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處,梁無憂的宮殿中。
赤裸上身的梁無憂,盤膝坐在一方玉臺之上,雙目緊閉,頭頂有一顆血色圓球緩緩旋轉,一縷縷淡紅色的光芒垂落而下,旋即便被梁無憂給吸收進了體內。
在特殊的功法運轉之下,這一縷縷淡淡的炫光,便轉化爲養分,一點一滴的提升他的體魄,滋養他的肉身,他的實力,也隨之水漲船高,向着十一重天進發。
過了不知多久,梁無憂驀然睜開眼,體內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骨骼爆鳴之聲,身後更是有一道血色的魁梧人影閃過。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淡紅色的血氣,梁無憂擡手將那顆明顯已經黯淡了不少的血色寶珠給摘了下來,拿在手中摩挲了一下。
“兩百多年了,唉!”
梁無憂搖了搖頭,很是沉重的將血色寶珠收回了儲物戒指中,嘆息道:“兩百多年前,我就已經踏入了十重天,可是足足過了兩百年,我才堪堪前進了一步!”
“一步!就這麼……一步!”
“這麼算下來,我還得足足再過五百年,才能夠踏入十一重天?呵,真不知道,老子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啊!”
眼中閃過一抹精芒,梁無憂喃喃道:“不過,現在卻是有個機會。那江辰,是一把好刀!若是用的得當,說不定,我白狼門,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吞掉旁邊兩個勢力?”
“此事若真的成了,那,我能上貢的東西,恐怕得翻個幾倍!”
“只要我貢獻的夠多,神教使者一高興,直接賞我些寶物,讓我直達十一重天,又有什麼困難?甚至……也許,我也能夠,掙脫這個牢籠,離開這個鬼地方也不一定?”
眼中涌出一抹渴望,梁無憂用力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不管怎麼說,這江辰,還是得好好對待,大力提拔!”
“嗯……就看接下來,該怎麼運作了!”
目光閃爍,明顯在盤算什麼陰謀詭計的梁無憂大步跨出了修煉室,自有侍女爲他擦拭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袍。
享受着侍女的服侍之時,門外的守衛走了進來,半跪在地上,沉聲道:“大人,少門主在門外已等候了一個時辰,一直哭着喊着要求見大人,是否要讓他進來?”
正在對自己侍女上下其手的梁無憂嘖了一聲,臉色陰鬱的說道:“那個孽障……哼,若不是看在他是老子唯一的兒子的份兒上,老子早就把他一把給掐死了!”
“讓他滾吧!煩人!”
梁無憂擺了擺手,很是不耐煩。
下屬應諾,轉身就要離開,梁無憂卻咧了咧嘴,改變了主意:“罷了,讓他進來把,我倒是要看看他又想幹嘛?”
“爹!”
沒過半分鐘,一陣難聽至極的哭嚎聲,便從大殿外傳來,聽得梁無憂面容一度扭曲,心頭一股無名怒火涌起。
“爹!爹!”
“您要爲孩兒做主啊!孩兒,孩兒……被一個外人給欺負了啊!”
梁方玉連哭帶嚎,連滾帶爬的闖了進來,一進來就直接撲向了梁無憂,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放聲哀嚎。
“您,一定要爲孩兒做主啊!”
梁無憂臉皮抽了抽,很努力的才抑制住了一巴掌把這個兒子抽出去的衝動,腿一抖,便有一股力道將梁方玉震開。
看着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梁無憂冷哼了一聲,不客氣的道:“說罷?又是什麼事兒?又是哪個女的不願意從了你?要還是這種事兒,你……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梁方玉抹了一把鼻涕,哭喪着臉喊冤:“爹,您也知道,孩兒對雷火兒,是一見傾心,雖然她一直沒有給孩兒好臉色,但是孩兒相信,只要堅持,她就一定會被……”
梁無憂臉色一沉:“少說廢話!”
梁方玉迅速截斷了那些廢話,繼續哭訴道:“那來了不過半個月的江辰,他,他居然與雷火兒,如膠似漆了啊!”
“那,可是孩兒的女人!”
“那江辰,趁我不備,將雷火兒搶走,這是在打孩兒的臉啊!”
“打孩兒的臉,那就是在打您的臉!”
“您說說,這樣的人,您能留着嗎?”
“這樣的人,他……呃,他竟然如此的大膽!目中無人!他今日敢搶孩兒的女人,明天他就敢踩在父親您的頭上便溺了啊!”
