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孕吐後,滿朝文武找孩子他爹! >第六十九章 帝心
    風無憂看向德祿,給了對方一個‘真棒’的眼神之後,依舊端着太子的款兒,慢條斯理的道:“就定二等宮女的缺吧。”

    畢竟對方也是湯嬤嬤的小徒弟,不能真的不給皇后和湯嬤嬤面子。

    “多謝殿下。”米淑子很是淡定,好像風無憂口中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對方這樣沉穩莊重,連半個眼風都沒漏給風無憂。

    而且一舉一動,一進一退,都像是照着宮裏的禮儀制度拿尺子比出來的一樣。

    風無憂忽然又從對方的言行之中看出一些皇后的意圖來了。

    做公主的時候,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不觸犯國法。

    那麼她身爲皇帝和皇后最疼愛的小公主,自然也是沒有朝臣會參她言行無狀的。

    可是如今她假扮太子,一舉一動受人關注,再不能像之前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用最基本的走路和正坐來說,她都必須挺直了腰桿,站似一棵松,清脆挺拔,坐着的時候,也必須盤穩如石。

    什麼屁股下面有釘子,在上面磨蹭來磨蹭去的行爲是絕對不可以的。

    風無憂看了看米淑子,忽然覺得手裏的飯菜都不香了。

    皇帝只是要求她假扮太子,能像就行了。

    而皇后給她送來的人,大有種要求她盡善盡美的感覺在裏面,這可怎麼辦嗎?

    現在的日子已經和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差不多了,還要連禮儀舉止都被皇后的人管教着,真苦悶哦。

    風無憂又夾了一筷子菜,喫的舒舒服服,這才起身,讓人伺候她沐浴睡下。

    而米淑子因爲是新來的緣故,所以還不曾在她的身邊近身伺候。

    深夜,照舊是皇帝身邊的人給她送來湯藥,風無憂端起碗一口飲盡。

    這纔看見托盤旁放着蜜餞,她捻起一個,大概是橘子做的,晶瑩剔透上面還沾着糖粉。

    這好歹是皇帝的心意,她給面子的吃了一口。

    滿口橘子的清香和甜蜜,沉浸在睡夢中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歡喜的。

    一覺醒來,風無憂迷茫的坐在牀上,任由那些宮女們擺弄她,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

    “嘔!”

    她對着窗邊嘔吐起來,德祿聽見聲音趕緊衝了進來,“殿下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忽然聞見什麼味兒了,覺得有點不舒服,這會兒又過去了。”風無憂擺擺手。

    她很明白,這是懷孕害喜的反應,藏在袖子裏的手有點抖。

    如果她這麼早就開始反應劇烈的話,之後不知道該怎麼忍呢。

    畢竟太子還要跟朝臣們寒暄,時不時還要代替皇帝去檢查工作。

    如果她一直這個樣子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別人看出端倪來。

    風無憂抓了抓散落在身前的長髮,煩躁的皺起眉頭來。

    “殿下……”德祿看她黑着一張臉。

    不明白自己的工作有什麼地方出了岔子,頓時跪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她。

    他是太子身邊的第一得意人,這會兒都跪下了。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更是沒有一個敢站着的,烏泱泱的圍着風無憂跪了一片。

    “都起來吧,本宮自己心情不舒適,跟你們沒關係。”

    她看了衆人一眼,只覺得心裏更煩了。

    可是這種煩悶來得毫無理由,她又要爲了假扮太子的事兒擔驚受怕,於是更加鬱悶,偏偏還不能再表現出來。

    無人知道,風無憂今兒早上是憋着什麼樣的心情穿戴好朝服去上早朝的。

    “陛下,臣要參周家外侄,言行無狀衝撞太子,且在京城裏爲非作歹,實屬一大惡,應早日審判此人,還那些被薛氏子欺壓的百姓們一個公道!”

    御史大夫嚴文清果真站在前排,手持玉圭要參周家,這事昨兒皇帝就跟風無憂通過氣了,因此這會兒她一點都不驚訝。

    “太子,嚴愛卿所言之事可當真?”

    殿上,皇帝裝模作樣的詢問風無憂。

    “是,嚴大人所言屬實,昨日薛氏子確實衝撞了兒臣。”風無憂站出列,拱手道。

    “嗯,既然這樣,即可將那薛氏子投入天牢。”皇帝道。

    “陛下英明。”嚴文清道:“臣還要參陛下后妃,淮王之母淑妃娘娘不守宮規,藐視天家,竟然隨意賜死陛下寵妃蘭貴人,請陛下下令重罰淑妃娘娘!”

    風無憂眼皮子一抖!

    雖然知道皇帝說會讓嚴文清參淑妃,可是沒說要衆罰淑妃啊?

    而且她聽說早些年的時候,淑妃還不是如今這個癲狂的模樣,也是在皇帝身邊做了好幾年小暖陽的,因此才能跟皇后前腳後生下淮王。

    不過,如今看來,皇帝到底是皇帝。

    一旦不愛了,便能將對方拋之腦後。

    更重要的是,蘭貴人到底有沒有向淮王下毒,淑妃究竟是聽了誰的話,這纔去賜死蘭貴人的?

    風無憂擡頭,悄悄的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那個人,她不敢去猜測更深一層的事兒,害怕自己猜到什麼不得了的!

    “淑妃雖膽大妄爲,肆意任性了些,可蘭貴人給淮王下毒在前,便罰淑妃禁足半年,好好學習宮規。”

    皇帝的聲音從風無憂的頭頂傳來,不過也是將淑妃高高舉起,輕飄飄的落下。

    她忽然覺自己應該收回對皇帝薄情的評價。

    畢竟淑妃沒出什麼事,不過是禁足半年而已。

    說不定等淮王醒了,再給自己的母妃求求情,淑妃就又能放出來了。

    畢竟皇帝的話裏有重點,是蘭貴人謀害淮王在前,淑妃身爲母親心急報復在後。

    罰她禁足,不過是因爲她趕在皇后和皇帝之前將人給處置了。

    “是。”嚴文清也不糾結,同皇帝一起演完了這出雙簧。

    風無憂冷眼看着他們君臣兩個人輕飄飄的將淑妃處置蘭貴人的事兒就此揭過。

    同樣也將周家拖進了渾水裏面,她作爲旁觀者。

    忽然覺得皇帝很可怕。

    她一直都對皇權很恐懼,可是直到這一刻,她似乎才終於有些明瞭皇權是什麼,皇帝這個人是怎麼樣的存在。

    爲了自己的子嗣,他就是可以看着曾經寵愛過的人被淑妃一尺白綾勒死!

    然後再想方設法的保住淑妃,這個他孩子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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