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來,莫不是由着你辱罵蘇家二小姐?滾出去!”上官南厲色道。
劉嬤嬤縮着腦袋,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小蘭看着上官南,問道:“上官公子,我們小姐還沒起,您請回吧,不要在這裏影響了我們小姐的名聲!”
“她,爲何還沒起?”上官南關切地問。
小蘭遲疑了下,總不能說二小姐日日都睡懶覺吧?
“我家二小姐她……她昨夜抄家規,抄了十遍,所以才如此疲憊!”小蘭胡亂扯了個謊。
反正小姐的確是被老爺罰抄家規了,雖然二小姐根本就沒有寫。
“竟是如此?”上官南關切地問,“所爲何事?”
“上官公子,您就不要問了,我們小姐這些日子,被逼學規矩,都快魔怔了!今日您一個外男來到內宅,不知道我們小姐還會被怎麼編排呢!您大婚當日做的那些事情,惹得我們二小姐不敢出門,您發發善心,趕緊走吧!”
上官南聽了,萬般內疚,他走到門口,對着門縫說道:“言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今日我藉着墨江明生辰宴,給你發了帖子,只是想光明正大看你一眼。我給你備了衣衫和一套冰玉首飾,這套冰玉首飾是我孃的傳家寶,若你願意來,便收下吧。”
蘇淺言翻了個身,聽到冰玉首飾,眼前一亮。
這可是值錢貨啊!
她清了清嗓子,嬌聲喊道:“南哥哥你先回吧,言兒一會兒就去赴宴。”
這個鴻門宴,墨江明是主角,說不定她有機會被亂棍打死呢。
“如此,我先回去等你。”上官南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蘇舞琴躲在角落聽完了全部,氣的嘟着嘴直跺腳。
蘇淺言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帖子給她,讓她丟人!
現在上官南竟然親自來請她,這讓她蘇舞琴丟盡了臉面!
她一定要上官家和蘇淺言付出代價!
一個時辰之後,蘇淺言出現在上官府門口,不過,她沒有戴上官南送她的冰玉首飾。
那一整套冰玉首飾十分珍貴,她讓小蘭拿去典當,只帶着顧承禮前去上官府。
進入宅內,蘇淺言果然聽到不少人在議論她。
“這不是蘇二嗎?那日不是被退婚了嗎?怎麼還有臉來啊?”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嘛,這上官府是什麼地方,她自然是做夢都想攀附的!”
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指着她議論,這麼大聲,不用想,都知道是墨江明指使的。
顧承禮聽了,低頭看向蘇淺言,普通人若是聽了這些話,定是又臊又惱,但蘇淺言腦回路不同,她似乎自動屏蔽了這些話。
“不給她們點教訓?”顧承禮低頭問,蘇淺言向來眥睚必報,不該呀。
“別人養的瘋狗對着你叫喚了幾聲,難道你也要叫回去嗎?狗奴才嘛,不必自降身份與之計較,懂了嗎?”蘇淺言楊聲問道。
“喔。”面具後的顧承禮勾了勾脣角。
這話讓那些小姐們聽了,霎時間臉都綠了!
這蘇淺言說他們是……是狗奴才?!
“喲,你是誰啊?我說你了嗎?”蘇淺言困惑地問。
“我……你……”
“原來還是個結巴,哎,這一屆的富家小姐素質太一般了。”蘇淺言大搖大擺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這一屆?素質?!
她怎麼說話奇奇怪怪的!!!
衆人來到前廳落座,方纔被蘇淺言懟過的小姐們都坐在她的對面,一個個拿銳利的目光盯着她。
她臉皮可真厚,都被退婚了,還敢坐在這裏!
此時,劉詠梅在丫鬟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自上官南大婚那日,程春英被狗咬了後,家裏大權就落在了劉詠梅身上。
她原來是疾病纏身,下不了牀,可自接了家中管家大權之後,身子卻越發好了,人看起來也精神了不少!
“上官夫人來了,看蘇淺言還嘚瑟什麼!”
所有人等着看蘇淺言的笑話。
沒有想到,劉詠梅笑盈盈地走到蘇淺言面前,和顏悅色地說道:“是蘇姑娘啊!我聽聞南兒邀請了你,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呢!”
大婚那日,蘇淺言把程春英懟得吐血,她心裏十分爽快!
這些年她被程春英處處打壓,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對付程春英的,可惜啊,沒能進門!
“言兒多謝上官夫人厚愛。”蘇淺言站起來欠身道。
“快坐下快坐下,咱們今日,是給江明郡主賀生辰!你們都是年輕人,不必拘謹,我就是來看看你好不好。南兒可有把冰玉首飾給你啊?”劉詠梅直勾勾地盯着蘇淺言,她對這個孩子是越看越喜歡!
“給了。”
“那就好,那就好!”劉詠梅拉着蘇淺言的手,說道,“我是真喜歡你啊!蘇姑娘,大婚那日,實在是我上官家對不住你!你今日還能來,可見你胸襟寬廣,不懼流言蜚語,着實讓我佩服!你是女子中的翹楚,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該多好啊!”
蘇淺言一聽,這劉詠梅是想認她做女兒?
書中的上官家最後被抄家,女眷全部流放,十分悽慘。
倒也可以。這樣是不是更接近被亂棍打死?
“上官夫人,言兒自幼沒了孃親,一見到上官夫人,心中便有一股暖流涌動,實在是倍感親切。”蘇淺言反手握住了劉詠梅的手。
站在一旁的顧承禮不禁乾咳了幾聲。
蘇淺言沒理他,繼續說道,“言兒時常幻想着,可以有孃親疼愛,有孃親庇護……不過,終是癡心妄想罷了。”
“怎麼會呢?”劉詠梅大喜,“這怎麼會是癡心妄想呢?我一見你,心中便歡喜!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日,我便認你爲義女,你覺得如何啊?”
認義女這件事,是上官弘毅提議的,上官弘毅的目的是想斷了上官南的念想,好好輔佐墨文光。
另外,若是蘇淺言成了劉詠梅義女,今後見面容易,想要除掉她,也方便些。
不過,這些深一層的意思,劉詠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一個後宅婦人,是真心喜歡蘇淺言。
“當真可以嗎?”蘇淺言受寵若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