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這些消息,父皇沒有給東宮送來。
多半是怕自己擔心吧?
從橫山、西南、和湖廣抽調的十萬禁軍已經入京了。
其實,單單京城的新軍、御林軍和援兵已經超過三十萬。
整個京畿之地還有不少班軍、鄉軍。
總數也不少了。
守城戰,還是可以打的。
自己真是關心則亂了。
飛燕城好歹操練了五萬多人呢。
“哎呀?天下四大絕頂高手之一——北僧也來了?”
“還跟邱逍遙在北岸幹起來了?”
“結局不詳?”
“這個……總得要告訴父皇吧?”
“羅剎法王可是武皇巔峯之極境呀!”
“那種老怪物,別說後期境界的北逍遙了。”
“南司馬就算強那麼一丟丟,也多半打不過吧?”
明月黛眉緊鎖,她指着下半頁紙苦笑道。
“你先擔心一下,小辰子的安危吧?”
“他追趕的漁船上,多半是被魏中宇打傷的丹朱大和尚。”
“武皇中期啊!”
“哪怕受傷了,也是頭兇殘的老虎。”
“楊辰豈不是自投羅網……”
司馬飛燕也急得不行,小臉蛋兒繃得緊緊的。
“嗯嗯,羊入虎口!”
“倒黴催的,他幹嘛姓楊呢?”
明月哭笑不得。
這跟姓氏有半文錢的關係麼?
難道他姓施,或者姓鮑,姓向就安全了?
獅子、豹子、大象就能對付老虎?
“長公主?咋辦呀?”
“魏中宇也是個不負責的。”
“都打傷了,爲何不追?除惡務盡嘛!”
“結果留下個大麻煩,把楊辰坑慘了吧?”
司馬飛燕心思電轉。
她想過找父皇求救。
怎麼也要派出王城元,汪喬年,單雄飛那般的武皇高手纔行。
可都過去這麼久了?
太晚了!
她眼圈一紅,淚珠兒就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
這個時候,楊辰跟她慪氣的那些小事,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反而是哪一樁樁功勞。
無可替代的謀劃、層出不窮的技術和設計。
如畫卷般,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現。
她一把抱住明月,放聲大哭。
“來不及了!”
“趕不上趟啦!”
“武王中期……如何從武皇手裏逃生?”
“那禿驢受傷了,只會更兇殘!”
三個時辰過去。
足夠楊辰死上幾十百把回了。
兩女都是智慧高絕之輩。
稍稍一盤算,哪裏還不明白?
派出幾千軍隊去找一找。
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向皇帝求救?
完全沒那個必要。
相反的,司馬飛燕還下了個奇怪的命令。
“通知水軍兄弟,就說楊辰已經回來了。”
“不需要他們幫忙了。”
“我們的人馬,繼續。”
“打着騎兵訓練的幌子就行!”
明月暗暗嘆息。
你現在終於知道。
沒有楊辰的存在,東宮就像一塊香濃可口的大餅。
暗中,有無數人都想湊上來分一杯羹吧?
其他不說,崔各莊的技術,就讓多少人眼饞?
楊辰好歹是武王中期,還是從遼境殺出來的。
不出動巔峯武王,甚至武皇高手。
誰能從崔各莊弄走那些機密配方?
掠走工匠更是做不到。
偏偏,巔峯武王或者武皇境高手,都是寥寥無幾。
現在麻煩了。
楊辰要是真不在了。
司馬飛燕再不樂意。
恐怕都得向皇帝求助了。
一旦皇帝派遣大內高手入住崔各莊。
什麼技術和祕密保得住?
其實,司馬飛燕不知道的是。
以往,王城元也經常光顧,來無蹤去無影的。
不過這人是個好脾氣的,權利慾不強。
他只關心司馬飛燕和楊辰二人的動靜。
以及飛燕城的建設、發展情況。
這人對技術啊,軍備製造啥的,確實不懂。
他也沒興趣。
反正,皇帝沒讓他當小偷。
堂堂大內總管,也丟不下那個面子。
誰家還沒點祕密呢。
皇帝啥都想往自己家裏摟,巧取豪奪,不給別人留一絲餘地。
誰還肯爲他效命?
他的寶座也坐不穩了。
司馬飛燕抹了把眼淚,咬牙道。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咱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飛燕城的獨立自主必須保證!嗯嗯……楊辰說的。”
“抽調一千女兵回來。”
“崔各莊的警戒等級,提高三倍。”
明月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必須擋住某些可能的黑手。
她憂心忡忡的地道。
“可是,單單曾嫲嫲一位武王中期根本不夠看啊!”
司馬飛燕跺跺腳,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你馬上出發。”
“去京城北郊望月嶺,找望月庵求助。”
明月是跟隨長公主十來年的老人了,很多機密她都知道。
去找望月庵求助?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
“長公主,你……你父皇不是一直反對,你跟她們來往麼?”
“說……不得與江湖門派交往過密?”
單輪頂尖戰力,望月庵是強於霸刀山莊的。
南道、北僧,東望月、西明王。
天下四大絕頂高手,可沒有霸刀山莊什麼事兒。
望月師太一樣是巔峯至極的人物。
不過,望月庵山門位於東海島嶼之上。
過去,屬於陳國轄地。
中原大派的排名,纔沒有把望月庵算入其中。
如今,皇叔司馬銳盡收江南之地,就剩個陳國都城建康了。
望月庵僅次於龍虎山。
人家有個天下第一的南道張至玄嘛!
霸刀山莊只能委屈巴巴地排到第三位去了。
司馬飛燕親生母親。
就是十年前意外身故的皇后——林若蘭,望月庵的前聖女。
也不知處於什麼原因,望月庵從來沒有派人找過司馬飛燕。
也許,國家不同。
作爲傳承千年的江湖門派,不願意干涉他國的皇家內務吧?
司馬飛燕也是個硬氣的姑娘。
你不找我,我也不稀得去找你。
可現在,就完全不同了。
望月庵好歹是母親的孃家,也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明月遲疑道:“長公主,這麼多年都沒聯繫過?”
“她們……會幫咱?”
“聽說望月庵都是清修的女子,不喜歡干涉俗務。”
司馬飛燕肯定地道。
“會!”
“那麼大的門派,女子也要喫飯、花錢,買東西呀!”
“當初拍得那尊靈寶天尊,望月庵出價八十五萬兩銀子呢!”
“她們不需要賺錢?”
“江南之地的玻璃生意,全給她們。”
“望月庵提貨,跟段雁風一樣,三成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