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頭嘀咕,這青竹,能有什麼事啊?
這麗妃娘娘好像巴不得青竹有事,可皇后娘娘,一臉正氣,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至於這蘇淺言……好像是剛封的靈玉縣主,後臺是誰?
是太子啊!
“王太醫,你照實說就好!”江霏麗關切地看着王太醫,“您不要害怕,青竹跟在本宮身邊多年,她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本宮該怎麼辦?你照實說,本宮受得了,若是中了毒,只要及時醫治就好……”
王太醫猶豫了一下,說道:“稟皇后娘娘、麗妃娘娘,青竹姑姑她……身體十分健朗……”
“十分健朗?”江霏麗一愣。
青竹也有些意外。
“健朗?您確定?”青竹問道。
“下官在太醫院多年,不敢說誑語,青竹姑姑身子十分康健,沒有什麼事!若說真的有……”王太醫擰眉。
江霏麗期待地看着他。
“若說真的有什麼不妥……那就是,青竹姑姑這段時間或許是有些累,所以看起來眼角發黑,有疲態,只要稍作休息,便可恢復。”王太醫一本正經地說。
劉古蘭坐在高位,忍不住笑了笑:“王太醫辛苦了,退下吧。”
“是!”
王太醫退下後,劉古蘭便厲色道:“麗妃,青竹沒有中毒,你說說看,這該怎麼辦好?”
“皇后娘娘!”江霏麗轉身看向劉古蘭,頗爲慌張地說道,“這……這一定是……一定是誤會……”
“誤會?”劉古蘭勾了勾脣,“什麼誤會?你方纔言之鑿鑿說蘇淺言下毒,逼着你的宮女吃了毒糕點,現在,說誤會?”
“皇后娘娘,這裏頭有蹊蹺,蘇淺言一定是下了毒,不信皇后娘娘您查一查,她袖子裏有一瓶解藥!只要讓太醫拿去查一查便可知是什麼解藥!”江霏麗指向蘇淺言。
蘇淺言慌張地跪下來,將袖子裏的藥瓶取出:“麗妃娘娘,可是指這一瓶藥?”
江霏麗見蘇淺言拿出的藥罐不是剛纔她給的那個小罐子,正想指責,劉古蘭卻認出了那個藥罐子,那可是她送給太子的金瘡藥!
“這個瓶子……”劉古蘭問道,“可是太子給你的?”
“不敢,這是顧承禮給小女的金瘡藥,讓小女帶在身上保平安。小女不知是太子的東西,小女不勝惶恐……”蘇淺言解釋道。
“不必惶恐,這金瘡藥既然到了你的手裏,安心收着便是了。”
江霏麗不可思議地看着蘇淺言,“她還有!她袖子裏還有一個罐子!”
“麗妃!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劉古蘭訓斥道,“你今日來赴宴,你的女使不懂規矩,搶了靈玉縣主的點心喫,還要誣賴靈玉縣主給她下毒?如今太醫診斷過,青竹根本就沒有中毒!你此番作爲,是想陷害靈玉縣主,本宮作爲六宮之主,不能不管!”
聽到這話,江霏麗瞪大了眼睛看着劉古蘭:“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都是青竹自己說中了毒,臣妾纔信以爲真!”
此時,劉古蘭身邊的雲嬤嬤開口了:“大膽青竹,竟敢做起主子的主意,惑亂後宮!來人,拖下去,賜鶴頂紅!”
青竹一聽,臉都嚇白了:“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啊!”
江霏麗雙手微顫,看向劉古蘭。
“麗妃,你覺得這個懲罰如何啊?”劉古蘭問道。
“皇后娘娘秉公處置,爲臣妾討回公道,臣妾不勝感激!”江霏麗咬牙切齒地說。
“很好,算你懂事,這種禍害主子的奴才,就該早點處理掉,免得害死妹妹你啊。”劉古蘭和藹可親地笑了起來。
“不過此處是太子的地方,在這裏出人命始終不好,本宮會領回去讓雲嬤嬤處理。來人,將雲嬤嬤帶走!”劉古蘭說道。
“是!”
江霏麗見青竹被拖着帶出去,她喊道:“青竹,你罪大惡極,但本宮念在你伺候本宮多年的份上,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的!你放心去吧!”
青竹一聽,瞬間明白了江霏麗的意思,既然都是死,自是不能落在皇后手裏!若是被皇后查出些什麼,她的家人還能活嗎?!
想到這,青竹奮力推開旁人,朝門口的柱子上撞了上去,血濺當場。
蘇淺言擡手,遮住任恬澄的眼睛。
“嘖……”劉古蘭冷冷地看了青竹一眼,便讓人給她收屍。
收屍的時候,爲了掩蓋這件不吉利的事,雲嬤嬤讓樂師和舞姬都上殿來,歌舞起,剛纔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
此時,有一雙眼睛在隔間盯着蘇淺言看。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道:“殿下,您還不出現嗎?”
墨靳庭回頭看了李公公一眼,說道:“方纔,那個蘇淺言的招數,你都看到了嗎?”
“奴才沒看到……”
“也對,你又沒有透視眼。”墨靳庭笑了笑,拂了袖子,說道,“替孤更衣,孤要好好會會這個女子。”
李公公有些困惑,“殿下,您已經換了常服了。”
“孤的意思,是,給孤換金淵閣的衣服。”墨靳庭說道。
李公公一聽,便點點頭,跟着墨靳庭往寢殿走。
換好了金淵閣的黑色束身服,墨添祁便跑了進來:“太子哥哥!你把我姐姐請來了?”
“祁王殿下別跑那麼快!”術遠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見了太子,便拱手行了個禮。
“是啊!你一直在孤耳邊唸叨,孤能不幫你請進來嗎?”墨靳庭伸手摸了摸墨添祁的腦袋。
墨添祁歪着頭,仔細端詳了一番墨靳庭的衣着:“太子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噓,只要孤換了這身衣服,就不能喚孤太子哥哥。”墨靳庭說道。
李公公笑着解釋:“祁王殿下,咱們太子殿下今日要扮演金淵閣的人呢。”
“對,孤今日,就扮演……”墨靳庭低頭看着墨添祁,“就扮演你的護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