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讀書人,那種出口成髒將雲嫵噴一頓的本事他還沒有。
反而被雲嫵總是不鹹不淡地刺得腦衝血。
沒多久獄卒送來了早飯,伙食還不錯,一個雞蛋,兩個肉包子,還有一碗小米粥。
獄卒都是人精,像這種不是判了重罪的世家貴族關進大牢,他們一般都不敢怠慢。
免得人家一出去就回來找他們的麻煩。
喫過早飯沒多久,林氏就帶了兩個下人進來看望忠勤伯了。
看着被關在大牢裏的忠勤伯,臉色蒼白,氣色不好,林氏紅了眼眶:“都是我不好,昨晚就應該阻止你的,有什麼事還是關上門來處理的好。”
林氏心裏懊悔死了,原本想着忠勤伯當着一羣人在門口教訓雲嫵,讓大家都知道雲嫵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結果沒想到他教訓人教訓過了頭,連宵禁都不知道回來!
林氏心裏抱怨,但不敢責備雲霧。
只是恨不得將雲嫵給直接弄死了纔好。
雲震皺了皺眉:“你哭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頂多挨下板子。”
他堂堂忠勤伯那順天府尹也不敢給他多了板子。
他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聽說你昨晚都吐血了,我能不擔心嗎,也沒找個大夫好好看看,把身體好好調調,這大牢潮溼陰暗,我怕你身子拖不住。”
“好了,別瞎擔心,大夫已經看過了,沒啥事,一會審了就能出去了。”
林氏臉色更爲擔憂:“我去見過魏大人了,只怕你們還沒這麼快審。”
雲震生氣地道:“什麼意思?他今天不審?”
抓他進來還要拖着關幾天?
都是同朝爲官的,又不是什麼死敵,魏靖這是想做什麼?
“最近抓了一批反賊來,魏大人天天都在審反賊,攝政王給他下了死令,三天內得審出結果來,暫時只怕沒時間理別的案子。”林氏幽幽地道。
她讓丫鬟將帶來的包袱遞了進去:“我給你帶了衣物,書本筆墨之類的,你先在裏面先呆着,我會想辦法再催催魏大人,讓他抽空把你這先審了。
獄卒也已經打點好了,有什麼需要可以找他們。”
雲嫵離他們不遠,自然也聽到了林氏的話。
她皺了皺眉頭,原想着可能隨便挨幾板子就能出去,沒想到這個魏大人還沒空。
這一拖就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吧。
不過她是有恃無恐的。
魏大人不審也會有人把她人撈出去。
她提高音量開口道:“母親,你給我帶了衣物沒有啊,我這一晚上沒換衣服很不舒服。”
林氏偏頭一雙眼惡毒地朝她看過來:“大姑娘這麼能耐,自有人會給你送衣物,哪會需要我這個後孃呢。”
“啊哦,你終於承認你是我後孃了啊,難怪伯爺要打我的時候你每次都在一旁默不作聲地開心看戲呢,你是不是想着這次伯爺一定能把我抓起來打死。
可沒想到吧,他連我衣角都沒捱上還把自己整進了大牢。”
林氏沉着臉道:“大姑娘如今這副人憎鬼嫌的樣子,怪不得伯爺要教訓你。”
“想教訓我那倒也隨你們,只是伯爺似乎是不太中用,到如今連我衣角都沒捱到過,要不下次你來出手吧,他那點心機可不及你萬分之一啊。”
林氏勾得雲震殺妻娶她,靠的可不只是尚書府的孃家。
雲震現在雖然有兩個姨娘,但沒有一個姨娘生出過兒子,甚至府裏還死過兩個通房。
但誰也找不出半點與林氏有關的證據。
她那幾個嬸孃們哪個不想拿捏林氏的把柄好從她身上撈好處,偏偏沒一個得逞的。
林氏掌管忠勤伯府這麼多年,做事滴水不漏。
就連這次想搶原主的婚事,她也是先給原主先安個私通抓姦在牀的罪名,讓原主百口難辯,將她送去莊子之後才找人暗下殺手。
死在莊子的姑娘沒有幾個人會去想了解真相,死了也就直接發喪了。
原本也是滴水不漏的毒招啊。
如果她沒穿來,林氏現在一定是得意洋洋,女兒嫁得富貴,忠勤伯府又更上一步。
可惜啊,他們運氣不好,招來了她這條惡鬼。
雲嫵勾脣笑得異常邪魅。
林氏惡狠狠地看着她,陰沉着一張臉,她每天都在雲震耳邊煽風點火,想讓雲震的手把這賤人給收拾了。
只要將她打個半死關起來,再給她下點藥讓她驟然死去那是隨便的事情。
可沒想到,雲霧幾次出手都沒將她拿下。
這個賤人難道真的被鬼附了身,所以現在這麼不一樣了?
看來不下狠手是不行了。
雲嫵噗地一下笑了出來:“後孃,你這樣看着我讓我好害怕啊,你在想什麼惡毒的詭計呢,可一定要想個特別毒特別有用的,太幼稚的方法就別拿來使了,會讓人覺得沒意思。”
林氏眸光更狠毒了,這個賤人她果然不怕。
她撫了撫自己的頭髮:“大姑娘胡說八道什麼呢,坐牢坐出癔症了嗎,看來得叫幾個道士來給你收收魂纔行。”
她說完銳利地看向雲嫵,沒有錯過雲嫵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雲嫵挑了挑眉:“後孃,你這是正法鬥不過我,開始拿妖邪之術來對付我了嗎,你趕緊多請幾個,讓他們給看看我孃的冤魂還在不在府裏。
要是在府裏一定要讓我娘附他們的身,說出來當年是誰害死的她!”
林氏喝道:“你娘是身子虛弱自己沒挺過來,當年的大夫個個都能作證,她去世這麼久從沒人懷疑過,你現在扯出來胡說八道什麼,有證據就拿出來。”
“沒證據呢,這不所以讓你趕緊請道士嗎,現在的道士很多能讓死者上身說話呢,後孃啊,你別弄巧成拙了啊。”
要請道士嗎,想把她當鬼對待?
她這惡鬼還真不怕呢。
因爲她是披着人皮的惡鬼!
林氏還真有點怕了,雲嫵死而復生之後就很詭異,她還真怕請來的道士沒把她指認成爲妖怪,反而被她控制上身說出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