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夜殃迅速地將整盤子都給端走,放在自己的跟前。
赫連覺身爲堂堂大夏國四王子還真是沒臉沒皮的,雲嫵說什麼他就覺得對?
這麼臭的東西他爲什麼還要喫?
他自己喫是因爲雲嫵要喫他沒法只能跟着喫。
那赫連覺呢?他幹嘛要忍着臭味下口?
雲嫵眨了眨眼對赫連覺道:“要不你去問阿蒙要,這些是他的,他不會給的。”
夜殃小氣起來那是絕對一毛不拔。
赫連覺呵呵地笑:“沒事,我去向阿蒙再討要些。”
赫連覺走近聞到還未炸過的滷水臭豆腐,差點薰暈過去,他趕緊退了幾步:“阿蒙,你可真不容易,這味兒也太沖了。”
“我已經習慣了,開始真差點昏過去,我還得炸一會,四王子您得等一下。”
赫連覺蹲在不遠處,看着夜殃體貼地把臭豆腐喂進雲嫵的嘴裏,雲嫵喫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像極了他養在魚缸裏的那尾紅色小鋰魚。
小錦鋰在喫臭臭的豆腐。
真有意思。
夜殃還真是寵她啊,一個如此冷冰冰的男人,竟然如此寵她。
赫連覺看了看夜殃,他那冰冷的眼神此刻有光,充滿的寵溺,好溫柔啊,這個大冰塊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樣子。
赫連覺感覺自己被什麼刺激到了,但又說不清是什麼,心裏脹脹的說不上來。
一個人的性格真的會因爲喜歡一個人而變化這麼大嗎。
夜殃對誰都是冷冰冰,鐵血無情的,唯獨在雲嫵面前他真的可以把自己放得很低。
這讓赫連覺感覺太不可思議了,他平時是八面玲瓏的人,有人打他左臉,他都有可以送右臉上去,然後暗地裏把人搞死,做得密不透風。
但是就他這種能屈能伸的人,讓他對一個女人如此低下,他真辦不到,太丟男人的臉了。
可是在這個掌握大權,手握不知多少人生死的攝政王眼裏,好像這樣一點也不丟臉,還到處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雲嫵郡主面前是低頭的那個。
“是不是感覺到受了刺激,我天天被他們這樣刺激。”王笑笑蹲到了他身邊,順着他的眼光看去,肯定他在看雲嫵和夜殃。
“還挺有意思的。”赫連覺一路上與她也熟了,知道這個女人沒什麼野心,也沒什麼心思勾引男人,是個不思進取的女子。
他倒不覺得受什麼刺激,就覺得挺好看的,欣賞悅目啊,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好看。
雲嫵長得美,夜殃更美,這一對天人般的人兒,做的事都那麼自然,而且可以看出來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他們倆的結合,不爲家族利益,不爲江山社稷,啊,真讓人羨慕。
想想他自己,選的王妃人選從來不是自己喜歡的,之前想娶將姍,因爲她是大將軍的女兒。
後來求娶不成,他也斷了心思,就想着娶丞相的女兒,可丞相的女兒也不是他喜歡的,她尖酸刻薄的樣子甚至讓他厭惡。
但是在王妃的人選名單裏,他還是加了上去。
說是坐擁江山,實際上就在皇宮那一小片天地裏,外面是什麼樣看不見,也聽不着。
見識不了外面的世界怎麼去管理整個天下啊,井底之蛙也能當一國之君嗎?
王笑笑點了點頭:“雖然有點受刺激,不過也確實挺養眼的,幸虧他倆長得好,這要是換成別的人,我可能就要罵娘了。”
大庭廣衆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赫連覺偏頭看了她一眼:“你也長得不錯,以後不需要壓抑自己。”
王笑笑呵呵:“我啊,就沒指望遇到那個人,如其期盼虛無的感情,不如多喫幾塊臭豆腐來得實際。”
阿蒙將一盤臭豆腐炸了出來,倒上了調味的湯汁,王笑笑尋着又香又臭的味撒腿跑了過去。
等赫連覺反應過來,臭豆腐已經被王笑笑給端着湊到了雲嫵那邊。
赫連覺咬牙切齒,這女人不是無慾無求,不好爭搶的嘛,怎麼搶臭豆腐這麼積極!
王笑笑對他招了招手:“四王子來啊,分你一半。”
赫連覺立刻笑嘻嘻地湊了過去:“好姑娘,你可比某些攝政王大方多了。”
夜殃冷掃了他一眼,端起盤子拉着雲嫵走了。
雲嫵回頭道:“你們慢慢喫,今天全喫完了,晚點再浸一些過幾天還有得喫,不用擔心喫光。”
王笑笑對臭味沒那麼敏感,很快地接受了臭豆腐,她堅信雲嫵都喫的,一定是美味。
赫連覺奇怪地問:“你怎麼就這麼相信雲嫵,本王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喫下去,你竟然一點也不掙扎。”
“我跟着嫵嫵走還沒錯過。”
赫連覺笑了笑:“哪天把你帶溝裏去了,你就哭吧。”
“帶溝裏去也沒事啊,嫵嫵會拉我上來的。”
王笑笑深諳躺平之道,跟着大佬混總不會錯,特別是像雲嫵這樣的大佬。
赫連覺嘖了嘖:“你可真相信她,聽說你還要跟她一起弄什麼商隊?”
“對啊,賺點零花錢,我還可以當甩手掌櫃,何樂而不爲。”
“你是想幫那個陸爭吧,你是不是喜歡他,要是喜歡就直說,讓你的雲嫵郡主命令他娶了你。”
王笑笑翻了個小白眼:“想幫就是喜歡啊?我這是佩服,敬佩知道嗎,陸爭一個文弱書生因爲家族變故毅然抗起了大仇,這是一個傳奇!
陸爭當年可還是省考的解元,他才華橫溢的,有着大好的前途,如果他不報仇的話。
我敬佩他,不代表喜歡他,他這麼好的才華,讀書天分,我想讓他去重新考狀元。”
“他跟着雲嫵郡主比自己去考狀元有前途。”
“他跟着嫵嫵只能做護衛,不能發展他自己的抱負,嫵嫵也並不想他跟在身邊浪費了人才。”
赫連覺有些驚訝:“他當年真是省考解元啊,是挺有天賦的,不過這麼久都沒捧書了,他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