南基地是最後一個走的。

    來時只有兩百多人,回去時隊伍直接翻了一倍還多。

    抵達西南基地那天,恰好是向日葵花期。

    向日葵開遍漫山遍野,迎着他們回來的方向微微欠身,彷彿齊齊在說:歡迎回家。

    葉凝雲、鄭銘他們全部趴在車窗邊,瞪大眼睛望着這幅景緻。

    “就算是末世之前,我都沒見過這麼大片的向日葵海。”鄭銘肯定道。

    鹿非給他們介紹:“向日葵已經成爲西南基地的象徵了。”

    “這就是我們未來住的地方嗎。”葉凝雲感慨。

    是的。

    他們住的研究所,就搭建在向日葵海的最深處。

    閒暇時,他們可以暢遊花海,可以在藍天碧水下盡情奔跑。

    而在向日葵海最深處等待他們的,除了新的住所,還有——

    他們的親人。

    鹿非直接派人把他們的親人接到了研究所,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看着葉凝雲衝向父母的背影,鄭銘露出羨慕之色,時清越則雙手環臂,滿臉事不關己地無所謂。

    “時清越。”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鹿非對他說,“跟我走一趟。”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服從命令已經成爲了時清越下意識的行爲。

    他連問都沒問,直接跟着鹿非走進初步搭建好的研究所裏,最後停在了一間休息室的門前。

    “要推開門看看嗎?”鹿非問。

    時清越茫然地看着鹿非。

    鹿非擡起手,學着姚容摸他頭的動作,揉亂時清越的頭髮,像是可靠的兄長在勸慰彆扭的弟弟:“自從你失蹤之後,有個人一直在找你。你沒有主動找她,她卻自己聯繫上了中央研究所,詢問你是否在遇難者名單裏。”

    那天晚上,葉凝雲將表格交給他時,還把時清越說的夢話告訴他了。

    時清越的心理狀態,是所有實驗體裏最令人擔憂的。

    其他實驗體在軍隊心理醫生的開解下,或多或少都打開了心結,唯獨時清越,一直陷在死循環裏走不出來。

    所以在得知時清越的媽媽居然聯繫過中央研究所後,鹿非輾轉聯繫上了時清越的媽媽。

    時清越的眼眶驀地酸澀,下意識後退半步,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剛出生不久,他爸媽就離婚了。

    沒過多久,他爸再婚,有了新的孩子。

    可能是不服氣,可能是陷入了魔怔,他媽媽沒有再結婚,而是獨自扶養他長大,給他最好的教育,讓他上各種才藝班。

    只要他表現得有一點不好,他媽媽就會歇斯底里,開始細數爲了他,她到底放棄過多少東西。

    好像她的人生過得如此糟糕,全部都是因爲他的存在。

    以至於很多時候,時清越都在想,是不是他不在了,她的人生就能變好了……

    而現在,她就站在這扇門的後面。

    時清越聽見了低低的來自女人的啜泣聲。

    鹿非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並不要求你與她達成和解,但我還是做主把她接了過來,請她親口告訴你一聲——”

    “她並沒有因爲你成爲了實驗體,就否定你存在的意義。你所預想的最壞局面,其實並沒有發生。”

    說完這番話,鹿非又拍了拍時清越的頭,轉身離開,將場地完全留給時清越母子。

    鹿非沒有關注後續,所以不知道這對母子最後有沒有見面,見面的話又都聊了些什麼,但第二天,時清越主動找到了鹿非,向鹿非道謝。

    他和母親並沒有因此就重新變得親密無間,但他眉眼間始終不化的壓抑,終於因此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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