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上來的那一秒,林晚澄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他到底有沒有退熱?怎麼還這麼燙啊……”
但是很快她的大腦就一片空白,因爲蕭景琰按在她肩上的手移到了她下巴上,她被迫擡起頭,方便他近一步的索取。
他的吻不似上次在湖底的時候,那般輕柔小心,如今倒是帶了點兇狠,像是要把她拆之入腹。
她能通過他的吻,感覺到他的情緒。
他好像在告訴她,他現在很不高興,非常生氣!
可又沒什麼呢?
他氣什麼?有什麼好氣的啊?
該生氣的不應該是她這個大怨種嘛???
察覺到她的出神,蕭景琰眼神一暗,一口咬在她的下脣,“唔!”
林晚澄瞳孔緊縮。
趁她張嘴的空隙,蕭景琰順勢侵入。
這個吻已經不是上次在湖底那般單純了……
已經超出了林晚澄的認知!
在前世裏,蕭景琰倒是也這樣親過她,甚至比現在更加放肆、更加讓人面紅耳赤的都有。
記憶中最讓她不能忘懷的一次,就是在溫泉水裏。
她被抵在石壁上,差點窒息的時候,他才大發慈悲的放過她。隨後又一下一下的輕輕吻她的脣角,像是安撫一樣。笑着說:“好了,不氣了。再親一下……”
眼前人愈發熱烈的掠奪着她的呼吸,林晚澄回過神來,擡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別、嘶……疼~”
小姑娘被身子都被親軟了,根本沒什麼力氣。
一出口的聲音也是她自己未察覺的嬌媚。
蕭景琰順勢攥住她的手,在掌心中輕輕捏了捏。
“六皇子?”
“參見六皇子!”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內侍的聲音,尖細的嗓音特地揚了揚,好似在提醒殿內的二人。
林晚澄眼睛瞪大,掙扎着。
這要被看到了,那要怎麼解釋啊!
蕭景琰似乎很不滿被人打擾,但外面的內侍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切,顯然他們攔不住蕭景安那個憨憨。
蕭景安那人,向來一根筋。
從小都是如此,因爲和他較爲親近,所以在他這裏,經常不會守規矩,經常肆意妄爲。
他先前也不是很在意這一點,但是現在……
他鬆開林晚澄,擡手幫她挽了挽貼在臉頰上的碎髮,“關於太子妃的事,我希望你記住一點。”
“什、什麼?”林晚澄得空喘了兩口氣,胸口劇烈起伏着,惶然的仰視着他。
“我永遠不會有什麼勞什子的太子妃。”
因爲在父皇離世在他登基前,林晚澄只能是明陽公主,不可能成爲他的太子妃的。
這個時候如果非要她拋開明陽公主的身份,就算東廠那邊答應,父皇那邊也不好交代。
一個假公主,難逃死罪……
只有他登上皇位,才能將她從這個假身份裏解救出來。
他語氣惡狠狠地,像是警告:“還有,日後我後宮只會有你一人。”
蕭景琰算是明白了,和這丫頭好聲好氣的說話,她根本不會聽進去。
“那不是權宜之計嗎!我只答應做你的擋箭牌!”
林晚澄氣得差點跳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個屁啊我……”
她話音剛落,殿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三哥!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
六皇子不知道爲什麼,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三、三哥?”
蕭景琰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子,睨他一眼:“什麼事。”
他眨眨眼,歪着頭想要看看他三哥背後椅子上的人是誰。
下一秒,一抹苗條身影走了出來,與他對視一眼:“六哥安。”
六皇子的目光落在她發紅的臉頰上,猶豫了一下緩緩下移,看了眼她紅腫的脣:
“……小妹,我可能安不了。”
林晚澄一噎,“那個,我剛纔在和三哥商量事情。”
六皇子眨眨眼,一副“你看我像二百五嘛”的眼神。
林晚澄臉頰更紅了,像是櫻桃似的,又紅又嫩,勾人想去咬一口。
她徹底擺爛,擡頭嬌嗔的瞪了蕭景琰一眼,最後什麼都沒說,逃似的溜了。
等人走後,蕭景琰纔回神,坐回原位。
他淡定抿了口茶,看向還呆站在原地的蕭景安,問:“找我什麼事。”
“不是,這三哥……你和小妹?”蕭景安又不是傻子,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林晚澄在椅子上,而他三哥好像把人按在椅子上。
雖然做了什麼他看不到,但是小妹那反應,好詭異啊?
“沒什麼。”蕭景琰攥拳抵在脣邊輕咳了一聲,剛纔還不見疲憊的臉,此時倒是出現了幾分病態。
“你帶的什麼?”
“哦對對對。”蕭景安這纔想起來他三哥還病着呢,趕緊上前把東西放下。
他從小神經大條,蕭景琰一句話就讓他忘了剛纔那一幕。
蕭景琰吃了藥又回了內殿休息,蕭景安沒有繼續打擾,很快離開。
剛出宮門,蕭景安腳步微頓,擡手拍了拍腦袋,後知後覺:“不對啊,三哥還沒說他和小妹在幹嘛呢!”
——
蕭景琰的病又拖了兩日纔好。
三日後,他才正式入住東宮。
立儲大典上,林晚澄望着他一步步走上長階。
前世,她沒有親眼見過這一幕。
因爲前世,她只是蕭景琰的女人,無名無分。是在他的宮外的府邸居住的,沒有資格進宮。
蕭景琰當上皇帝后,她才正式入宮。
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幕,林晚澄呼吸都有些低緩,埋在心中的種子在這一刻發芽生長,一簇簇花朵像是要在這一刻衝出來似的。
她望着他的背影勾脣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開心。
立下新太子後,太子妃的事情果然很快成了大家議論的焦點。
太后與皇后都非常心儀雲安郡主。
據說雲安郡主自小在宮中長大,後面幾年才隨着年邁的祖母去了南方。
眼下雲安君主是最合適的太子妃人選,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公主?公主!”
涼亭下,春兒輕輕碰了碰林晚澄的肩膀。
林晚澄堪堪回神,有些茫然的嗯了一聲。
“皇后差人來傳,說雲安郡主快要到宮門了,問您晚宴要不要過去。”
因爲上次落水的事情,皇帝特許林晚澄可以不參加宮宴。
一聽到雲安郡主的名字,林晚澄莫名有些煩躁,“不去不去,就說我不舒服,頭昏腦熱,隨便找個理由吧。”
“可那畢竟是未來的太子妃啊,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春兒擔心。
一個郡主而已,林晚澄沒必要放在眼裏。
可這個雲安君主不一般,可是太后皇后認定的太子妃。
將來要是給林晚澄使絆子那就不好了。
“而且,我聽說,雲安郡主與幾位皇子是青梅竹馬,特別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