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不行,這些百姓並沒有死。
若是焚燒,就等於殘害無辜百姓!
雖說李復也是爲了有更好的結果,可他虞南風偏不信這個邪。
同時,他也在等風無憂的結果。
宋銘凡將信送出已經過了兩天了,連個回信的影子都沒有。
而城中百姓染病的人越來越多…
“大人!求您救救我們,我們還不想死啊!”
虞南風面前跪着的百姓,他們都是身體康健之人,他們也害怕,害怕有一日會同那些染病的人一樣,痛苦至死!
他們在求,求虞南風救他們,而救他們的方法,就是將那些染病的百姓火化!
“這件事是誰傳出去的!”虞南風氣惱地看着身後那些太醫。
當初這個辦法被李復提出來之後,虞南風便讓人將消息封鎖,可現在這些百姓竟知道了,還逼着他燒了染病的百姓。
一太醫走出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那日微臣與李太醫商議此事時,一個沒注意,竟叫別人聽了去。”
“好一個‘一個沒注意’!”真當他虞南風是傻子嗎?!
如今人心惶惶,他若是再不有所動作,恐怕這些百姓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
不僅是這些求救的百姓,還有那些染病的百姓!
宋銘凡長嘆一口氣,這可如何是好啊!
“左相,時間不等人啊!”
“李復,你好大的膽子!”他剛說完,便聽到一陣帶着怒意的聲音傳來。
“怎麼,做了這麼多年太醫院院長,就可以隨意草菅人命了?”
虞南風心中一緊,太子怎的來了,這可不是她可以來的地方!
李復聽到這聲音,心中一顫,他可不記得自己得罪了這位主,怎麼就……
宋銘凡跑過去,兩眼放光:“殿下,可是有辦法了?!”
風無憂戴好面罩後,這才從馬車上下來,身上帶着深淺不一地傷口,真的是,每次出來不掛點彩都對不起她這副身子骨。
這次也一樣,半路遇刺,可是都是些半吊子刺客,估計只是想延緩一下她的時間。
現在已經快兩天過去了,他們這還是抄了近道,馬不停蹄的趕路,這才兩天趕到。
幸得有禁衛頂着,才能讓他們一路暢通。
只是她與歐陽鴻以及德祿都掛了彩。
虞南風走過去,連忙將人扶住:“殿下,快隨臣去歇息。”
風無憂看了看馬車,她並未讓歐陽鴻出來,李復叫囂的如此厲害,若是讓歐陽鴻出來,不是好事。
左不過是秋後的螞蚱。
“不用,染病的百姓在哪裏?”她要先過去看看。
“殿下萬萬不可!”虞南風忙回絕了。
“父皇都派本宮來了,難不成你還有別的意見?”拿皇帝壓他,總算管用吧。
風無憂心知虞南風是爲了她好,可她怎麼說也是太子,他敢不聽太子的話?
“臣不敢。”
風無憂被帶到聚集點時,裏面的黴味差點沒把她薰死。
“怎麼回事?”
這裏面這麼陰暗潮溼,沒病的人都有病了,更何況還是這些抵抗力弱的染病百姓們!
李覆上前:“殿下,微臣認爲此乃氣體傳播,應該將這些人封死在這裏,以免傳播出去。”
風無憂直接讓人將裏面的窗戶打開,讓陽光透進來,看着那些眼眶凹陷,身體如枯柴的人,風無憂百感交集。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卻如此“苟且”的活着!
“從今天起,本太子會治好你們。”
風無憂自報家門,就是爲了讓這些人知道,朝廷沒有放棄他們!
那些人聽到這話,原本如枯井般的眸子,破開了一道光。
他們看向那位自稱本太子的人。
“太子?”一人喃喃道,隨後回過神來:“他是太子!”聲音中帶着哽咽。
大夫說要火燒他們的事情,已經被傳了個遍,他們如今本就是在等死。
如今卻沒想到,竟然還能活下來!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一人高喊百人附和!
風無憂見此,心有不忍。
“本宮此次前來,自然說到做到!”
風無憂的聲音在這方寸之地顯得擲地有聲。
從聚集地出來後,李復還想說什麼,可風無憂壓根就不想理他。
如此一個沒有醫德的大夫,她給一個眼神都覺得浪費。
現在情況緊急,風無憂簡單吩咐了一些事情,便讓人帶她去了研製藥物的地點。
馬車裏的歐陽鴻先她一步到了地方。
“從現在開始,本宮沒出來,你們就不許進來。”說完,便轉身朝房間走去。
房間內,歐陽鴻已經將東西擺了出來。
他們需要好好研究這些劑量問題。
虞南風生怕她出事,站在門口一步也沒離開。
宋銘凡則是吩咐人去將聚集地收拾了一下,將風無憂吩咐過的做完後,也等在了門口。
李復見此,覺得實在太過兒戲。
若是太子能將太醫院那位請來倒可能會有一線希望,可那位早就不碰藥物多年了,恐怕是沒希望了。
想到當年的是,李復心中多少還有些懺悔,但他並不後悔……
翌日,天光微塵,風無憂眼神充血地看着那些藥材。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看着外面站着的虞南風,風無憂突然覺得,如果孩子真的是虞南風的,確實還不錯。
“殿下,臣帶您去包紮傷口。”虞南風上前,想要扶住她。
可風無憂知道自己的情況,要是真扶住了,她可能下一秒就要暈倒了。
“宋銘凡,你去煎藥。”
隨後纔對虞南風道:“許是舟車勞頓,有些累着了,你們都下去吧。”
她和歐陽鴻都是醫生,知道怎麼治自己的傷,這傷也早就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就是等煎藥後試試能不能行。
李復見此,跟着宋銘凡走了出去。
“宋大人,可否讓微臣瞧瞧?”
見太醫院院使都追過來了,宋銘凡也不好推脫,但也沒讓他瞧:“院使,時間緊迫,本官就不在你這耽誤時辰了。”
李復吃了閉門羹,也不惱怒,反正在他認爲,沒有人可以與天意作鬥爭。
瘟疫乃是天意,是天要人亡!
否則也不會先是洪水後又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