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我是你媽 >240 亡國之君40 你的明君養成系統已上線……
    夕陽燒紅了天際,豔麗的晚霞墜入摘星宮,爲這座宮殿染上了一層浪漫綺麗的色彩。

    宮人魚貫而入,點燃宮燈。

    做好所有事情,宮人又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陛下要回寢宮了嗎?”桂生走到南流景身邊詢問。

    南流景搖頭:“今晚我想獨自待在摘星宮,你們不要靠近此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南流景眉心微微一動,壓低聲音對桂生交代了幾句話。

    桂生面上有些爲難,但最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少許,天邊最後一抹晚霞被黑暗吞沒。

    當一輪圓月出現在夜空之中,南流景提着燈籠,登臨摘星宮最高處。

    這最高處的觀星臺,與欽天監那座觀星臺頗爲相似,卻比那兒要華麗許多。

    南流景走到欄杆邊,將燈籠掛好,席地坐下。

    長風四起,吹得庭院裏的紫簫竹嗚咽作響。南流景再次取出許願星。

    他盯着許願星看了許久,終於緩緩合攏手掌,閉上眼睛虔誠許願。

    “我希望母后能重回人間,在這摘星宮裏,與我見上一面。”

    道出自己的心願後,南流景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

    他在等待。

    常年習武讓他的聽覺異於常人,所以他能聽到有人登樓時發出的腳步聲。

    很輕很輕,落在耳裏,彷彿幻夢一場。

    但最終,那道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近,停在了南流景身後一步距離。

    “流景。”

    熟悉的聲音,終於不是從腦海裏傳來,而是在耳邊響起。

    南流景猛地站起回身,將來人死死抱在懷裏。

    那顆原本被他小心愛護着的許願星,隨着他的動作滾落在地,骨碌一下滾進了角落裏。但除了姚容瞥了一眼外,它的主人壓根就沒有將一絲注意力分到它的身上。

    南流景將臉埋到姚容肩膀上,咬着牙一聲不吭。

    眼淚瞬間打溼了姚容的肩膀,這個比她高了太多也強壯太多的青年埋頭在她懷裏,哭得渾身都在顫抖。

    姚容回抱住南流景,右手輕輕拍着南流景的背幫他順氣:“怕不怕?”

    “……”

    哭得發熱的腦子加載了很久,南流景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他:“……怕什麼?”

    姚容笑道:“我一個去世二十多年的人現在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不怕嗎?”

    南流景猛地擡起頭,眼中淚意未盡。他的目光緊緊落在姚容臉上:“別人也許會害怕,但我不是別人。”

    是系統也好,是鬼魂也罷。她都是他日思夜想傾盡所有希望見到的人。

    姚容脣角微微一彎,她擡起手,摸了摸南流景的頭。

    南流景不習慣這種親暱。

    在他的人生中,還從未經歷過這種親暱。

    但他還是順從地低下了頭。

    姚容道:“其實我一直都想這麼摸一摸你的頭,然後再告訴你,你這些年都做得非常好。”

    眼中未盡的淚意再次化爲淚水,南流景哽咽道:“母后。”

    姚容拍了拍南流景的臉:“行了,別再哭了,要是讓滿朝文武看到你這副模樣,他們都得笑話你。這還是他們那個英明神武的陛下嗎?”

    南流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他們纔不敢笑話我。”卻還是按照姚容的意思,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心情。

    從他和母后見面這一刻起,這場見面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他不能將時間再浪費在那些無意義的情感宣泄上。

    “我好了。”南流景後退半步,沒有再抱着姚容,改爲拉着她的胳膊,“我們坐下說話。”

    姚容順着南流景的力度,與他面對面坐下。

    南流景盯着姚容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以一種非常驕傲的語氣道:“果然,我就說那些畫不像你吧。小舅舅和桂生他們對畫像的要求太低了。”

    姚容抿脣輕笑。

    南流景摸了摸姚容的手背,是溫熱的,瞧着與正常人並無區別。但當南流景的手指順勢一滑,擦過姚容的脈搏時,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跳動。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南流景還是覺得自己心底的一絲希冀破滅了。

    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無法回到這個世界了。今夜這場相見,本就只是源自他的一場強求。

    姚容假裝沒注意到南流景的小動作,語氣溫和地介紹道:“我如今的容貌和打扮,維持在太醫診出我有身孕的那天。”

    南流景順着她的話問:“母后當時知道這個消息,心裏是什麼想法?”

