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是他最危險的時期,但他就像是沒有意識到似的,即使在這種時刻,他還要帶着自己回來。
“甚至前段時間,他想要放棄復仇,這已經不是沈周景能做出來的事情了,”樂嘉言滿臉失望,“你以爲是因爲什麼才讓他改變?他已經忘了他的初衷!”
左茗雪有些意外,在她看來,沈周景對自己不過是玩鬧性質,他能多少真心呢?
她不太相信,也不太信樂嘉言的話。
“你真的覺得我可以改變沈周景?他從來不是戀愛腦,我覺得其中有什麼誤會。”
“你願意陪在少爺身邊嗎?”樂嘉言卻完全不理會她的解釋,自顧自問道,“就算以後他一無所有,就算他被沈家逼得走投無路,你也會願意陪在他身邊嗎?”
左茗雪沉默的看着樂嘉言,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啊,沈周景怎麼可能會被沈家逼得走投無路呢?他一直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左茗雪在重生之前是這樣的,她重生之後,也是這樣的。
“你所謂的走投無路是什麼意思呢?”
樂嘉言玩味地看着左茗雪的表情,一字一句道:“當然是陪他生,陪他死!”
左茗雪是不可能爲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生命的,且不說她現在有自己的媽媽要養,就算是爲了自己,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爲了沈周景死?
他在做什麼夢?
“我爲什麼要陪他死?”左茗雪換了種方式詢問,“或者說,誰想讓沈周景死呢?”
“當然是沈家,我們不成功的結果只有可能是一個,那就是被沈家逼死!”
樂嘉言說的言之鑿鑿,左茗雪卻有些不相信,沈家人會喪心病狂到對着自己下手嗎?
左茗雪不知道,只是覺得危險,不光是自己危險,沈周景是怎麼想的,讓她也覺得危險。
“那你沒有問過沈周景嗎?既然沈家都不是省油的燈,那我出現在這裏,豈不是更危險?你看我什麼都沒做,就被你下毒了。”
現在樂嘉言在左茗雪看來就是仇人,她對仇人是不會手軟的。
樂嘉言的臉色微變,他當然問過沈周景,但是他的回答卻是,左茗雪留在自己身邊,他才能更好的保護她,這種答案,樂嘉言纔不想要聽。
他本來和沈周景有相同的目標,他一直在沈周景的背後,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出來,本來他們兩個已經計劃好了,但是爲了左茗雪,一次又一次打亂計劃!
“沈家的人比我可怕一萬倍,他們從來不會在明面上和你爲難,如果你真的覺得他們不錯,你完全可以試一試……”
左茗雪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到病房門被敲響了。
“怎麼門是鎖上的?左小姐,你在裏面嗎?”
這個聲音,是沈婉然!
左茗雪不知道爲什麼她會出現在自己病房門口,不過她來探病也不是很意外,自己在明面上,也是沈周景的妻子,作爲他的姐姐,沈婉然完全可以來看看弟妹。
好像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沈小姐嗎?”左茗雪率先出聲,“不好意思,剛剛嘉言過來給我送湯,帶上門的時候,不小心鎖上了,這個醫院的門鎖有些問題。”
左茗雪打開了門,看到門口站在沈婉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們兩個的手裏都提着大包小包,看起來非常的用心。
沈婉然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她的手裏提着果籃,徑直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掛着客氣的笑容,很熱情的對着她打招呼。
“茗雪,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身體還好嗎?怎麼住了一個星期都沒有出院呀,是不是主治醫生不好呀?那就和周景說呀,讓他幫你換一個。”
樂嘉言沉默地站在角落裏,識相的做起了他的背景板。
“怎麼會?是我的身體不好,讓三姐擔心了。”
既然沈婉然這麼熱情的喊她名字,那左茗雪當然也要意思意思對她客氣些。
左茗雪雖然不喜歡應酬,但是該應酬的時候,她也不會像一根木頭。
沈婉然身後的男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臉上掛着客氣的笑容,就像是爲了給沈婉然提東西纔來到了這裏一樣。
沈婉然伸手握住了左茗雪的手,看起來很上心,她語重心長,“茗雪,你既然都喊我一聲三姐了,那我也不客氣了,周景這個孩子從小就孤僻,和我們都不太親,不瞞你說,我們之前還以爲他的性向不太正常,但是你現在出現了,我作爲姐姐,打心底爲你們開心!”
左茗雪和她虛以委蛇了一番,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了站在一旁的樂嘉言,他嘴上說得厭惡沈家的人,但是真正的沈家人在他面前,他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
一句話都不吭,左茗雪在心裏吐槽他。
“周景不過是不善於表達,他還是很尊敬你們的。”
“那你可要好好勸勸他,平時我們沈家的聚會也要來,雖然沈氏很重要,但是我們不止是把他當成董事長,他也是我的弟弟。”
這種酸話說來說去,左茗雪都覺得自己要信了。
沈婉然還真的是擅長應酬,雖然左茗雪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聊天,她硬是和左茗雪聊了一兩個小時,期間的話題無非就是家長裏短,還有就是關於沈周景之前是如何孤高的。
左茗雪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的出現拯救了沈周景,讓他一個孤高冷漠的人,相信了愛情這種魔力。
不過現實就是,她和沈周景簽下了婚姻合同,他們不過是合夥人,這羣人統統都錯了!
“茗雪,有空就來沈家老宅看看,也帶着周景一起回來,我們都等你們哦!”
左茗雪覺得自己笑的自己的臉都有些僵硬,她點了下頭,“當然,以後有機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