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只要不工作不上朝,就是個死宅,這回竟然能跑來送紀明幽,也是難爲他了。
宋銘凡掀開轎簾,與紀明幽寒暄了兩句。
暗處風無憂的人見紀明幽的大部隊離開,便施展輕功往東宮而去。
此時,風無憂已經規劃好了路線。
紀明幽去封地,肯定會走官道,這條路安全性相較其他小路而言要高些。
那風無憂要想比紀明幽快,就得選擇水路,直接橫穿過去。
她將這件事同虞南風說了之後,虞南風二話不說便拒絕了。
“殿下,你可知那些人在京都都敢對你行兇,那走水路,豈不是給了他們趁虛而入的機會?”
風無憂眨了眨眼,點了點頭,隨後問道:“誰說走水路的就一定會是本宮呢?”
莫非……
此時郊外,紀明幽的隊伍停了下來,說是要整裝待發,蔡明是文臣,對武將的印象就是魯莽、橫衝直撞……
所以他儘可能的避免與紀明幽交談。
德祿準備好了之後,風無憂看着他,點了點頭,你別說,這麼一穿,還真挺人模狗樣的。
“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宮。”
德祿嚇得渾身冒冷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奴才身份卑微,怎敢與殿下相提並論?!”
格局小了不是。
風無憂將德祿拉起來,就差跟他哥兩好的勾肩搭背了。
“德祿啊,你知道本宮這次出去是有要緊事辦,你假扮本宮,將那些人的注意力移開,這就算是幫了本宮大忙了。”
德祿的注意力都在幫風無憂大忙上面,也沒注意到風無憂說這話時,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過。
風無憂將穿着太子衣服的德祿帶去給虞南風看了看。
虞南風繞着德祿轉了三圈。
看這麼久,是不是沒想到她東宮太監的身材也可以這麼好?
她也是今天剛知道的,德祿也是個脫衣有肉的。
事情安排妥當,虞南風便祕密將風無憂送了出去,大概過了好幾個時辰,風無憂的隊伍纔出發。
淮王心中雖疑惑,卻又說不上來有什麼問題。
總之他絕對不會以爲太子會無緣無故出遠門。
傍晚,易容後的德祿坐在太子妃身旁,簡直如坐鍼氈!
“殿下,可是身體不舒服?”
德祿搖頭,他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露餡了,壞了殿下的好事。
於是便無視了太子妃的話,直接閉眸假寐。
太陽徹底落山後,德祿一行人才剛要上水路。
周圍靜的可怕,只有樹葉沙沙的聲音,許是環境太過靜謐。
隨行的禁衛與侍衛開始緩緩朝着德祿與太子妃靠近。
手搭在腰間的劍上,做出攻擊狀。
幾乎是下一瞬,樹叢中跳出來了數十個山匪。
“此水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熟悉的開場白。
太子妃畢竟是深閨婦人,見到這樣的場面,難免害怕,德祿連忙將人護住。
那些個山匪見到這麼多侍衛,面上露出一閃而過的恐慌,卻在下一秒被德祿一行人身上的錢財所吸引了。
官道上,紀明幽的隊伍一路暢通無阻。
經過鳳鳴縣時,他以體恤隨行侍衛爲由,在縣城外歇息了片刻。
而混入隊伍的風無憂則是麻溜地換了衣服,與紀明幽交換了個眼神便離開了。
進了鳳鳴縣,風無憂直接去了一家當鋪,當鋪裏是來自京都的線人,這件事還是虞南風告訴她的。
門被敲響,裏面傳出了細微的窸窣聲。
“夜深了,請回吧。”
風無憂沉着嗓子說道:“上面來人了。”
聽到這話,裏面的人猶豫了幾秒,這纔將門打開。
“公子,不知當何物品?”
風無憂取出準備好的令牌,老闆看了後,連忙將人請了進去。
“原來是墨公子的人,快快請進。”
寬大的斗笠將風無憂整張臉包了個嚴實。
掌櫃的爲人謹慎,即使風無憂拿出令牌,掌櫃的依舊有些懷疑。
可也沒有阻止她見墨景軒。
見到墨景軒後,風無憂將起先準備好的東西給了他後便離開了,她不能久留,德祿裝太久的話會引人懷疑。
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熟悉太子習性的太子妃。
墨景軒得知她要離開,執意要將人護送回去。
“殿下放心。”
不知爲何,此人說話總會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心。
她心知這種感覺不是她的,而是原身的。
想到肚子裏的孩子,莫非是他?
看着墨景軒那張冷硬,跟臭石頭一樣的臉,風無憂直接否定了。
這怎麼看都是虞南風的嫌疑最大,再不濟就是那些個侍衛。
怎麼也不可能是墨景軒,要真是他,怎麼她接手原身身體,成爲太子之後,從未見過墨景軒在她面前有過對原身半點言語上的關心。
不想這些破事了。
還是想想德祿那邊的情況吧。
她與墨景軒也走了有一段路了,說起來應該能在路上碰到德祿他們,可現在竟連隊伍的影子都沒見到。
莫不是真的出什麼事了?
“公子不必憂心,這一帶山匪不多。”
不多又不代表沒有!
能不能嚴謹一點!!
因着風無憂手臂上的傷,沒辦法騎馬,於是和墨景軒同乘一騎,風呼呼掠過,墨景軒溫熱的氣體噴灑在風無憂的脖頸處,讓她不舒服的歪了歪脖子。
她有啥好尷尬的,現在他們兩個都是男人的身份,男的騎一匹馬再正常不過了。
風無憂心中安慰道,可臉頰卻越來越燙,幸虧是晚上。
也幸虧她爲了扮演好角色,每日都穿的很多,再加上這幾日好喫懶做,胖了不少,同太子的身形也算是相差無幾。
德祿這邊的情況沒有任何影響,禁衛也不是喫素的。
不過幾個半吊子山匪,三兩下就處理好了。
德祿學着太子平日裏的作風,對一侍衛使了個眼色。
成功接收後。
那侍衛便上前一步,語氣很是不善:“說!你等到底是何人?”
爲首的年輕人鼻子朝一旁出氣,直接將侍衛的問話當成了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