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她落入了那個熟悉的懷抱裏,被他攔腰抱起。整個過程,她別說反抗,就連掙扎一下都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聶擎宇抱着她來到了餐廳坐下,親暱地將她抱在了膝上。他的動作很溫柔,脣角勾着一抹冷戾的邪佞。“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嗯?”
她倔犟地扭過頭,拒絕他的親近。
“搬出去兩天本事沒長多少,脾氣倒是大了不少。”他微微頷首,黑漆漆的眸子閃過危險的陰鷙。“跟我鬧什麼,還想跑出去招蜂引蝶!
安然忍無可忍:“婚內出軌讓小三懷孕的人是你,我哪裏有招蜂引蝶!”
“還不承認!那個何逸峯無事獻殷勤,攛掇着想讓你跟他一起出國究竟意欲何爲,你真不清楚?還是跟我裝傻!”
“這又跟何逸峯扯上什麼關係了,我和他根本不熟……”她說到這裏,慍惱地瞪着這個不講道理的男人,他明明知道她跟何逸峯打架的事情,否則何逸峯怎麼會突然被樂團開除。
聶擎宇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譏諷地道:“呵,我不過略施小計,你們倆就當衆大打出手,現在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麼嘴臉了吧!”
“你……有病!”安然感覺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她手腕一疼,忍不住痛呼出聲:“呃……”
“對待老公客氣些。”他的薄脣輕輕擦過她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耳畔,那親暱的神態彷彿在跟她綿綿情話。
這時女傭劉嫂走過來,先是笑着跟安然打了聲招呼,然後恭敬地向聶擎宇請示:“聶先生,現在擺晚餐嗎?”
聶擎宇微微頷首,然後繼續抱着安然“情話綿綿”:“真不用我把老宅的張醫生叫過來給你瞧瞧?”
“不用,我沒事。”安然語氣和態度都冷硬到了極點。
“沒事就好,那就不叫張醫生過來了。不過我還準備再找一個醫生過來給你瞧瞧。”他邪氣地接道。
“你有病吧……呃,我都說沒事你還要找醫生……”她感覺他就是故意整她。可她每次罵他有病,都會被他捏腕骨報復,簡直痛死。
這個男人不但蠻不講理,而且心狠手辣。
劉嫂已經將豐盛的晚餐端上了餐桌,四菜配兩種花色粥,主食是蝦餃和蟹黃餃。
婚後三年,他陪她一起用餐的次數屈指可數。
安然並沒有感動。她認爲他這次肯陪她並非因爲愧疚,而是純粹想給她找不痛快。
等到劉嫂退下,聶擎宇也沒急着讓安然喫飯,他知道她現在根本不會配合。“知道我請的那位醫生給你檢查哪裏?”
“檢查你腦子有沒有病!”她沒好氣地嗆聲。
“嗯,他是精神病醫學專家,做的病情鑑定報告具有絕對的法律權威性。”他看着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淡色的薄脣微啓,吐出的每個字都令她心驚膽顫:“如果他給你開具了精神病歷證明,我就是你的法定監護人,以後你都別想再離開這屋子半步……”
“呵,”他似乎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捏了捏她蒼白的小臉,戲謔地反問她:“你說我敢不敢?”
安然:“……”
他當然敢!自打他腦子出問題之後,整個人就很變態。只有她想不出來的,沒有他幹不出來的。
“現在喫飯?”他適可而止,怕嚇唬得太厲害,她連飯都喫不下去。
安然哆嗦嗦,根本拿不住筷子。
聶擎宇一手抱着她,一手夾菜喂她。
她喫得很慢,再加上害怕,牙齒打顫,有時候會掉飯渣。
聶擎宇有潔癖,臉色有點兒難看,但並沒有推開她,還是親手喂她。
“我……”她好不容易嚥下嘴裏的食物,戰戰兢兢地說:“我這兩天心情不好,可不可以……少喫點。”
“嗯,”他勉強應了一聲,給她挾了塊魚米糕。
劉嫂廚藝的確精湛,而且深諳安然的喜惡,做出的食物都符合她的胃口。
安然吃了一塊糕,喝了半碗肉粥,恢復了一點兒力氣,也沒再犯惡心。
“喫飽了。”她很小聲地說。
聶擎宇有些不滿她飯量這麼小,但見她臉色那麼蒼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也就沒再逼迫她。
“我讓劉嫂給你放了洗澡水,泡個澡消消乏。”他的薄脣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細膩的脖頸,噴拂在她肌膚上的氣息有些灼燙。
“不用。”她身體僵直,硬梆梆地拒絕。“我有點兒累,想簡單地衝個澡,早點休息。”
他沉默了一會兒,抱她起身去浴室。
“我自己洗……你別碰我。”她彆扭地想掙開他的鐵臂。
聶擎宇趁機問她:“還鬧不鬧了?”
“不鬧了。”她低下頭,再次認慫。
“我喜歡你乖順一點兒。”他捏了捏她尖尖的下頷,警告道。
“……只要別再碰我,別的事情都可以聽你的。”她屈辱地咬脣,堅決守衛自己的底線。
他瞧着她蒼白憔悴的模樣,到底還是沒有強迫她。
等到安然從浴室出來,沒再看到聶擎宇,以爲他離開了。
她實在太累了,一天下來精疲力竭,只想倒頭睡一覺。剛躺上牀,就聽到腳步聲,見他繫着浴巾走進臥室。
聶擎宇在外面的浴室簡單地衝了澡,雖然他更想跟她洗鴛鴦浴。
安然怔了怔,看他的意思今晚竟然想留宿在這裏。
結婚三年,他踏進這臥室的次數用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今晚他是怎麼了,又是陪她一起喫飯,又要陪她一起睡覺。
難道說,她搬走了才激發出了他的佔有慾?
安然咬了咬脣肉,心裏說不清什麼滋味。她冷硬地扭過頭去,聲音哽咽地提醒男人:“你答應過……”
“我不碰你。”聶擎宇答應得倒痛快,語氣淡冷地道:“今晚我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