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對周家的選擇看不上眼,“蘇家那邊的人也不傻,況且就算蘇國公瘋了,難道鎮國公也跟着一起瘋了嗎?”
她看了皇帝一眼,對方伸出手將她攔在懷裏,聽她繼續說道:“況且,鎮國公有兒子,尚且不着急造反。”
“蘇國公一共就兩個女兒,這些年來兒子的影子都沒看見半分,他們家着什麼急?”
“更何況,咱們不是已經點了蘇家的孩子做太子妃了嗎?”
“日後蘇家的血脈自然也會在皇室裏流傳下去,這樣的話,你覺得蘇國公還會動手嗎?”
“梓童說的有道理。”皇后攬着皇后的肩膀,一點也不忌憚她一個後宮婦人大大咧咧的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反倒是一副很自豪的表情。
“不愧是朕的夫妻,在這些問題上別那些朝臣還看的清楚。”
“陛下又在說笑了。”皇后被他逗得開懷一笑,嬌嗔他一眼,道:“朝堂上的老狐狸一個個可會算計了,臣妾哪裏比得上他們。”
“這倒也是,朕的梓童怎麼能是狐狸精呢?”皇帝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不過陛下,這段時間可曾找到煜兒的蹤影?”
皇后想起那位至今下落不明的兒子,神色從舒適逐漸轉變爲着急。
“憂兒的性子你是瞭解的,讓她短時間內演一演就罷了,日子一旦久了,那些人遲早會看出不對勁的。”
“昨兒她來給臣妾請安,那慌亂的樣子您是沒看見,臣妾都擔心她露餡兒。”
皇后果然是知道風無憂假扮太子的事兒,她眉宇間染上幾分憂愁。
她繼續說道:“況且,若是不能儘快營救煜兒,說不定他那邊會出現什麼不可挽救的禍事兒。”
“朕都知道。”皇帝也跟着皺起眉頭。
對方既然能在這皇宮內將太子擄走,自然所圖甚大,不可能輕易的將太子殺害。
對方說不定正在暗處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風無憂的身份也早有揭穿的那一天。
若是不能將太子解救回來,反倒是讓她一個女子將太子之位坐穩了也不行,女子該如何成爲皇帝。
“朕會讓夜梟儘快離京,去更遠的地方探查消息的。”皇帝安慰着皇后。
“臣妾是真的害怕,時常做夢都夢見煜兒出現了不測。”
皇后伸出手將自己的臉遮住,眼裏卻透着熱意,溼漉漉的淚珠掛在睫毛上。
“都是朕的不好。”皇帝憐惜的攬着太。
夫妻二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此刻他們只是擔心兒子的普通父母。
因皇后這段時間身體不適的緣故,皇帝也沒能多跟她待一會兒。
加上手上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在哄睡了皇后之後,便悄然離開了坤寧宮。
他本來就是悄悄來的,自然也要悄悄的離開。
回到勤政殿,皇帝本來打算從側殿進去,可是沒曾想會碰見淑妃身邊的人。
他皺着眉頭,問身邊的福全,“淑妃不是禁足宮中了嗎?”
“是,陛下。”福全弓着腰,道:“可是淮王殿下這裏也不能離開人。”
皇帝看着那位嬤嬤的身影踏進後殿,搖了搖頭道:“只是不許她隨意離開。”
“是。”福全再次躬身。
“對了,淮王清醒了沒有?”皇帝皺着眉頭繼續問道。
本來,淮王作爲一個已經開府封王的皇子不應該繼續待在宮裏的。
可是當時事發突然,所以皇帝就留着他在宮裏住了一晚上。
李太醫那邊也說一個晚上足夠配出解毒的藥丸,因此他才寬容了對方一日。
今天怎麼說,也得讓淮王府的人將淮王接出宮去,不然不符合禮制。
朝堂上的那些官員又要開始上摺子了,他現在忙着太子的事,不想再被這些小事煩擾了。
“聽太醫說服了藥,今兒下午差不多該醒了。”福全道。
“那就好,等淮王清醒了,就通知他府裏的人去宮門口等他,讓他回家休養去,順便再給他帶兩個太醫出去。”皇帝補充了一句。
“是。”
“嗯,那就這樣吧。”
皇帝收回看着後殿的目光,步履穩健的進了勤政殿內。
而另一邊後殿內,淮王身邊的嬤嬤小心翼翼的侍奉他將湯藥喝了下去,這才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太醫。
“太醫,這藥什麼時候起作用?”
“約莫再過半個時辰。”李太醫十分客氣的回道。
嬤嬤皺了皺眉頭,像是不太滿意這個回答的樣子,橫眼看向李太醫,“娘娘可是在等着淮王的好消息,若是半個實誠之後,淮王殿下還醒不過來?”
“太醫,您自己掂量掂量。”
她也沒放什麼具體的狠話,可是李太醫聽見這話,額頭上立刻冒出了一溜汗珠。
“微臣盡力而爲。”
畢竟,淑妃娘娘將陛下寵愛的蘭貴人一條白綾勒死的事兒,還流傳在他的耳邊。
因此,面對淑妃身邊嬤嬤的威脅,他只覺得心中一凌。
轉過身去,吩咐身邊的童子,“快些將我的銀針取來。”
“扎銀針做什麼?”
“自然是爲了刺激淮王殿下,讓他早些醒過來。”李太醫看了嬤嬤一眼。
又看向躺在牀上毫無知覺的淮王,心中感慨:這可都是殿下您親孃要求的。
“行吧。”嬤嬤又看了李太醫一眼。
想到對方畢竟是在宮裏多年的老太醫了,便讓開了位置,看着李太醫從童子手中取出兩寸長的銀針。
手上穩穩當當的將銀針扎進淮王身上的穴位裏面。
而沉睡中的淮王雖然腦子還沒有清醒,可是每當李太醫的銀針紮下去之後,身體的肌肉都做出了相應的顫抖。
淮王的眼皮子也跟着使勁的抖啊抖,看着像是馬上就要醒過來的樣子。
嬤嬤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甚至走到他的面前輕聲呼喚,“殿下,您快醒一醒啊,娘娘可還在等着您的好消息呢!”
或許是她的呼喚起了作用,或許是李太醫的銀針起了作用。
淮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