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歎服:“閣主安排得如此周到,常月如果有所推辭,就是不知好歹了。”
她當然知道絕仙閣對她如此熱情是爲了什麼,不過,絕仙閣的目的與她是一致的,她也想撕掉慕掌門那僞君子的皮,讓真相重見天日。
稍作休整之後,常月站了出來,以絕仙閣新任長老的身份,將她當日對慕掌門的質問都喊了出來,喊得天下俱知,就連京城那邊都知道了這場鬧劇。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湖紛紛擾擾,從未太平。
而導致這一切的當事人,這會兒纔剛剛走出旭陽山。
旭陽派位於旭陽山之北,姚容和阿昔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旭陽山之南。
一南一北,彷彿隔開了兩個世界。
這裏的經濟沒有北邊發達,江湖的勢力也沒有延伸到這裏,秋風悠悠吹過,山林依舊青綠。
“我們先去酒樓開兩間房吧。”姚容提議。
她們這一路上,雖說沒喫什麼苦頭,但衣食住行樣樣簡陋也是不爭的事實。
好不容易出了山林,還是得先修整一番,再想想以後要做些什麼。
鎮上只有寥寥幾家酒樓,姚容選了規模最大的那家,走進去開了兩間上房,給店小二幾個銅板,拜託店小二給她們送熱水上來。
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姚容換上乾淨的衣服,去隔壁敲阿昔的房門。
“來了。”
阿昔清脆應了一聲,披着半溼的發過來開門。
“餓了嗎,我們下樓喫點東西。”
姚容找了個可以曬到太陽的桌子,讓阿昔背對太陽坐着,這樣頭髮幹得比較快。
阿昔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笑着接受了姚容的好意。
陽光下,阿昔的頭髮烏黑瑩潤,姚容都忍不住看了幾眼:“你的頭髮保養得真好。”
阿昔眼睛亮亮的,像是在求誇獎般:“我自己採了何首烏,又配了些中藥進去,調了一些粉末來洗頭髮。”
姚容順着她的話問:“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方子?”
“是啊,反正用的草藥都是對頭髮有好處的,就算洗不好也洗不壞,試多了就調配出來了。”
“你真聰明。以後單靠這個方子,你就能賺大錢了。”
阿昔不好意思道:“我沒想那麼多。還有搽臉的膏藥,我不像其他人一樣,有錢去買珍珠磨成粉塗臉,就自己研究了一下如何用草藥保養皮膚。”
姚容笑道:“等我們安定下來了,你也給我調配一份。”
阿昔用力點頭。
店小二還記得這兩位出手闊綽的客人,殷勤地跑過來,給她們擦擦桌子,嘴皮子麻利地報着菜單。
其中很多菜都是阿昔沒喫過的。
“有什麼想喫的嗎?”姚容問。
阿昔想了想,報了兩個最感興趣的菜名,又問姚容:“前輩還要點些什麼嗎?”
姚容加了一道清蒸鱸魚,等小二去完後廚回來後,姚容朝小二招招手,向他打聽這裏的情況。
“客人還真是問對人了,我從小生活在這清風鎮上,對這裏的事情都很瞭解。”
小二年紀不大,但能說會道,普普通通的事情經他說來,都變得風趣幽默。
清風鎮北面臨山,東面臨河,所以這個地方的交通並不便利,訊息也不發達,江湖人士很少踏足這裏,反倒是朝廷在這裏的勢力比較強一些。
什麼旭陽派、絕仙閣,店小二更是從來沒聽說過。
他只知道一個霸天幫。
霸天幫名字倒是取得十分霸氣,充其量只是個不入流的門派。
“行了,你先去忙吧。”姚容又將五個銅板放在桌面。
店小二笑得見牙不見眼:“菜應該快做好了,我去給兩位客人上菜。”
喫過東西,姚容問阿昔要不要在鎮上逛逛。
阿昔點頭,她喫得有些撐了,正好出去消消食。
這會兒是傍晚,集市已經沒什麼攤位了,行人步伐匆匆,忙了一日後歸家休息。
姚容買下最後兩串糖葫蘆,將其中一串遞給阿昔。
阿昔咬了一口,被那種酸酸甜甜的口味征服了:“好喫。”
街邊不少屋子都冒出飯菜的香味,玩鬧了一天的孩子穿着髒兮兮的衣服,在母親的吆喝聲中,邁着小短腿跑回了家。
姚容和阿昔沿着青石板路,出了鎮子,來到河邊。
一望無際的河上,飄滿了不大不小的船隻。
漁人搖着船槳,哼唱不知名的號子,橫渡江上。
江面晚風擾亂阿昔的髮絲,她喫下最後一顆糖葫蘆:“我喜歡這個地方。”
“喜歡的話,就留下來住一段時間。”
“可以嗎?”
“當然可以。”
阿昔眉眼彎成月牙:“那好啊。”
回到酒樓,酒樓大堂已經沒什麼客人在用餐了。
店小二正在擦桌子,見姚容和阿昔進來了,笑着與她們打招呼。
姚容對店小二說:“我想買下一個院子,你有推薦嗎?”
阿昔驚道:“買嗎?”
她原本想的是租賃。
姚容肯定道:“當然要買下來。自己的房子,纔會讓自己有歸屬感嘛。而且自己的房子,才能任由自己佈置。”
阿昔想了想,她翻山越嶺時,採摘到了不少名貴草藥,其中還有一顆百年人蔘。
這樣算算,她好像還是個小富婆哎。
阿昔頓時高興道:“那就買吧,我有錢。”
姚容笑道:“這筆錢怎麼能由你來出呢。”
次日一早,店小二帶着一個穿戴整潔的牙人來找姚容。
姚容將自己的要求告訴了牙人。
牙人給姚容推薦了三個院子。姚容和阿昔實地對比了一番,最後選中了離江邊不遠的一進院子。
辦好過戶手續,姚容給店小二一角碎銀,託店小二找個人打掃院子。她和阿昔打算趁着天色還早,去集市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