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永寧府開始,就看到王府軍也在撤離。
他們纔多少騎兵?
八成都是步卒,行進自然緩慢。
看到飛燕軍長長的馬車隊伍。
唐聞天站在福昌城上,感嘆道。
“面對這樣的隊伍,叛軍不是對手。”
“咱們王府軍……唉!”
稍稍知兵的將領,就明白具甲鐵騎的厲害。
哪怕十萬步卒對上一兩萬具甲騎兵,野外浪戰都難有勝算。
你有投石機,牀弩等重武器又如何?
前些天,還不是讓叛軍闖過去了?
潘仁樂的人馬不過穿着步人鐵甲,戰馬連皮鎧都湊不齊。
難道,飛燕軍就沒有重武器了?
傳說,他們的弩炮可比投石機打得還遠。
要不然,遼軍鐵騎是怎麼敗給他們的?
副將馮治世憂心忡忡地道。
“好不容易纔打走了遼人。”
“自家人內鬥個啥?”
“那張寶座,庸者下,能者上唄?”
“就像先帝當初一樣,就算要爭鬥,把範圍侷限在紫禁城。”
“不損壞國防,民生,天下人誰敢說他的不是了?”
你說的簡單。
軍中野心勃勃之輩,多如牛毛。
王爺首先就不甘心。
他苦心擴軍,爲的是什麼?
可惜,看明白的能有幾人?
也許,心頭明白的,也無可奈何吧?
唐聞天苦笑道。
“老馮,咱們說了不算。”
“好在,苗大帥要班師了。”
“咱倆駐守洛陽地界,管好咱們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
馮治世詫異地問道。
“如今叛軍已滅。”
“這麼多軍隊閒置,爲何不挺進陝西路,幫幫王子韜也好嘛!”
“只要咱們王府軍伸一把手,沒準兒就把西軍拉過來了。”
“那幫人世世代代以戍邊打仗爲職業。”
“可比咱們的部下悍勇得多。”
唐聞天搖搖頭,不置可否。
老弟啊,你只看到好處。
沒注意到暗中潛藏的危險。
王爺敢把主力大軍調離河南路?
除非,飛燕軍全體渡江北上,京城封丘沒有危險才成。
楊辰等人路過洛陽,也沒心思進去看看這座西京古都。
聽說叛軍把內建築都拆了大半種田燒火了。
破破爛爛的,有啥好看?
苗人龍說的好聽。
他也不敢放飛燕軍進去啊!
凱旋班師,自然不需要急着趕路。
楊辰等人慢悠悠地進了鄭州地界,就算到家了。
如今的鄭州軍,就是以前的滑州軍,兵額八萬人,分駐一府六縣。
沿路,無論是田野裏的農夫,還是大道上的商旅,駐軍,都歡呼不已。
飛燕軍,那就是自家的部隊。
張叔平,嶽正風得到哨騎稟報,出城十里相迎接。
楊辰笑道。
“不錯,老張的人馬都配上具甲了?”
司馬飛鶯嬌笑道。
“戰馬還是不夠用,鄭州軍只裝備兩個遊擊部而已。”
“主要是爲了加強騎射訓練。”
“飛燕軍、鄭州軍的步騎已經混編過一次了。”
遠遠的,楊辰跳下馬,張開雙臂就跟張叔平和嶽正風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老張,老嶽!”
“大半年沒見,你倆都長胖嘍!”
張叔平樂呵呵地笑道。
“這不是沒仗打嘛。”
“太閒,喫的還不錯,不長肥肉纔怪呢!”
“長史啊,咱老嶽都閒的蛋疼了。”
“您這次回來,總該調咱們渡江了吧?”
衆人談笑晏晏,一路回到鄭州。
經過大半年的修建,這座城市完全大變樣了。
當初被楊辰一把火燒成白地,就剩下孤零零的城牆。
如今,重新規劃。
寬闊的水泥路四通八達。
熟悉的兩三層水泥樓房加上木質閣樓,看起來很有現代感。
楊辰笑道。
“這座城市,包括鄭州一府六縣的民生,你們可是花了無數心血。”
“就捨得放棄?”
“司馬銳恨不得咱們全部撤去江北呢!”
嶽正風臉色一板。
“那可不行。”
“他想的挺美!”
“咱們的地盤兒都是花了真金白銀,才搞到今天的繁榮局面。”
“哪能白給呢?”
司馬飛鶯笑盈盈地道。
“如果,以鄭州換一個河北路呢?”
“至少,要個大義名分也好吧?”
“辰哥……楊辰的意思,想讓張知府出任河北路總管。”
張叔平揪着一把青須,眼中滿是激動。
“咱們……要打河北路了?”
“好!”
“太好了!”
楊辰淡淡一笑道。
“過幾天,河東路的兵馬就得動了。”
“咱們不但要收復河北路。”
“北線,武州,雁門關的駐軍還得出擊朔州,雲州等地。”
“這是一場空前大戰,一局大棋。”
“本官看上幽雲十六州了。”
嶽正風激動地搓着雙手。
“一府換一路,或者更多。”
“就算買個大義名分,也值。”
“長史大人,這回,無論如何,咱老嶽也得參戰。”
張叔平拍拍他的肩膀,笑罵道。
“你呀,幾十歲的人了,猴急個啥?”
“楊長史這次回來,朝堂上一番明爭暗鬥,是少不了的。”
“鄭州,咱們可以不要。”
“但京南五縣和飛燕城,萬萬不可放棄。”
“龐大的軍屬,就算要遷移,也不是一年半載能夠完成的。”
“不管咱們如何讓步,也絕不可白白便宜司馬銳。”
“這人呀,得寸進尺,可不能慣着他!”
楊辰深以爲然。
如今的張叔平和嶽正風,也算久經考驗的東宮核心了。
大軍修整一天,兩人跟着楊辰一起上路。
這次有大動作,鄭州軍肯定要再次整編。
兩人倒是沒有死死抓住兵權不放的意思。
張叔平過去是兵部侍郎,手裏哪有一兵一卒?
遼軍沒來那會兒,嶽正風雖說是滑州總兵。
手裏的班軍,鄉兵加起來也不過兩萬人。
就算徹底整編,有本事的人,到哪裏都混得開。
老張能高升到一路總管去。
東宮還能虧待他嶽正風不成?
飛燕軍大張旗鼓地回到京南六縣。
接風洗塵自是還不說。
當楊辰當着司馬飛燕,段雁風露出真身的時候。
兩女震驚的無以復加。
你個混蛋,瞞得咱們好苦?
搞了半天,你一直是個正常男人?
虧得咱們一直當你好姐妹呢?
啥都讓你看到了。
好羞澀!
咋沒憋死你呢?
大周太子?
你個餘孽,可真能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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