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不省心的小傢伙!”
青崖老祖淡淡的望着江辰,從加入學宮開始,這個小傢伙的光輝事蹟就越來越多,短短半年時間,他的名氣就已經大到人盡皆知了,前不久殺了兩個核心弟子之後消停了一會兒,現在又當衆拒絕了別人的挑戰!
很顯然,江辰很喜歡違反常理。
別人越是覺得他不會這麼做,而他卻偏偏就要這麼做!
心念急轉之下,青崖老祖也站起身,望着江辰笑道:“那麼,江辰,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拒絕他的挑戰?這,只不過是一次切磋而已,按理說你沒有理由拒絕才是!”
她微笑着望着江辰,“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真正的答案,這好歹也是我的壽宴,這點面子,我想你應該會給的吧?”
一位法相境中期大能開口問話了,殿廳中迅速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望着江辰,看看他會怎麼回答。
江辰也不可能再好端端的坐着了,他站起身向青崖老祖躬身行了一禮——這是最基本的尊重——然後很是誠懇的說道:“回青崖老祖的話,實際上,我拒絕這位莊裴慶的挑戰……是爲了他好啊!因爲我實在是不想讓這位仁兄,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輸的太難看啊!”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江辰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要知道,我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個富有愛心的人,怎麼可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呢?所以,我寧願拒絕他的挑戰,也不願意讓他承受那種失敗的痛楚!”
殿廳中一片譁然。
還有比這更加猖狂,更富有侮辱性的話了嗎?
沒有!
什麼叫做“爲了他好,爲了不讓他輸的太難看所以拒絕了挑戰”?聽聽,這是一個正常人會說出來的話嗎?再怎麼狂妄的人,也不過如此了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我拒絕了你的挑戰,是怕你輸的太難看!
表面上是善良的爲莊裴慶考慮,但是這擺明了就是在羞辱他啊!
之前衆人還覺得,江辰拒絕了莊裴慶的挑戰實在是給聖道學宮丟臉,但是現在,卻又覺得他實在是太囂張了。
丹河谷的一衆長老臉色尤爲難看,江辰羞辱他們的內門弟子,這不就等於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他們丹河谷嗎?若不是礙於聖道學宮的實力,他們早就發作了。
那位道宮境巔峯的銀髮老嫗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直接冷聲喝道:“真是好大的口氣,難不成,你這麼肯定你能勝過我丹河谷的弟子?你跟他,可是差着好幾重修爲!大話誰都會說,但是說出來了,想要收回去可就難了!”
江辰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道:“爲什麼就是沒人願意相信真話呢?看來,我必須要接下他的挑戰對嗎?”
青崖老祖溫和的點了點頭,笑道:“我想,莊裴慶應該不願意讓你這麼……善良的爲他考慮,這也不過是一場切磋而已,輸贏只是其次,江辰,你不必考慮這麼多的。”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龍三笑也笑着開口道:“咳,江辰啊,就應了吧!沒事兒的,就算是輸了,我也會幫你去給你們澹臺院長求情,讓她別打你打的太狠,放心吧啊!”
看着龍三笑幸災樂禍的樣子,江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合着你在這煽風點火呢是吧?哪有人盼着自己一方的弟子輸給別人啊?
可是看龍三笑的樣子,他分明就是等着江辰被澹臺心月打屁股!
再次嘆了口氣,江辰極其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了啊!那好吧,那個……莊裴慶,我接受你的挑戰了!”
丁元成鬆了口氣,連忙說道:“那你們兩個就快些去比武臺準備吧!”
莊裴慶冷哼了一聲,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明明江辰已經答應了他的挑戰,他的目的也馬上就可以達成了,可是那種被當衆羞辱的感覺,還是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這是他從修煉以來都沒有感受過的屈辱!
狠狠的瞪了江辰一眼,莊裴慶大踏步的向宮殿外走去。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來洗刷自己受到的羞辱,他一定要讓江辰也體會一下被羞辱的感覺!
最好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夜流砂的面將他狠狠的擊敗!
莊裴慶沒有懷疑過自己做不做得到這一點,在他看來,江辰的名聲在響亮,他也只不過是一個紫府境一重的小子,再有實力,再有天賦,又能比得過紫府境四重的自己嗎?
當然不行!
也許,江辰可以擊敗最普通的那種紫府境四重,但是他莊裴慶是普通人嗎?他也是天才,江辰怎麼可能將他給越級挑戰了呢?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江辰也漫不經心的向宮殿外的比武臺走去,看上去壓根就沒把比武這件事兒給放在心上。旁人見了他的表情,更是覺得他已經囂張到了極致,那副不屑一顧的姿態實在是看的人心煩,恨不得他馬上就輸給莊裴慶。
夜流砂則是像個最合格的小媳婦一樣跟在江辰身旁,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一點也沒有接下來的比武感到擔憂的樣子。
夜流砂當然不擔心江辰會輸。
她的直覺可不會錯!
大殿中的衆多賓客也紛紛離開了宮殿,來到了位於廣場上的比武臺周圍。加上原本廣場上的這些賓客們也聚攏了過來,這方圓不過數百米的比武臺頓時被密密麻麻的賓客們包圍。
而江辰與莊裴慶,已經一左一右,好整以暇的站在了比武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