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是紙上談兵的天賦。
但說到會練兵,沒有一個人肯信。
包括司馬飛燕和明月在內。
楊辰的履歷寫的清清楚楚。
現在二十歲出頭,從小入宮當了太監。
來歷?
當然是民間了。
海大富找的孩子,都是活不下去的苦娃娃。
楊辰不但沒有從軍經歷。
要說他是從小耳濡目染的將門世家出身,更是扯淡。
司馬飛燕神色堅決道。
“小辰子,別鬧了。”
“你確實很有軍事天分,可能,我們都不及你。”
“但是,練兵不是兒戲。”
“咱們沒時間給你搞實驗。”
楊辰原本計劃的很好。
一番無情的打擊和摧殘,再來幾局碾壓式的兵棋推演。
讓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心服口服。
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訓練他們。
結果,自司馬飛燕之下,竟然無人同意。
“先看看這個。”
楊辰從抽屜裏取出兩本冊子,遞給司馬飛燕。
“步兵操典?”
“騎兵操典?”
“這是啥?你寫的兵書?”
司馬飛燕大感詫異。
著書立說的武將大帥,一個朝代都出不了幾位。
楊辰還是個毛頭小子呢,一天兵都沒當過。
就寫出了兵書?
這不是玩兒麼?
雖說他跟着娘子軍北上征戰過。
那也只是臨時委派。
楊辰笑眯眯地道:“先看看吧!”
“也算是兵書!”
“但更加深入淺出,更容易理解,咱不玩雲山霧罩那一套。”
“刷刷刷!”
大夥兒拿着兩本冊子,飛快的瀏覽了一遍。
司馬飛燕頷首道:“嗯嗯,確實一目瞭然。”
“很有參考價值。”
程義雲讚道:“有不少獨到的見解,可以選擇性採用一些。”
其他人也表示贊同。
好像肯定了楊辰的貢獻,多少給了點面子!
搞什麼?
小爺耗費了整整一個月,結合後世軍事知識編寫的操典。
竟然被你們當成了參考書?
暴殄天物!
有眼不識泰山啊!
“真不給我訓練的機會?”
司馬飛燕笑嘻嘻地道:“我們很忙。”
“不過,這個沙盤留着啊,有空再來玩。”
大夥兒嘻嘻哈哈地拍拍屁股走了。
楊辰破口大罵道。
“小爺不管了。”
“就你們這種烏合之衆,等死吧!”
“城牆修好了,也沒鳥用。”
門口,程義雲擔心地道。
“長公主,楊長史很生氣呢。”
司馬飛燕氣哼哼地道。
“他一個門外漢,提提意見可以。”
“居然說咱們是烏合之衆?”
“氣死姑奶奶我了!”
所有人都走了。
楊辰也差點氣死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居然如此頑固。
接受新事物,很難麼?
這時候,門口有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子怯生生地問道。
“楊長史,你設計的那個新軍裝,樣品好了。”
楊辰連忙招手道。
“秦月娥來了?給我看看!”
秦月娥是新組建的服裝作坊管事。
她原本就是明月手下負責布匹,棉花采購的。
幾天前,楊辰興致勃勃畫了幾幅草圖交給她。
秦月娥拎着個筐子進了花廳。
“按照您的要求,服裝有大中小三個型號。”
“我帶來十套樣品。”
楊辰很高,放在後世,那都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兒。
他挑了套大號軍裝,轉身走進裏間。
“做工不錯。”
“你等等,我試穿一下。”
內衣是長袖T恤的樣式,少了複雜的腋下繫結。
外套跟後世的四個口袋老軍裝一樣,沒有西式領。
但精緻的五枚銅鈕釦穿戴方便。
遠比這個時代的側面係扣,快得多。
內外衣、帽子都染成了淺灰色,耐髒,也適合北方的環境。
黑色皮帶有造型別致的銅頭,上面壓鑄了交錯的兩把刀劍。
窄的是皮帶。
三指寬的是腰帶。
穿上定做的黑色高腰皮靴,帶上船形軍帽。
楊辰對着半身玻璃鏡繫上風紀扣,轉了兩圈。
嗯,非常滿意。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二戰時期的德國軍人穿越了呢。
遺憾的是不能戴鋼盔。
棉布衣服也沒有卡其布軍裝筆挺。
“踏踏踏!”
當楊辰重新走進花廳的時候。
秦月娥驚呆了。
就連路過門口的明月,都忍不住停下腳步。
“楊辰,你……你這是啥奇裝異服?感覺……好有氣勢!”
楊辰笑道道。
“這就是我設計的新軍裝,配合我的練兵之法可用。”
“別的不說,穿戴起來,就能節省大半兒時間。”
“這在戰時,作用有多大?”
“明月姐,你隨軍征戰過,應該明白。”
當然!
明月鄭重點頭。
一旦敵軍襲營,時間就是生命啊!
“他們……不能穿麼?”
楊辰鄙視得道。
“不是我看不起他們。”
“我訓練的兵,穿起來就是一支莊嚴肅穆的軍隊。”
“他們穿上去,鬆鬆垮垮,不倫不類。”
“那就是唱戲的!”
明月覺得,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也許是最近?
楊辰一言一行之間,都散發出一種強大的自信。
廢話,都晉級武皇的人了。
舉手投足,能不自帶氣勢?
她安慰道。
“楊辰,你一向喜歡藏拙。”
“這一次,卻強烈要求練兵挑大樑。”
“恐怕,預測到了什麼?”
“或者,說出來,多半也沒人信吧?”
“不過姐支持你!”
楊辰頗爲感動。
哪怕人家就是言語上的支持呢。
秦月娥趕緊問道。
“那……楊長史,這新軍裝還製作麼?”
楊辰肯定地點點頭,不容置疑。
“制!”
“先制兩千套,包括鞋子和衣帽,中號一半。”
“大號一半!”
“立刻加緊趕製。”
小號軍服,原本是爲女兵準備的,現在就算了。
楊辰轉頭道。
“明月姐,你可說過,要支持的哦!”
“兩千套軍服,就是個開始。”
明月滿是驚奇,她一雙美目睜得大大的。
“哎哎,煙塵,長公主都不讓你練兵了。”
“你這樣,不好吧?”
東宮也好,飛燕城也罷。
不管怎麼說,還是長公主說了算。
你雖是長史,比我這個總管還高半截。
可你,怎麼能跟長公主對着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