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很嫌棄地道:“這東西又酸又甜得很,兩個這麼難喫的怪味,爲何還有人喜歡。”
雲嫵咯吱地笑:“其實我也不知道它會這麼難喫,我看着覺得好看,夜楠就幫我買了根。”
夜殃眉頭微蹙:“夜楠給你買的?”
“對啊,本來就是他要買糖葫蘆給她的六妹妹,我看着好看也想嚐嚐,他就一起幫我買了。”
夜殃不是很悅地道:“你要喫本王幫你買,幹嘛要他買。”
“順便買的,上次你還請他們上了怡香樓呢,他請我喫根糖葫蘆也是應該的。”
夜殃奇怪地問:“夜楠的六妹妹愛喫這種酸東西?”
他記得康王的六姑娘剛滿兩歲,嘴都沒糖葫蘆大,她怎麼咬得碎。
這麼大年紀的小娃娃,也沒有敢給她喫這麼大顆的東西吧?
雲嫵搖頭:“不知道,不過小姑娘容易喜歡這東西吧,其實壓根不喫裏面的山楂,就喫外面裹的糖。”
夜殃哦了聲,更覺得不可能六姑娘喫糖葫蘆,夜楠這個兔崽子竟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夜楠沒想到,自己順手給雲嫵買了根糖葫蘆被攝政王給惦記上了。
“對了,你不是說查查這些年雲震是被誰提攜上去的嗎,查到了嗎?”
“表面上看好像都是他做了些政績所以提上去的,但實際上那些政績都是別人提前告知的。
基本上那些政績都是陳閣老下的門生讓的,應該與陳閣老有關。”
“你覺得陳閣老有可能是幻境的人嗎?”雲嫵問道。
“朝堂上誰都有可能,幻境實力強,我又不管朝政,所以很多人都會投靠幻境。”
雲嫵不是很樂意:“我倒覺得應該還是會有有骨氣的人。
說實話,當年幻境既然要把國家分散開來,那就別又想着要掌管他們。
掌管他們的辦法只有統一,妄想靠強權維護整個大陸平衡,短時間內可以,時間一長,誰都會生心思。
咱們當務之急還得找同盟,大夏王子不是與你關係好麼,與他合作怎麼樣?”
夜殃眉頭微蹙:“他是個有野心的。”
“我不怕跟有野心的人合作,他有本事能把大周吞了是他的本事,但在我手上想吞大周,我覺得他還沒那本事。”雲嫵自信一笑。
夜殃捏了捏她的臉:“這麼有自信?”
“不要覺得我自大,我是仗着你的勢,有你,我怕什麼。”
夜殃不動聲色地問:“那沒有你該怎麼辦?”
雲嫵擡眸看向他:“沒你就靠自己唄,我很強的。”
夜殃貼了貼她的額頭:“是啊,你很強,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赫連鳳雖然野心強,但還不敢對大周做什麼。”
“對了,你說太后想反的事是小皇帝告訴你的?”
“嗯。”
“他這麼忠心的嗎?”
夜殃勾了勾脣:“夜弦很聰明,他小時候受過苦,他懂得怎麼才能活得更好。
反本王?他知道他自己沒那本事,說不好聽點,他貪生怕死,沒上進心。
雲嫵想了想道:“你能確定他是真的而不是裝的嗎?”
都身居高位了,難道真不會有一點野心?
“以後會不會生心思不知道,至少目前應該沒有。”
至少目前他還沒遇到讓他生心思的人,但世事難料,如今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夜殃從來沒想過控制夜弦,既然皇位給了他,定然是會讓他掌一些權的。
但夜弦也確實沒太多心思,他每天要面對堆積如山的摺子,還要進學讀書,太傅天天看着他。
夜弦只覺得做皇帝真累,累得要命,一點自由都沒有,他哪裏會想要做皇帝。
要是把他的皇權收回來,他不用爲摺子江山頭疼,他可能更願意做個閒散王爺。
只要不像以前一樣被宮婢太監欺負,不喫不飽穿不暖就行。
雲嫵點了點頭:“嗯,這樣很好,夜弦這樣很好,挺會想的一個人。
換我我也不願意做皇帝,多累啊!”
夜殃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臉:“總得有個人做皇帝,所以夜弦就是被拉上去的代罪羊。”
“可是這種也怕他擺爛啊,萬一他啥也不想做,朝政也不管,書也不讀……”
“他不敢,我派人盯着呢,他雖不覺得做皇帝有多好,但是他還是願意讓百姓過得好,等他做了幾件事有成就之後,成就感會讓他繼續下去。”
雲嫵好笑地打趣道:“你倒是對他很瞭解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你兒子呢。”
夜殃認真地看着她問:“你想要兒子嗎?”
雲嫵搖頭:“並不想,我自己還沒長大呢。”
她才十五啊,在這個時代女人裏面算是成年人,可以結婚生子了。
可在她眼裏還很小,生育很有風險,最少要到十八吧。
而且她也不覺得兒子有多好啊,還得操心,讓她受生育的痛苦。
她可是最怕疼的人。
夜殃嘆了口氣:“那就不生了,我會安排幾個比兒子還孝順的人給你。”
雲嫵:“……”
你這是讓我隨便撿兒子啊?
不愧是攝政王,思想真大膽。
“有你就夠了,不需要別的人,再說我想要聽話的,很簡單的,我不想身邊人太多。”
要人衷於她,那可太簡單了,在現代她一羣唯她是從的忠心部下。
可她覺得那並不會讓她多快樂,然而像夜殃這樣沒有被她使用過攝魂術的人對她的喜歡,她更喜歡,也能讓她感覺到快樂。
最純粹質樸的喜歡,發生內心的喜歡更能觸動心絃。
她喜歡這樣的忠心。
夜殃輕輕嘆了口氣:“可本王不能陪你很久,本王日子並不長了。”
雲嫵:“???”
“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好好的怎麼可能日子不長了?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夜殃握着她的手認真地道:“我不是開玩笑,當年修邪功,我便知道壽命不長。
邪崇已經深入我肺腑,頂多一年我便會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