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二十幾裏的城牆圍着呢。”
“戰時期間,誰也別想出去。”
“咱們就不擔心泄密問題。”
“把剩下的老頭、壯婦都拉進工坊去。”
“本公主要大修房屋,大鍊鋼鐵!”
“三班倒的折騰,就不信搞不好。”
楊辰點點頭,只有這樣了。
哪有搞不好的?
段雁風也知道遼人兵圍京畿之地,她的買賣也進不來。
前些天走水路,送來一千二百萬斤上品鐵礦石。
大批的糧食、布匹、棉花和雜七雜八的東西。
一次性又從東宮弄走價值八十萬兩銀子的玻璃器。
這丫頭也是發了狠。
足夠她賣上好幾個月了。
崔各莊原本就有一批鐵礦石存貨。
加起來,出七百萬斤精鐵都沒問題。
東宮鍊鐵坊這麼長時間以來。
打造的九十斤重型具甲已有八千套。
七十斤輕騎具甲近一萬套出頭。
七百萬斤精鐵如果全部製造甲冑,還能出十萬套輕騎甲具。
當然,飛燕軍不可能練出這麼多騎兵。
戰馬都是大胃王,根本養不起。
最終,楊辰和司馬飛燕兩部。
能擁有一萬重騎,五萬具甲輕騎,就了不得了。
一人配雙馬,十二萬戰馬吶!
還有八萬匹的缺口,需要去找遼人搶。
任務異常艱鉅。
剩下的六萬步卒,只需要裝備四十斤的精甲就行。
七百萬斤精鐵,怎麼算也夠了。
當然,大修房屋,也需要鐵管、部分鋼筋。
這些東西,要求就沒那麼高了。
用普通鐵礦石冶煉的十煉精鐵,足以應付。
現在人力過剩。
哪怕三班倒都用不完。
只有拼命擴建土高爐和鍊鐵坊。
先把礦石變成精鐵甲冑和武器再說。
短時間之內,飛燕城的兵馬,是沒有出城野戰的機會了。
飛燕城的歡慶還沒結束呢。
皇帝派出的小太監就到了。
還是上次捱了一茶杯的近侍雙喜。
這小子畏畏縮縮地道。
“楊長史,陛下傳喚你去皇極殿。”
楊辰莫名其妙的撓撓頭。
都報過捷了。
禮物,首級也送了。
還要小爺去皇極殿幹什麼?
如此大功,要獎勵咱們?
直接送到飛燕城來不行麼?
彼此相距不過五十里,很近的。
不對!
難道?
朝廷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楊辰劍眉一皺,沉聲問道。
“雙喜公公,皇極殿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雙喜猶豫道:“這個……這個……”
“啪!”
司馬飛燕柳眉倒豎,馬鞭虛劈。
“混蛋!”
“是不是皮癢了?”
“說!”
雙喜嚇得噗通跪倒。
“稟……稟長公主。”
“滑州城的暗探……突圍了。”
“說楊長史鞭打監軍,還把蔣公公帶走了。”
“陛下傳喚楊長史……去問問情況。”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楊辰早有準備,神色坦然地道。
“那就走一趟吧!”
司馬飛燕氣咻咻地打馬跟上。
“本公主跟你一起去。”
“五品監軍,不就是個不識擡舉的老東西麼?”
“要是換成本公主。”
“敢搶咱的戰利品,一劍捅他個透明窟窿。”
您要是在場。
給蔣萊之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伸手啊!
長公主雷霆震怒,殺了都百殺。
在上百騎娘子軍護送下,幾人很快進了封丘東門。
滿大街的老百姓還在慶祝,當看到東宮馬隊疾馳而來。
不但所有人都主動讓道。
甚至很多上了歲數的老人當場跪下,大禮參拜。
“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晉除了重要場合,是不需要行跪拜禮的。
太隆重了。
可老百姓是知恩的。
一路上,幾乎是山呼海嘯般,一浪高過一浪。
楊辰大笑道。
“你看,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無論多少陰謀詭計,明爭暗鬥。”
“都比不上一場外戰大勝!”
司馬飛燕豪氣干雲地道。
“那就多打幾個勝仗。”
“不爲別的!”
“就爲了,給咱中原百姓出出氣。”
一進皇極殿。
滿朝文武都以異樣的眼光打量着二人。
大街上的情況,先一步傳進來了。
兵部尚書微微搖頭。
人家挾大勝歸來,怎麼問責?
想要處罰楊辰,就等着被老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吧!
“東宮長史楊辰,參見陛下!”
“兒臣參見父皇!”
司馬銘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他擡擡手道。
“都起來吧?”
“楊辰,爲何私自處罰滑州監軍?”
“你……越權了!”
楊辰語氣淡淡地道。
“陛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既然有西廠密探在此。”
“難道,他沒向陛下稟報?”
“蔣萊之是如何在滑州飛揚跋扈的?”
“連堂堂四品知府,一品武將的軍事指揮,都敢胡亂干預?”
“臣已經移交了近兩萬匹戰馬屍體,兩萬擔精糧。”
“兩萬餘兵器、兩萬甲冑、四萬餘步、騎弓,過百萬只箭矢。”
“可蔣萊之依然不滿足。”
“竟然強行索要一半戰馬,他要自己用!”
“各位,你們見到過乘坐八臺大橋,上戰場的五品監軍麼?”
“轟!”大殿上一片譁然。
竟然給了這麼多戰略物資?
聽說楊辰還讓滑州軍民取走了屍體上錢財。
這麼一算,五六十萬兩銀子都打不住啊!
司馬銘臉色變了,掉頭喝道。
“苟玉良,楊辰所說,可有妄言?”
包紮好傷勢,換了一身官服的西廠副指揮使趕緊跪倒。
“稟陛下,屬實!”
禮部尚書周子昆越衆而出。
詰問道。
“楊辰,儘管如此,你不給就是了。”
“他蔣萊之手中無兵,還能奈何你不成?”
天真!
幼稚至極。
你個老東西,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楊辰冷笑道。
“敢問周大人。”
“如此監軍,貪贓枉法,處處制肘戰事,要之何用?”
“滑州,京城的屏障也!”
“即將直面二十萬遼軍的進攻!”
“有這麼個拖後腿的。”
“周子昆,你就盼着滑州城破?恨不得十萬軍民都去死?”
“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跟蔣萊之是何關係?爲何公然包庇他?”
“你倆,是遼人派來的內應麼?”
什麼?
楊辰反向詰問,如一塊隕石掉落湖面。
炸的皇極殿都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