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但是在知道這個小姑娘就是陸繹放在自己這邊的一個暗樁後,她最少短時間內還拿不出笑臉對她。
花素素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機:“陸總早上發給我的信息,讓我在歡姐醒後給你看。”
“呵。他爲什麼不直接發到我手機上?”
小姑娘怯怯地說:“陸總說發你手機上,你很大概率會假裝沒有看到。”
呵,還真是瞭解她。
叢歡接過花素素手機看了信息,直接氣笑了:“他哪來的臉早上到我這來點餐?”
小姑娘眼都紅了:“我不知道,陸總只讓我轉告歡姐。說如果等會我不拿這些早餐下樓給他,他就罰我。”
叢歡嗤笑:“他現在知道我已經知道你是他暗樁的事,乾脆就明目張膽地利用你來各種要求我了。但是——他罰你,與我何干?”
小姑娘眼淚一下流了出來,帶着哭腔道:“歡姐……”
“好啦好啦,等着吧!”叢歡終是看不得小姑娘哭,煩躁地妥協。
按照陸繹點的餐做了早點,拿保溫盒裝好,再三強調:“陸總是不是說,只要你送了這些他的早餐,你就完成任務,不會罰你了?”
花素素連忙點頭。
叢歡道:“好,你把保溫盒給他,在旁邊等着他喫完再把保溫盒帶回來,不要丟了浪費。”
花素素眼睛亮晶晶,一臉高興:“陸總一大早就開車來了,已經在樓下車裏等了好一會了,今天這麼早做好了早餐,他一定會喫得特別開心。”
叢歡:“也轉告他——如果他喫得開心就全喫完,如果他沒喫完就是不開心,下次就不要再搞點餐這種名堂了。”
小姑娘連連點頭,胖胖的身軀跑得飛快。
……
樓下車內。
陸繹看到是保溫盒裝的早餐,嘴角彎了彎。
花素素呆愣了!
啊,好久沒看到陸總笑了,都以爲陸總不會笑了。
陸繹看了傻傻的花素素一眼:“你怎麼還傻站在這。”
“哦,歡姐讓我等陸總喫完,再把保溫盒帶回去,家裏就一個保溫盒,一定是留着等下次給陸總裝喫的。”
花素素自我理解地多了一點解釋,接着又把叢歡讓她轉告的話說了。
陸繹邊聽邊打開保溫盒喫,當花素素說完時,陸繹剛好吃了第一口……
“啊……這是什麼東西?”陸繹張口就要吐。
花素素連忙攔住:“不好喫嗎?歡姐做的東西可好吃了,陸總喫得不開心嗎?”
陸繹:“……”
這才記起剛剛花素素說的話,強吞下口中鹹得要命的早餐,看到花素素站在車外一臉憨笑一本正經等待的樣子,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憨實的花素素沒有太多心思,感恩又忠心。
但是,架不住一根筋的憨呀!
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來……
……
叢歡在樓上已喫好早餐,換了衣服正準備去上班。
就見花素素火箭筒一樣慌張地衝了進來:“歡姐,歡姐,快救命……”
叢歡一把抓住花素素胳膊:“說清楚,救什麼命?”
花素素眼淚糊了一臉,哭道:“救陸總的命……陸總說歡姐要他喫完纔開心,他就一定全喫完……
可喫下最後一口,陸繹就癱倒在車椅上一臉痛苦地顫抖,說這段時間他喫得不好身體弱,今天吃了早餐攝入過多鹽分,誘發了低血糖,要我趕緊送些糖水下去緩解後再送醫院……”
想到陸繹最近明顯消瘦的身體,叢歡心裏一個咯噔,抓起幾個當零食的糖果就往樓下跑:“我先去急救,你趕緊泡糖水拿下來。”
這裏大清早只停了一輛車,按花素素說的位置,只能就是陸繹的車。
叢難衝上去打開車門,就見陸繹整個人已經蜷縮在後排車座上,地上是花素素慌張間來不及帶上去的保溫盒。
裏面一滴湯都不剩了,叢歡看到陸繹嘴脣都鹹白了。
叢歡連忙坐進車內,剝開了一顆糖果放入陸繹脣中,焦急道:“陸繹,你怎麼樣?緩和點嗎?我現在就開車送你去醫院,你車鑰匙在哪?”
附近一公里就有一家醫院,現在開車送去醫院,比等救護車來更快。
陸繹吃了糖,嘴脣沒那麼白了,掙扎的要到褲兜內掏車鑰匙,但是卻因爲力氣沒有緩過來,勉強掏了兩下也沒有掏出來。
叢歡連忙靠近他身邊幫忙去掏,卻掏出一個小盒子。
正在詫異,車門已經被關上了。
這時叢歡若還不知道中了算計,就是傻了。
剛要掙扎,人卻已經被陸繹禁錮在懷裏,脣上一熱,一股鹹鹹甜甜的味道就在她舌尖上綻放。
陸繹吻了一下,在叢歡還沒來發怒前鬆開脣:“給我喫這麼鹹的東西,你又多了一條對我圖謀不軌的證據。”
叢歡冷眼:“是你強行要來我這點餐,我心情不好做的早餐味道不好很正常,那麼鹹你要全喫下去,也只能證明你傻,關我何事。”
陸繹臉上現出罕見的委屈:“吃了兩年你做的飯,我的腸胃已適應了做的味道,別的飯菜喫不下,昨晚沒喫飯,餓了一夜睡不着,就大清早趕過來想喫一頓養胃的清湯,結果差點被鹽謀殺……”
“好啦好啦,別說了,再鹹你也喫飽了,放開我,我要去上班了!”叢歡別過眼,看不下眼男人頂着一張霸總臉裝委屈,就想趕緊一走了之。
主要是頂着一張鹹白的嘴脣裝委屈,看起來是真有很蒼白脆弱,彷彿真委屈一般。
叢歡絕不會承認其實她是因爲知道自己在清湯里加了多重的鹽而心虛。
這麼多鹽一下喫下去,真的有可能會鹽中毒。
哪裏想到陸繹這個傻子被她讓花素素帶的話一激將,還真的全喫掉了。
陸繹卻不放,聲音低弱的將頭枕在叢歡肩膀上:“你急衝衝跑來救我,還是關心我的不是嗎!”
叢歡沒好氣:“我是怕你這麼脆弱的男人,真被我一碗清湯鹹死了,要判我坐牢。”
陸繹:“我脆不脆弱,你不清楚嗎?”
叢歡感覺到腿邊突然烙到了她熟悉的東西,臉都黑了:“你大清早別這麼禽獸好嗎?”
陸繹聲音放軟:“我今天不用這辦法嚇你一嚇,只怕以後你做的菜天天故意放這麼鹽。”
叢歡呵了一聲:“誰答應天天給你做喫的了!鹹的也沒你的份。”
陸繹聲音弱弱的道:“我知道你還沒有答應,就算現在答應,可能也是因爲我強迫了的。昨晚我想了一夜,覺得你說的是對的,沒有哪個家會強迫女主人的,我還是要尊重你的。”
叢歡眼一亮:“你不強迫我答應當你牀伴了?”
“不強迫了……”陸繹慢吞吞地說。
神色一鬆,可還沒等叢歡說出一句話完全放鬆,就聽見陸繹接着說:“我希望你自願答應當我牀伴!”
叢歡:“……”
忍了忍沒忍住,罵道:“想得美!”
陸繹也不生氣:“打開盒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