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祿聽到這話,憨厚一笑,嘴裏皆是奉承:“這都是因爲跟了殿下,耳濡目染,整個人也就機靈了些。”
嗯,還是小太監會說話。
雖說這話存在一半瞎掰的可能性,但是對方是德祿,風無憂還是相信的,畢竟這小子可是太子的忠實粉絲,簡直就是那種既腦殘又保持着一絲理智的存在了。
見風無憂心情愉悅了些,德祿便繼續彙報方纔的事情。
“淑妃身邊的大宮女?”風無憂問道,她早該想到的!
她這是怎麼招惹這對母子了,怎麼就一個接一個不停了?暗裏來的,明着來的全都給她招呼了!就爲了一個破儲君之位!
如果不是形勢所逼,她纔不惜的住在這東宮,雖說也不算沒了自由,可是一出宮就遭人追殺跟沒自由有什麼區別?!
現在他們還在她本就覺得添堵的時候給她下毒,真是缺了大德,活了大該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這次皇帝那邊怎麼乏!
“是,此時人已經被帶下去審問了。”
風無憂一聽,心知無非就是嚴刑拷打,畢竟這人證都有了,而且一個小宮女,背後若沒有人指使,哪裏敢對主子家下毒?
之後的事情反正她也不想管,皇帝懲罰與否也與她無關,她現在只想乖乖地養好自己的傷,至於旁的事,皇后自會與皇帝提及。
此事一出,淑妃父親直接請旨入宮,她父親乃從一品提督,家中兒女衆多,平日裏對淑妃這個女兒也並不上心,自從這些年淑妃坐上四妃之一的位置,他才與女兒重新來往。
再加上淑妃動的那些個歪心思,說白了,就是裏應外合。
皇帝看着面前兩鬢斑白的老人:“落提督,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落提督被皇帝一本摺子甩在了手邊,上面赫然寫着淑妃下毒謀害儲君的罪行!
“陛下所言極是,可此事乃淑妃一人所爲,與臣無關啊!”
皇帝冷哼一聲:“好你個與你無關!這個時候你倒是將自己摘的乾淨!”
這諷刺意味落鳴哪裏還不明白,淑妃本是家中嫡女,可以有更好的人家,卻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宮成了皇帝的妃子,她母親死的早,父親續絃,可以說是有娘生沒爹疼。
落鳴本來看淑妃過得不人不鬼的樣子,準備放棄這個女兒了。
可沒想到淑妃卻愣是憑藉自己爭氣的肚子,讓孃家成了她的助力。
宮中,向來都是母憑子貴,只要能生兒子,便有機會往上爬。
可落鳴怎麼也沒有想到,淑妃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爲了給淮王鋪路,也得先看看能否把路鋪平!現在好了,若是連累了整個落家可如何是好!
淑妃在宮裏聽到了父親來宮的消息,嚇得都直不起身了:“陛下可有說什麼?”
福全現在她面前,對她問的話充耳不聞,此前以爲淑妃是個性子清冷,喜清淨的,現在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陛下讓奴才來請娘娘過去。”
到了御書房,福全進去通報了之後,才讓淑妃進去。
落鳴看見她之後,不由分說,直接在她臉上印下了一個巴掌印!
“啪”的一聲,將多年來在宮裏養尊處優的淑妃直接給打懵了,他本就是練武之人,淑妃一介女子,被他打的直接摔翻在地上!臉肉眼可見的腫了。
“你這是要作甚!”落鳴氣憤地說道。
淑妃心中委屈,她不過就是想爲了兒子謀劃一些,卻不曾想事情卻敗露了!
皇帝坐在一旁,似乎沒打算管,他倒要看看落鳴會怎麼處理。
帝心不可測!
落鳴打完後,看了眼皇帝,隨後跪地道:“陛下,此女便交由您處置。”
皇帝吹了口茶,他可沒這興趣。
“落鳴,誰允許你在朕面前如此失體統的?”
落鳴害怕極了,只想快點將事情解決,可是謀殺儲君哪裏是那麼好解決的事情?
此時他的心裏恨極了淑妃這個女兒,將她帶給家族的榮耀忘得一乾二淨!
“父親…”
落鳴急於同她脫離干係,一聽這話,連忙說道:“你別叫我父親,從今日開始,落家與你斷絕干係!”
淑妃一聽,跪地求饒,可落鳴本就心中恐懼。
一個家族,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淑妃做出這樣的事情,斷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早點斷絕干係早點安寧!
“陛…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陛下!”淑妃痛哭流涕地爬到皇帝腳邊,如今父親放棄她,孩兒被禁足,若是皇帝下令,那她究竟絕無出頭之日了!
“朕且問你,此事與淮王可有關係?”
淑妃心中咯噔一聲,她這些日子沒少往淮王府去,皇帝看在眼裏,這是要逼她啊!
“陛下,小七並不知情,此事皆是臣妾一人所爲,還有…豐寧,她也是無辜的!”淑妃的手抓着龍袍,似乎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吧。
皇帝一腳將人踹開:“福全,把人帶進來!”
沒一會兒,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女子便被帶了上來,她雙手雙腿都沾滿了血!
“奉…豐寧?”淑妃試探地叫着。
女子聽到聲音,眼睛艱難地睜開看過去,見到淑妃後嘴角硬生生地扯出了一抹笑。
淑妃爬過去,她知道豐寧會被折磨,卻沒想到竟如此不成人樣了!
皮開肉綻,淑妃想摸一摸她,卻無從下手!
在淑妃走過去時,豐寧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娘娘,豐寧…什麼都沒說…”
聽到這話,淑妃眼淚都流了下來,這麼多年在宮裏,豐寧對她忠心耿耿,替她做了不少事,如今她因自己險些去了命,可她卻什麼也不能做!
“陛下,求您饒了豐寧吧!”
不說還好,一說皇帝便憤怒不已,他冷臉說道:“饒了她?這狗奴才蛇蠍心腸,你二人更是狼狽爲奸!竟想要害死朕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