    姚容回憶了下:“第一反應是很不真實,第二反應就是高興。我在皇宮裏很孤獨,時常懷念在邊境的生活。是你的到來才讓我的生活重新充滿了期待。但後來邊境發生了變故,我就總是擔心得半夜睡不着覺。”

    南流景聽懂了她的意思:“擔心外祖父和個舅舅,也在擔心我嗎?”

    姚容點頭:“是啊,我在宮中的地位源自於家族的權勢。如果家族失了勢,我倒是無所謂,但你該怎麼辦。之後發生的事情也都證明了我的擔心。”

    南流景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

    姚容反握住他的手:“你會怪我嗎?”

    南流景用力搖頭:“母后怎麼會說這種話?”

    姚容說:“因爲我很害怕你會說也許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活下來之類的話。”

    南流景詫異地睜大了眼眸,反問姚容:“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我現在的人生,再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姚容微微一笑:“那就好。”

    兩人隨意聊着天。

    明明這些年裏,這類的閒談不計其數,但南流景就是覺得今夜格外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裏呢。

    也許月色更皎潔了,星星更明亮了,夜風更涼快了,就連平時最討嫌的蟬鳴聲也變得悅耳了許多。

    唯獨時間的流逝變快了。

    在觀星臺上賞了很久的月亮,南流景提議道:“母后,我們換個地方賞月吧。”

    “去哪裏?”

    南流景拉着姚容起身:“跟我走就是了。”

    往外走了兩步,南流景才終於想起來他的許願星,走過去將它撿起揣進袖子裏。

    南流景拉着姚容跑下樓,跑出摘星宮,跑過那一片梅林,跑到了湖邊:“母后,你不是說要守着我嗎。我帶你來夜遊這片湖吧。”

    姚容環顧四周。

    湖邊燈火通明,但四下無人,應該是南流景早就安排好的,不允許任何人在今夜靠近這裏。

    “行啊,不過你會划船嗎?”

    “我還沒劃過,不過這不難。”南流景對自己的學習能力還是很自信的,他撩起衣襬跳上了船,又伸出手去拉姚容。

    等姚容坐穩後,他將燈籠交給姚容提着,自己則拎起了一旁的船槳,捲起袖子開始幹活。

    姚容用語言指揮着他該往哪裏劃,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蓮花叢邊。

    “應該差不多了。”

    “什麼差不……”

    姚容話沒說完,聲音就頓住了。

    因爲她已經看見了。

    在湖的另一頭,一盞接着一盞的蓮花燈順着水流飄了下來,在水面墜成一片,彷彿在湖裏點燃了一片星海。

    南流景在一旁解釋道:“天色太晚了,我的船不方便划進蓮花叢裏,但現在這樣,也勉強能算是身處於蓮花叢中吧?”

    正好有一盞蓮花燈飄到了船邊,姚容伸出手,將它從湖裏撈了出來:“當然算。”

    兩人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坐在滿湖花燈裏擡頭共賞天上那輪圓月。

    當滿湖的花燈逐漸燃燒到盡頭,姚容開口:“要到時間了。”

    南流景扭頭,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將那顆許願星遞給了姚容。

    姚容挑眉。

    南流景解釋道:“這顆許願星應該還沒有使用吧。母后臨走前,我們一起用掉它。”

    姚容:“……”

    在南流景說出自己心願的時候,她確實讓系統動了一些手腳,沒有讓南流景白白浪費掉這顆許願星。但她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就猜出來。

    姚容下意識深呼吸:“好。你覺得我們應該許什麼願望?”

    南流景歪了歪頭,思索起來。

    “求天下太平?”他試着說了一句,不等姚容說話,又自己搖頭否定了,“許願星沒有那麼大的威力。更何況,海清河晏不是靠許願就能換來的,這是需要靠無數人用漫長光陰的努力才能實現。”

    “我自己是沒什麼可求的。那這個願望,就便宜了小舅舅吧。”南流景眼眸彎彎,“就算不能讓小舅舅的腿恢復知覺,至少也可以讓他的身體更加健康。母后你覺得呢?”

    姚容笑道:“你要是捨得,我當然沒意見。”

    這本來就是南流景的東西。

    南流景閉上眼,輕聲說出自己的願望。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掌心的許願星化爲熒光點點,被長風一吹,散入風中。

    隔着散落漫天的熒光,姚容對南流景道:“那我回去了。”

    “母后,謝謝你能來見我。”

    姚容拍了拍南流景的肩膀,這一次是她主動伸手抱住了他:“說什麼傻話呢,這有什麼值得道謝的。”

    南流景閉上眼睛,回抱姚容,感覺到她也和那顆許願星一樣,化作了熒光點點。但下一刻,姚容的聲音便在南流景腦海裏迴響。

    [別難過,我還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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