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琴站在院子裏,受着冷風,她看着四面矮牆,心裏頭恨意滔天。
蘇淺言,你住大宅子,我卻要在這裏受苦!總有一日,我要你付出代價!
兩日後,餘雨霜應約來找蘇淺言,來到房內,看到銅鏡前放着一排奇怪的玩意兒。
那東西是圓柱體,跟手指差不多大小,似乎是木筒子。
蘇淺言朝餘雨霜招招手,“霜兒姐姐,快過來試一試這些口紅!”
“口紅?”餘雨霜擰眉,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紅菊跟在餘雨霜身後,二人好奇地看着蘇淺言手裏的小木筒。
蘇淺言將圓木蓋打開,裏頭是正紅色的膏體。
“這是可以喫的嗎?”紅菊問道。
“這個是我用椰子膏和蜂蠟,加上紅焱菜汁染色做成。雖用途不是喫,但喫進肚子裏,也沒有大礙。”蘇淺言說道。
“這個不是喫的,那有什麼用途?”
蘇淺言將餘雨霜拉着坐在銅鏡前,拿起口紅往她脣上抹了上去。
餘雨霜的嘴脣瞬間變得飽滿圓潤,櫻紅可人。
紅菊訝異地看着餘雨霜的脣:“夫人,您的脣……好美啊!”
餘雨霜看着銅鏡裏的自己,滿意地說道:“言兒,你這到底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比胭脂還要好用!胭脂抹上去,嘴脣乾乾的,也沒有這麼飽滿!”
蘇淺言得意地說道:“這個在我們那裏叫口紅,你們這兒叫胭脂。一樣的功效,不過,比胭脂要方便一些,你可以帶在身上,若是吃了東西嘴上沒了胭脂,可以隨時補上,讓你一整天都容光煥發!”
聽到這,餘雨霜愛不釋手地將口紅拿在手裏,“這一管,要多少銀子啊?”
“那自然是很貴的。在我們那裏,好的口紅都是很貴的,而且,若是東西過於便宜了,就會被人看輕。”蘇淺言說道。
“的確如此!言兒,你很有經商頭腦啊!要我看,這東西這麼好,應該定價高高的,讓人望而卻步!你說的,物以稀爲貴嘛!”
蘇淺言點點頭,“我想着到時候在經營樂船的時候用。”
“經營樂船時用這個?怎麼用?”餘雨霜不大明白蘇淺言的用意。
蘇淺言神祕一笑,“到時候霜兒姐就知道了!”
“好吧好吧!你不說,我就不問了!”餘雨霜拿緊了口紅不肯撒手,“只是,你這一管口紅我用了,可就不能收回去了!”
“那是自然,言兒還需要靠霜兒姐替言兒做廣告呢!”
“做廣告?”餘雨霜露出困惑的神色。
“霜兒姐姐拿去用,進宮也好,赴宴也好,在人前故作神祕地用一用,就當替我宣傳了。日後啊,霜兒姐的口紅,我全都包了!”
聽到這話,餘雨霜自然喜不自勝,“這沒問題啊!不過,他們要是問我要,我該怎麼說呢?”
蘇淺言想了想,說道:“你就說,是我送你的,若有興趣,日後待我開業,便有機會能買到。”
餘雨霜點點頭:“好,好!我就這麼說!他們定要羨慕我了,起碼這段時間,只有我擁有這樣的好東西!那些伯爵夫人、侯夫人一定羨慕極了!”
顧泰和見餘雨霜整日不在家,覺得十分奇怪。
從前只要他下朝回府,餘雨霜便要黏上來,變着法子與他親熱,令他不勝其煩。
如今,他回到府裏,等待他的,只有晚膳,半個人影都不見着!
“夫人呢?”
顧泰和坐不住了,問管家,管家說道:“夫人這段時間,經常被宮中的娘娘請進宮裏呢!”
“進宮了?”顧泰和擰眉,扳着臉說道,“天天進宮,成何體統!”
“侯爺,這皇后娘娘命令,夫人也沒辦法違抗啊!”
聽到是皇后的命令,顧泰和只好壓了壓火氣,回去書房看書。
謝梅風在下人的攙扶下來到書房,對顧泰和說道:“好好管管餘雨霜!天天不在府裏待着,藉口宮中娘娘宴請,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
顧泰和聞言,擡起頭說道:“娘,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她奉命進宮,定是皇后娘娘有事相商。”
“什麼事能商量這麼多日子啊?她不知道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與你生個兒子嗎?”謝梅風沒好氣地說。
顧泰和嘆了口氣,說道:“娘,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提這些事情!”
“哼!一個兒子離家了,你不再生一個?!”謝梅風氣呼呼地說。
“兒子公務繁忙,請娘回去吧!”
謝梅風帶着火氣離開了書房。
顧泰和盯着手裏的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這餘雨霜不纏着他,還真是有點不得勁。
他看着冰冷的茶壺,還泡着三日前的茶,這太過分了吧?!
“來人,沏茶!”顧泰和生氣地喊道。
此時,餘雨霜從宮中回來了,笑盈盈地與紅菊聊天。
“今日娘娘又誇我了,你瞧瞧,我今日是不是比昨日還要美?”餘雨霜拉着紅菊的手,興奮地問。
紅菊看着面色紅潤的餘雨霜,連連點頭:“夫人最近愈發容光煥發,好似十五歲的少女一般!”
“你這小嘴,真會說話!”餘雨霜臉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此時,他們主僕二人路過書房,顧泰和氣呼呼地站在窗前,故意將身子露出來給她們看到。
若是往日,這餘雨霜定要粘上來,打擾他看書,可眼下,他們主僕二人卻對他視若無睹,直接從書房門口走了過去。
顧泰和一愣,是他站得不夠顯眼?
他走到書房門口,探出腦袋,看向餘雨霜和紅菊遠去的背影。
此時一個小廝拎着茶水跑了過來:“侯爺,茶來了!”
“不要了,拿走!”顧泰和生氣的說,然後轉身回書房坐着。
從前餘雨霜每晚都借各種理由跑來書房粘他,煩都煩死了!
可這幾日,每天都坐一整晚,也沒有人拿雞湯來。
顧泰和坐不住了,餘雨霜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