“說不得,他已經在謀劃,如何才能把咱們門派的權力掌握在手,到時候,他肯定會出手,謀權篡位啊!”
“爹,不得不防啊!”
梁方玉添油加醋,直接把江辰說成了一個狼子野心的狂徒。
“哈!”
梁無憂直接被氣笑了:“好啊,這麼說來,那江辰的確是狼子野心,哼,那,你說說看,爲父應該怎麼做呢?”
梁方玉眼睛一亮,他也沒有想到,這番路上隨便想出來的理由,居然真的說動了父親,登時心中大喜,同時還洋洋自得,暗自道果然他纔是白狼門中口才第一的人啊!
輕咳了一聲,梁方玉臉上的淚水與鼻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嚴肅的說道:“爹,依孩兒見,江辰這種人,必須要以雷霆手段,將其斬殺!而且,必須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將其梟首,以此,來震懾那些狼子野心之輩!”
“如此一來,便是門中還有這等狂徒,妄圖改天換日之人,那也必然會被震懾,從而不敢做出任何逾矩之舉!”
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若是有不明前因後果之人聽聞,恐怕真個會以爲梁方玉是個心繫門派前途之人!
“哈!聽了小爺我的這一番話,你還不乖乖的去把江辰給殺了?哼,真是佩服小爺我,臨場發揮也能說的如此順暢,差點連我自己,都信了這一套說辭啊!”
“江辰一死,嘿,那雷火兒……就肯定是屬於我的了!”
梁方玉無比期待的看着梁無憂,眼中流露出洋洋得意之色。
梁無憂盯着梁方玉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他一邊點頭,一邊站起身:“方玉啊,不錯,不錯,你有長進了!”
梁方玉心中大喜,看父親這意思,恐怕已經同意了吧?
梁方玉連忙故作謙虛道:“不不不,這,這都是爹您教的好,孩兒,只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能爲幫派做點事,就……噗!”
梁方玉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梁無憂就已經一步踏前,一拳轟在了他的腹部。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傳至全身,讓梁方玉乾脆利落的跪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這下的痛哭流涕,就不是裝出來的了。
他,梁方玉,從小到大,那都是嬌生慣養,身上連一個疤痕都找不出來,一丁點兒的痛苦都沒有承受過。
而現今,這一拳,帶來的痛苦直接讓他痛的想要暈死過去。
“爹……您……您這是……爲什麼?”
梁方玉忍着神經傳來的劇痛,艱難的問道:“孩兒……孩兒有說錯什麼地方嗎?您,您居然要這麼懲罰孩兒?”
“爲什麼?”
梁無憂冷冷的盯着他,“因爲你,實在是一個蠢貨!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說真的,要不是因爲你是我在這裏唯一的兒子,我真的很想直接把你給掐死!”
“老子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從神教那裏弄來了適合你的功法,結果你修煉了十多年,就修煉到了二重天?”
“你知不知道,二重天,在門派裏都是墊底中的墊底啊!”
“我花了那麼多的資源,那麼多的精力,就培養出你這麼一個廢物?”
“行!修煉不行也沒事,反正,有我在,你也碰不到危險!”
“但是,你什麼都不會啊!”
“讓你去管理,管理不會,讓你去統籌安排,統籌安排也不會,甚至,讓你去單純的,去統計貨物的數量你都能算錯!”
“你說,你還能做什麼?!”
梁無憂越說越氣,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梁方玉的臉上,後者的臉頰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清晰可見的紫黑色巴掌印。
“你看看人江辰,同樣是十多歲,人家已經是九重天的實力!還有,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就這麼短短半個月,狩獵隊交上來的資源,比之前提升了五成都不止啊!”
“你知道他還做了什麼嗎?他這半個月,殺了白骨幫和烈火幫將近兩百號精銳,給了他們多大的壓力你知道嗎?”
“而你呢?你做了個屁!你這半個月,全都趴在女人肚皮上了!”
梁無憂獰笑了一聲,“還雷火兒,人江辰有這個能耐讓雷火兒看上他,有什麼問題?我覺得沒有任何的問題!反倒是你,就一個二重天,還想去追求一個八重天的女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這個能耐嗎!”
“還搶你的女人?你也不看看,要是沒有我,你配說這種話嗎!”
梁無憂狠狠一腳踹了出去,將梁方玉直接踹飛出去上百米。
“給老子滾!再給老子提這種事,老子第一個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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