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理往外開拓,對中原是有利的。”
“咱們應該支持她!”
司馬飛燕不解地問道。
“你不覺得,大理得了緬甸。”
“南是魚米之鄉,北有鐵礦之利。”
“咱們豈不是?扶起了個南方強國?”
“這對中原,卻是不利的。”
嗯嗯!
這丫頭的腦子很靈性。
公是公,私是私。
她沒有因爲段雁風是她的閨蜜,就把國事混爲一談。
很好!
楊辰解釋道。
“你不知道,南方不只是緬甸。”
“還有好幾個堪比我們江南的小國家呢!”
“而且,那些小國民風彪悍,不缺鬥志。”
“大理一旦開了眼界,就收不住南擴的腳步了。”
“沒有咱們的支持,他們打三百年都征服不了那些令人眼饞的膏腴之地。”
“說實話,大遼和大晉打來打去,都是目光短淺之徒。”
“遼國要是一心往西打,所得遠超攻掠咱們大晉這枚硬骨頭。”
“你明白麼?”
司馬飛燕眨眨美麗動人的大眼睛。
小雞啄米似的嗯嗯點頭。
“你說的沒錯。”
“開疆拓土,纔是無上偉業。”
“放在大天下的棋盤上而言。”
“耶律阿保也算不得什麼雄才大略,他跟古代的草原蠻夷之主沒啥區別。”
“那就答應段二,咱整完鐵甲盾車,就幫她弄一萬套精甲。”
段雁風喜滋滋地跟着司馬飛燕跑了。
臨走還朝着楊辰的右臉上啊嗚一口。
留下個香香的紅脣印。
一回頭,楊辰才發現金髮飄揚的謝安娜真笑嘻嘻地瞅着自己。
他慌得連忙擦臉。
謝安娜緩步走來。
“別呀!”
“你長得這般英武俊朗,還詩詞歌賦,奇技淫巧,練兵打仗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你呀,就是個招蜂引蝶的怪胎。”
“放心,姐替你保密。”
“不會告訴霜兒小師妹的。”
楊辰趕緊陪笑道。
“啊喲,三師姐果然霸氣。”
“那麼,小弟該怎麼謝你呢?”
謝安娜抿嘴輕笑道。
“聽說長公主又給你送來幾罈好酒?”
“請師姐喝一頓就行了。”
這麼簡單?
楊辰當即一伸手。
“請!”
謝安娜也跳上自己的戰馬,跟着楊辰踢踢踏踏地往陳留縣城奔去。
軍中嚴禁飲酒。
官兵喫喝都一個標準,上哪兒開小竈去?
想喫好的,只能回楊辰的縣城駐地了。
如今,京南五縣都任命了各級官員。
楊辰也不得不搬出縣衙。
他選了西門傑兩口子斜對門的一處安靜宅院。
不大,兩進的標準。
後院有個小池塘,裝不下假山。
池邊卻有一顆兩人合抱的香樟樹。
綠蔭如蓋,幾乎把整個池塘和空地都遮住了。
盛夏季節。
在樹下襬上兩張躺椅,一張小几。
喫點冰鎮瓜果,喝點小酒,不要太愜意。
院裏進進出出的都是童子軍的半大小子。
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輪班來,聆聽楊辰的教導。
司馬飛燕擔心男孩子幹活兒毛糙。
又從她那邊的女童子軍裏,調來十二個小姑娘。
倒是打算常駐的意思。
“長史大人,您回來了?”
“謝供奉,您好!”
謝安娜也分不清誰是誰。
楊辰這邊更換得太頻繁了些。
“嗯嗯,小鬼,你好!”
楊辰便往後遠走邊道。
“林園,你的小隊還得努力哦!”
“月底考覈,爭取拿個第一。”
隊長林園握握拳頭道。
“那肯定啊!”
“大人您都指點咱們四五天了。”
“再不長進點,像什麼話?”
“對了,羅瀾兒帶隊去採購了。”
“您要喫點啥,我也會弄的。”
楊辰笑罵道。
“可拉倒吧!”
“你那手藝,別喫壞了肚子。”
“今兒,殺一頭肥羊。”
“兩條後蹄髈給送我後院來。”
“我跟你謝師叔喝酒喫燒烤!”
“剩下的,你們兩隊小鬼頭自己看着喫。”
林園開心得直蹦。
“好勒!”
飛燕軍中,魚肉便宜又管飽。
羊肉可就是奢侈品了。
以前,主要靠繳獲,軍中一個月也喫不上一頓。
現在通了運河商路。
兩淮一帶的黑山羊就時不時有人販賣過來。
軍隊食堂隔七天就能喫一次。
每人能落到半斤肉就不錯了。
沒辦法,騎兵步兵加起來,實在太多。
一次殺三千隻羊都不夠。
但楊辰家裏,包括斜對門的供奉院,卻隨時養着十幾頭羊。
雞鴨豬都有特供。
孩子們願意來楊辰家裏執勤。
能滿足口腹之慾,也是極大的動力。
很快。
幾個孩子就燒起了炭盆,把清洗乾淨的烤架擺好。
蔬菜瓜果放了一桌子。
司馬飛燕送來的竹葉青也都搬來了。
一共五壇。
當然,楊辰不好酒,哪能一次喝掉五十斤?
謝園端着個大木盆,裏面擺着兩支十斤左右的肥羊腿。
“大人,都準備好了。”
楊辰的老習慣。
能自己動手的,他從不麻煩別人。
“去吧!”
“把門帶上!”
“遵命!”
謝安琪抽出明晃晃的匕首,把孩子們沒弄乾淨的白膜儃筋又清理了一遍,才把兩條羊腿往烤架上一放。
“滋滋滋!”
炭火正旺,油脂四溢。
誘人的香味,在後院中飄蕩。
楊辰擺開兩個玻璃杯。
拍開酒罈泥封。
倒滿了清冽醇厚的竹葉青。
“來,咱倆先喝着。”
“這肉,可得烤一會兒。”
謝安琪翻了個嫵媚的白眼。
“你呀,不懂了吧?”
“羊腿要邊烤邊喫,才最美味。”
“完全烤透了,外層的肉就老了些。”
“給我個空盤子!”
好吧,你來自崑崙山,喫的羊肉比咱多。
一切都聽你的。
兩人邊喫邊聊,說的最多的,還是修煉上的事兒。
出去採購的女兵們也回來了。
不過,沒人到後院來打擾。
這點規矩,孩子們還是懂的。
夕陽西下,月上樹梢頭。
兩人點起蠟燭。
都是武皇級修爲,喫得多,喝的酒也不老少。
謝安娜俏臉泛紅,嘀咕道。
“一身的羶味。”
“你這裏……能泡澡麼?”
楊辰歪着頭問道。
“熱水?還是冷水?”
謝安琪揮揮小手。
“大熱天的,當然冷水了。”
楊辰起身,頭有點暈。
酒,喝得多了些。
他怪腔怪調地哼着歌謠。
“跟我來吧!”
“天黑就出發……”
“夢不會醒來。”
“你不要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