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心想,別人我是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
你膽小怕事,乖巧聽話?
那些反賊是被你膽小怕事,乖巧聽話給嚇着的嗎。
攝政王是被你乖巧聽話給征服的嗎?
魏大人輕咳了聲:“忠勤伯,不管雲大小姐是聽話還是頑劣也不至於讓你發這麼大的火,叫了這麼多的人去抓吧。
她再怎麼樣也只是個女子,你這樣勞師動衆的實在讓本官很難不懷疑你有別的意圖。”
雲嫵回答:“魏大人,這個我可以作證,他真沒別的意圖,他就是想抓我回去把我打到半死。
我身邊有個丫鬟功夫不錯,他之前抓我沒抓着所以這次纔派了這麼多人。”
魏大人疑惑地問忠勤伯:“雲大小姐不是你親生的?”
竟然派這麼多人抓起來還想要打得半死,就是對府裏的下人都沒有狠心對待的吧。
忠勤伯惱怒道:“她祖母病重她都不回,我情願我沒生過這樣不孝的女兒!”
雲嫵跪了下來道:“魏大人,您可要爲我做主啊,我父親因爲我不答應讓二妹妹代替我嫁給寧王世子,所以一直惱怒我。
之前就因爲這個叫府裏的家丁將我抓起來打死,要不是因爲我身邊個會武的丫鬟,我現在人都沒了。”
魏大人:“???”
我不是在審宵禁還在外鬧事的案子嗎。
怎麼變成了斷家務事了!
“忠勤伯!就算是你女兒也不能動用私刑,你要怎麼教訓女兒本官管不着,但若是動用私刑,可就別怪本官鐵面無私。”
魏大人大聲喝道,於公於私這事他知道了,定然是要做出表態的。
但是他心裏卻覺得雲大小姐真會給他找事,他就不信她對付不了忠勤伯。
忠勤伯看着也不蠢,結果還動了二三十個人來抓她,這說明什麼,說明雲大小姐他根本管不住!
雲震鐵青着一張臉:“魏大人,別聽她瞎說,我怎麼可能動用私刑,我就是想家法教訓她一下。
教訓她也不是因爲她說的那個原因,實在是她太不敬長輩,頑固不化,私自逃出府置祖母病重不顧。”
“祖母病重的事我並不知道,我出府是去看望衛國公府少夫人,且我出府的時候祖母身體很健康,她突然病重我怎麼能未卜先知。
父親說我不敬長輩,頑固不化,無非就是我沒符你的心意把婚事讓給妹妹,可你一心只想着把我的婚事讓給妹妹,又把我置於何處!”
雲震喝道:“你妹妹跟寧王世子情投意合,是你搶了她的婚事。”
“婚事是太后賜的,怎麼成我搶的了,再說他倆情投意合我不是成全了他們嗎,現在他們想怎麼成親就怎麼成親,那你還氣什麼,氣得要將我家法處置,我做了什麼要讓你家法處置?”
雲震冷哼:“別裝無辜,寧王世子的封號就是你唆使太后奪掉的,你嫁不成他,就毀掉他,故意看你妹妹笑話,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毒的姐姐。”
雲嫵笑了:“父親這話真有意思,夜辰沒有世子封號,妹妹嫁給他就成了笑話了嗎?
你去外面問問啊,現在誰不是感嘆夜辰愛美人不愛江山,寧不要世子封號也要娶妹妹,個個都誇妹妹有福得如此有情郎君,誰不豔羨呢。”
“魏大人,您看,他又打我,我可什麼不尊敬長輩的話都沒有說。”雲嫵趕緊告狀。
魏大人用力“啪”了下驚堂木:“忠勤伯,本官在審問你都敢打人,可見你平時是怎麼對待雲大小姐的。
本官管不到你的家務事,但若雲大小姐告官,本官就不能置之不理。
你欺壓前妻留下來的女兒,對其任意屈打辱罵,造成宵禁鬧事,罰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雲嫵受其父連累進不得家門,宵禁逗留之事不予追究。”
魏大人說完站了起來看了眼雲震:“伯爺,做人,尤其是做父親要公允一點,家裏都做不到公允,你做官如何對待百姓公允。”
魏大人說完甩了甩衣袖走了。
雲震氣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你這個孽障!你故意的!”
雲嫵湊近他道:“伯爺,恭喜你啊,現在全陵安都知道你這個做父親的有多混帳了。”
雲嫵得意地揚了揚眉,揮揮衣袖而去。
雲震倒不是腦子不好,而是對待這個女兒早習慣性的不是打就是罵了,所以被她兩句話就激得現了原形。
身後傳來雲震的怒吼:“你這個孽障,我要把你逐出府!我忠勤伯沒你這樣的女兒!”
雲嫵開心地上了馬車:“去祥福樓,本小姐今天要喫頓好的。”
阿樹忍不住叫好:“小姐,你好厲害,伯爺眼珠子都快氣得瞪出來了。”
“父親比較單純。”雲嫵很委婉地道。
這種單蠢的人是最好對付的,林氏就聰明多了,一直躲在後面指使雲震。
“可伯爺說要把小姐趕出府……”
“這個不用管,他不敢真這麼做。”
她可是過了明路的,連魏大人審問,她都是沒有錯的那一方。
忠勤伯敢把她逐出府,全朝廷的御史唾沫能把他給噴死,他這個伯爺都別想要了。
他再蠢,也不會蠢到真這麼幹。
雲嫵到了祥福樓剛坐下,隔壁桌便來了幾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幾人坐下之後,其中一個便道:“你們聽說了嗎,寧王府新的世子已經定下來了。”
“啊,這麼快嗎,新世子是誰?是不是二公子?”
“哈,你們一定猜不到是誰。”
“是誰啊,快說快說!”
“是夜疏那個廢物!”
“怎麼會是他,他一個沒用的庶子怎麼能封世子,那太后能答應嗎?”
“寧王府說了,二公子愛美人,家裏侍妾一堆,怕雲大小姐會不喜歡,三公子年紀又還小,只得從庶子裏選一個出來襲爵好娶雲大小姐,寧王府爲了這門賜婚也是煞費苦心呢。”
“不是吧,一個毫無用處的庶子,聽說他每次國子監考試都是倒數,這樣的世子太后能答應嗎?”
“太后答不答應有什麼關係呢,攝政王準了啊。”有人幸災樂禍地道。
“那雲嫵豈不是要嫁給夜疏那個廢物了,哈哈,她這算不算喫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