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相可有什麼好方法?”
“殿下且放寬心,五洲到底亂成了什麼樣子,還得等柳芸和葛黎去了之後才能知道,當地的官員雖然日日上報。”
“可是亂起來之前,他們卻一點風聲都沒收到,要麼能力不足,要麼被人矇蔽了,現在都只能等一把外面的刀去化開那層隔着世人眼線的膜了。”虞南風道。
“怎麼會這樣……”
風無憂萬萬沒想到,自己拿的劇本居然這麼有難度。
五洲之亂她還以爲皇帝派了人去之後,就一定能解決。
可是聽虞南風這麼一解釋,她忽然覺得不一定。
而且柳芸和葛黎都是她東宮出來的屬官,若是能順利鎮壓五洲也就罷了,若是兩人折在那兒了。
嘿,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說不定到時候淮王就能一舉翻身,他麾下的人要是到時候請命去鎮壓五洲,剛好把這事兒圓滿解決了。
那麼勢必,朝中的風向會一轉,而且黎明百姓也會高看淮王一眼!
同樣的事兒,太子沒辦成,淮王辦成了。
兩人的能力差距顯現出來,到時候就算是皇帝硬要保太子,也不能違逆天下臣民的意思啊!
想到這裏,風無憂忽然有點陰謀論,如果這事兒是淮王在背後挑起來,就爲了給他自己打個翻身仗。
說不定她跟虞南風都被算計進去。
“殿下在想什麼?”虞南風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風無憂的聲音。
“本宮在想,這事兒若是有人在背後挑起的,那麼對方圖什麼?大盛立國已經幾十年了,當初的皇室也早已被消滅乾淨。”
“還有誰會想挑起戰事呢?”
風無憂在腦海裏模擬五洲的地形圖,那裏的位置接近邊境,可還沒有到邊境。
而且物產也不豐富,要挑起戰事,何必從那裏開始。
若是能在江南那些富庶之地弄出亂子來,只怕朝野上下才是真的要炸開鍋。
“殿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當年的楊國皇室嫡系盡滅,可是到底還是有當初投靠咱們的旁支還在。”
“說不定他們現在後悔了,想重新翻身做主人。”
虞南風深深的皺起眉頭。
當初大盛立國的時候,爲了不讓天下百姓太擔心,只是圍剿了楊國的嫡系皇室。
加上當初開京城門有楊國皇室旁系的幫助,風家也不能當真把楊國皇室的人滅乾淨。
如今境內還留着一支擁有楊國皇室血脈的人。
“不是吧?”
風無憂當真有些喫驚,以前看着電視劇裏演什麼反清復明,她都沒有多大的感觸。
但是現在自己穿越過來了,身爲公主假扮太子。
又經歷了被人刺殺這些事兒,她已經清楚了,那些的電視劇裏講的故事不一定都是假的。
因此很是擔憂,“那對楊國餘孽的監視一直沒有放下吧?”
風無憂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身爲大盛的開國君主,她的老祖宗,怎麼可能當真放心讓那些人留在大盛的境內。
“殿下放心,這些事情,陛下心裏有數,這些人絕對是沒有放過的。”虞南風拱手。
“那就好。”風無憂鬆了口氣。
不是她太冷漠,對那些亡國之人殘酷,而是因爲她現在就是風家的血脈。
怎麼能允許自己的親人被楊國留下來的那些人殺了呢?
“若是五洲那邊鎮壓不住,越來越亂,到時候,左相可有人選?”風無憂又問。
“臣已經看好了一人,他定然可以震亂五洲。”
“誰?”
“鎮國公世子墨景軒!”虞南風擲地有聲的說道:“此人出生武將世家,天生將帥之才,前些年鎮壓雁門關外的那些蠻子,次次都讓對方血虧敗走。”
“鎮壓五洲自然也不在話下!”
“墨景軒啊。”
風無憂想起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對方跟眼前的虞南風比起來,那真是一個春季一個冬季。
前者讓她覺得如沐春風,後者身上的壓迫感太強了,讓她想退避三舍。
“被刺的時候,還是世子救了本宮,也該找個機會感謝世子纔是。”
她回過神來,想起對方當日從窗戶外跳進九樓包間裏面,彷彿英雄降臨一般的身姿。
風無憂心裏又鬆動了一些。
畢竟是個武將嘛,而且要跟那些喜歡搶奪大盛財物糧食的蠻子作戰,若是不冷酷一點,那怎麼能行。
“原來是世子救了殿下。”
虞南風只聽說了淮王和太子遇刺的事兒,因爲淮王那邊見了紅,而太子這邊毫髮無損的緣故,所以衆人都將注意力放在淮王身上。
倒是沒人注意到鎮國公世子悄然回京了。
不過,對方受命前往雁門關也不過一個多月前的事情,出發也纔多久?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而且對方是奉詔前往,不能隨意返京的,怎麼鎮國公世子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他又仔細思索了一下對方返京的時間。
若是不是私自回京,那就是陛下將人給調回來的。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纔會讓陛下,放棄墨景軒鎮壓雁門關的威力,將他從雁門關召回?
“殿下可知,世子是爲何回京?”虞南風問道。
“這個……”風無憂猶豫了。
因爲她不瞭解這些人的實際情況,跟墨景軒也才見過一次而已,她怎麼知道對方爲什麼回來。
於是老老實實答道:“本宮不知。”
“殿下當時見到世子的時候,他可是本宮身一人?”
“他確實是一個人跳窗進來救本宮的,可是身邊好似還跟着幾個人,不過當時太混亂了,本宮沒有怎麼注意。”
風無憂皺起眉頭回憶當時的情景,但是太慌亂了,只顧着逃命,哪裏還有心思去看別人身邊都跟着什麼人。
於是她搖了搖頭,問:“爲什麼左相想知道這些?”
“世子奉命前往雁門關,若是私自回京,這可是大罪,可若是陛下召世子回來的,那會是爲了什麼事呢?”虞南風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