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她眉宇間帶着倦意,便不再攔着,只囑咐了兩句便讓她回宮了。
皇帝自始至終都擰着眉,皇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說道:“陛下可是想到了什麼?”
“憂兒這些天有些不對勁。”
這讓皇后覺得自己作爲母親有些失職,竟然不知女兒這些天發生了何事。
如若不是有煜兒和陛下,恐怕她都不知憂兒受了如此委屈!
“太子,你速去將墨景軒找來。”
聽到這話,他有些不明白這與墨景軒有何關係,不過還是讓人去找了墨景軒。
鎮國公府,墨景軒剛將傷口處理好,正準備休息,卻被德祿叫去了宮裏。
“世子殿下,今日之事恐與公主殿下有關,您…”德祿提醒道。
墨景軒點頭,心想着該來的還是要來,不過他本就有意進宮一趟,這也算是適逢其時。
養心殿,皇帝看着面前的人,有些頭疼:“景軒,你那日說的可是認真的?”
墨景軒頓了頓,想起了那日風無憂臨盆之際,他讓人飛鴿傳信給皇帝。
心中滿滿皆是求娶之意。
“臣一向不說假話,滿腹真心!”墨景軒單膝跪地,內心忍不住地顫抖。
可皇帝卻嘆了口氣,他自己的女兒他了解,若是不願意,自然沒有人能夠強求。
“此事恐怕你還得徵求憂兒的同意纔行。”
“臣明白。”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定然不會讓其受半點委屈,即使那個人是自己也不行!
皇帝見他如此認真,也便放手了。
至於風無憂那邊,只能墨景軒自己去爭取。
此時風華殿內,風無憂坐在榻上,抱着暖爐翹着腳,沒事還看一看躺在她身旁的兒子。
“兒子啊,你媽我今天又失身了,墨景軒這個殺千刀的,當初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邪惡的性子!當真是悔不當初啊!”風無憂的腳一翹一翹的,看着自家兒子的目光中滿是慈愛。
那孩子似乎是明白了風無憂的意思,還哼哼着附和了兩句。
風無憂坐起身,抱起那襁褓中的嬰兒。
“寶貝,爲娘趕明就帶你離開皇宮,我們母子兩從此浪跡天涯如何?”風無憂可真是一點都不想在皇宮這個牢籠裏待下去了。
走到門口的墨景軒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陣酸澀,爲了躲避他,現在都要帶着孩子出宮了嗎?
米淑子見他前來,正準備告知風無憂,卻被墨景軒一個眼神制止了。
“你那個爹啊,他不要我們了,剩下我們娘倆相依爲命…”
“誰說我不要你們了?”
一道有些冷酷,又無奈寵溺的聲音傳來,風無憂的脊背瞬間僵直了。
這個殺千刀的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風無憂暗罵了一聲,隨後轉身陪着笑臉道:“世子啊,您怎的來了,真是有失遠迎。”
墨景軒不予理會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
“憂兒,我有事同你說。”
風無憂的腳瞬間摳住,說什麼?說昨夜之事?不太好吧,這也太尷尬了!
風無憂冷哼一聲,連忙將米淑子叫了進來,直接讓她抱走了孩子,不想讓墨景軒看一眼。
讓她奇怪的事,墨景軒自始至終眼神都在她身上,就連兒子被抱走,他都沒有理會。
“喂,你兒子被人抱走了。”風無憂提醒道。
抱着孩子正往外走的米淑子突然頓住了腳步,這公主殿下還真是。。。
“下去吧。”墨景軒說道。
隨後朝着風無憂走了過去,見她沒有穿鞋站在地上,便將人打橫抱起,語氣更是溫柔寵溺:“怎的這般冒失?”
以前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君臣,後來亦是君臣,現在突然變成了這般尷尬境遇,風無憂一時間還沒有轉變過來。
“額,墨景軒,你腦子壞了吧。”
她今日捅了墨景軒,按理說,他應該是來宮裏找事的,可這哪裏有找事的意思?莫非是想讓她一步步走進他佈置的溫柔鄉里,在她不斷沉溺的那一刻,給予重重一擊!
如若真是這樣,那墨景軒的行爲也太惡劣了!
“本公主告訴你,你若是想要捅回來,只管來便是,不必如此繞來繞去,對了,本公主今日並未要了你的命,那個…你砍的時候也注意一些。”風無憂閉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皺着眉頭的樣子,墨景軒覺得可愛極了。
他俯身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嗯?佔她便宜?
風無憂將眼睛開出了一條縫,墨景軒溫柔似水的眸子正巧撞在了她的眼中。
這一刻,風無憂的心突然撲通跳了起來,彷彿要破體而出!
邪術!一定是邪術!
皇后知曉此事後,直接將皇帝說了一頓。
隨後墨景軒與風無憂二人雙雙被叫去了養心殿,太子知曉後,也跟了過去。
“憂兒,朕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風無憂一臉問號:“兒臣不明白父皇這話是何意?”
“墨家小子有心讓朕賜婚,朕便召你來問問。”
風無憂一想到墨景軒與原身的關係,還有他可能並不是爲了要娶她,而是爲了折磨她,便一臉冷漠地拒絕了。
“父皇,兒臣不願意。”
這一盆冷水直接澆了墨景軒一個透心涼。
太子其實也是不太想讓自家妹妹和墨景軒在一塊,墨景軒心思沉悶,風無憂活潑率真,實在不太合適。
“父皇,兒臣倒覺得左相是駙馬的不二人選。”
風無憂一陣頭疼,怎麼就突然掀起了給她賜婚的邪風了?
不過若是因爲此機會,能徹底忘記墨景軒,並且讓他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皇兄~”她垂着眸,一副嬌羞模樣。
墨景軒緊盯着她,怎麼也不相信風無憂竟然喜歡虞南風。
“公主殿下可是認真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墨景軒越生氣,風無憂就越開心,她一言不發,可那副模樣就已經是最好的答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