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求求了,惡毒真千金就想被亂棍打死 >第172章 及時行什麼樂
    “皮肉之苦是小事,帶着希望死去,也算是苦中作樂了。”蘇淺言淡淡地說。

    “既然難逃一死,何不盡興呢?”顧承禮一瞬不瞬地盯着蘇淺言,薄脣微啓,“蘇淺言,陪我走完這一程,可好?”

    這是蘇淺言第一次在顧承禮的臉上看到懇求。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令人無法拒絕。

    “我記事起,便被接到顧侯府裏,自幼受盡了白眼。都說我與顧泰和不像,是我母親在外頭勾三搭四生下的野種。我雖不知爲何成了顧家之子,但入了寧遠侯府後,也算錦衣玉食。顧泰和從未教過我如何爲人處世,所以,我自幼性格孤僻,不喜親近人,這一點,與他倒是頗像。”

    顧承禮自嘲一笑,“後來與墨靳庭相識,一同度過相知相惜的日子,我相信,那時的情感都是發自真心。他是儲君,我便自願做他替身,爲他上刀山,下火海,鏟貪官,除奸佞,爲他成爲一代明君鋪路。墨靳庭很適合做君王,因爲他夠狠,所以,他對我起了殺意在意料之中!只是他不該牽連和風。”

    看着顧承禮微微泛紅的眼眶,蘇淺言用指腹輕輕撫了撫他漂亮的眼睛,道:“和風的死,不怪你,你不要太自責了。”

    顧承禮微微一嘆,將她摟入懷中,道:“我遣走了玉書,是不想她再被牽連。我想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爲我實在是很需要你……”

    “你又氣人又不聽話,可我怎麼就那麼想要你留下來呢?蘇淺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你知道我這種複雜又矛盾的心態嗎?我知道你跟在我身邊會很危險,可是,這一條路,我很需要你陪着我。看着你笑,看着你耍小聰明,我的心裏,總是患得患失,生怕你忽然就收拾包裹走人了,所以,我總是時不時要來看一眼,看看你是不是跑了……幸好老天眷顧,讓我逮着你一次……”

    聽着他悶聲說話,像一隻受了傷的獅子,努力舔舐自己的傷口不想讓人知道。

    他將自己的脆弱展露給蘇淺言看,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地,他不知道還能如何讓她留下來。

    蘇淺言又如何不觸動呢?她對顧承禮的感情何嘗又不是複雜又矛盾?

    她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起伏的心,妥協道:“那,我陪着你,直到你的腳好了,行嗎?”

    聽到這話,顧承禮終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好。”

    言語之間,頗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蘇淺言擡起頭來,看着顧承禮脣邊的笑痕,道:“等你的腳好了,你就……”

    “我就打死你?”顧承禮問。

    “對!”蘇淺言點點頭,隨後她又說道,“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就真的要離開了。”

    “放心,我說到做到。那在打死你之前,我們是不是要及時行樂?”顧承禮俊秀的眉眼之間,露出一抹狡黠。

    “及時行什麼樂?”

    “服侍我沐浴,嗯?”顧承禮問。

    “你想得美!”蘇淺言翻身下了牀,將顧承禮拉起來,按到輪椅上,“你是腿腳不便,又不是手不方便,擦擦身體還是可以的!這些日子,你不都是自己洗嗎?”

    說完,就將他推出了屋外。

    “長路漫漫,你不送我回去?”顧承禮看着蘇淺言嬌小的身影問道。

    “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呀!”蘇淺言毫不客氣地說,然後將房門合上。

    聽着外頭窸窸窣窣的聲音,蘇淺言確定顧承禮已經離去,便回到榻邊,看着收拾好的包裹,微微嘆了口氣。

    終是心軟了……

    蘇淺言你又何曾心軟過?這還是頭一回。

    留下來,就得按照羅蓮的意思,和顧承禮成婚?

    她現在腦袋猶如漿糊一般,她伸手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麼可以對一個書中的人動了心?

    蘇淺言攤開手,這雙手的生命線和姻緣線都淺薄得很。

    不不不,蘇淺言,你不可以動心,你只是答應陪他至他的腳傷好而已!

    他現在極度沒有安全感,在人前總是端着,實則內心脆弱的不得了!

    他是需要一個能直面自己內心的人,將自己的一切弱點治好,所以……

    所以她現在的角色就是充當一個受刺激後的心理治療師!

    對,就是這麼個意思。

    可不能動了情。

    翌日,蘇淺言比往常要早一點醒來,推開門,果然又看到顧承禮出現在她院子裏。

    “我答應了你,便不會跑,你又一早來做什麼?”蘇淺言打着哈欠問。

    顧承禮今日着一襲白衣,比他往日穿的暗沉衣服要好看許多,整個人也顯得沒有那麼憔悴,他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冷冽和清孤,令人頗爲驚豔。

    他眉眼微擡,看着蘇淺言道:“你衣服都沒換,便推門看我是否在,我若不在,豈不是讓你失望了?”

    “誰說我來看你了?我這是……這是習慣動作!”

    “習慣動作?誰家女子睡醒不先梳妝打扮一番再推門?”顧承禮反問。

    “自作多情。”蘇淺言努努嘴,將門合上,回去換衣服。

    梳妝好後,蘇淺言便推開門,顧承禮正擡頭賞花。

    她選這個院子又小又偏,院子中央種了一棵海棠樹,此時正值海棠花期,有的開的灼熱,有的含苞待放。

    一陣風吹來,將那本就淡雅的海棠香吹散,少年的衣袂翻飛,花瓣落在衣角,被風輕輕抖落,半點不沾。

    顧承禮回頭,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走吧。”

    “去哪裏?”蘇淺言小跑着來到顧承禮身邊,好奇地問。

    “去用膳。”顧承禮道。

    蘇淺言握住輪椅後面的把手,推着顧承禮離開了院子,這麒麟宮實在是太大了,繞過九曲長廊,走了許久,路過前殿,聽到有吵鬧聲。

    “憑你一個下賤婢女,也敢攔本王妃?來人,掌嘴!”一個婦人嬌蠻的聲音傳來,隨後便聽到“啪”的一聲。

    是芍藥被打了一巴掌。

    她跪在地上,道:“武義王妃,實在非奴婢阻攔,是御南王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放任何人進麒麟……”

    “御南王有令?呵,本王妃想要見一見叔叔,都要你來管?看來是打的不夠,來人,繼續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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