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君滿意地看了一眼宋雪純,又不滿地看向安然,教訓道:“看看人家雪純多麼懂事,哪像你要家教沒家教要品行沒品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安然:“……”
她記得三年前聶擎宇剛回國的時候也是這德性,怎麼瞧她都不順眼。哪怕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這裏喘氣都是一種錯誤。
“回頭再跟你算賬!”劉美君狠狠瞪了安然一眼,然後就在宋雪純的攙扶下走向阿豪。
阿豪淡漠地看着劉美君逼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對方是來找茬的。
劉美君終於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阿豪跟前,積攢了半天的力氣,擡高手臂對他狠狠地掄過去一巴掌。
卻沒想到這一巴掌沒打下去,倒不是阿豪反抗,而是安然及時抓住了她掄過去的手腕。
“你不能打他!”安然態度強硬地反對。
“你放手!我教訓一個下人,輪得到你來管!”劉美君大聲喝斥。
“阿豪沒有犯錯,你憑什麼打他!”安然毫不相讓。
“反了!你這麼護着一個保鏢,是跟他有什麼私情吧!”劉美君當即對準安然開火,唾罵道:“賤人,不守婦道……”
“你這麼恨阿豪,是暗戀他不成伺機報復吧!”安然以牙還牙。欲加之罪所患無窮,她能隨便給她扣一頂有失婦德的大帽子,她就不能依葫蘆畫瓢?
“你、你、你……”劉美君要氣到吐血,“你敢污衊我的清白!”
她是寡婦,清譽對她來說極重要。失了婦德,她還有什麼臉面留在聶家做主母。
“你先污衊我的!”
劉美君氣瘋了,索性不再廢話,直接對着安然上手撕。
阿豪拽着安然退開,冷聲警告:“少爺讓少夫人留下伺候太太,不是讓她捱打的。”
劉美君一氣之下差點兒要把這兩個統統轟走,眼不見爲淨。不過想到就這麼放走了安然,自己豈不是白喫啞巴虧。
好不容易聶擎宇肯懲罰安然這個賤人,命令她留在自己身邊伺候,自己都沒有怎麼使喚她,萬萬不能這麼輕易放她走。
“聞洪,”劉美君氣急敗壞地喊。
聞洪忙走過來,恭敬地問道:“太太有什麼吩咐?”
“辦理出院手續,我要回半山別墅養傷!”
等回到她的地盤,就不信沒有辦法治這兩個人!
聶擎宇帶着小高回到了樂器行,把周涵和店裏的員工都叫過來詢問,想弄清楚安然跟劉美君起衝突的主要原因。
周涵一臉大禍臨頭的惶恐,她結結巴巴地說:“事發的時候我沒在店裏,等我回來的時候店長也離開了。當時值班的是小林,她、她說監控不知道被誰拔掉了電源,所以……沒有留下當時的監控視頻。”
前臺小姐小林也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地:“我、我當時在場,沒想到店長她突然就動起手來……”
“安然先動手的?”聶擎宇語氣冷了幾分。
沒有了監控視頻,只能詢問當時在場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小林是當時唯一在場的員工。
樂器行剛開業,生意並不是很好,平時前廳裏值班的只有一個前臺小姐。
聶擎宇根本不在乎這家店是否盈利,反正他只是開着給安然消磨時間的。他還怕生意太火爆增加了安然工作量讓她太過勞累,因此他完全沒有推廣這家店的意思。
前臺小姐也很敷衍,坐在那裏根本就是個花瓶而已。
誰能想到,這樣竟直接導致事發時目擊證人不足的後果。
小林結結巴巴把事情大體經過說了一遍:“……劉太太過來質問安然店長擅自慫恿聶少賽車,兩人三言兩語吵起來,好像還牽扯到流產的事情……”
聶擎宇陰沉着臉色,將事情大致經過聽了一遍。這當然只是小林的一面之辭,畢竟現場也沒別的員工,監控視頻恰巧也斷電了。
真有這麼巧?他犀利的目光逡巡着小林,慢慢地問道:“安然說劉太太搶奪她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小林渾身一顫,美眸流露心虛的驚慌之色:“是……我也不清楚啊。”
“到底是什麼?!”聶擎宇加重了語氣。
周涵也看出不對勁,就走近小林,聲音有些嚴厲:“小林,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沒、沒有隱瞞……”小林額頭不禁滲出了汗珠,她有些後悔了,不該一時生了貪念。
聶擎宇抿了抿脣角,做了個手勢。
身後過來一個保鏢,對小林捏了捏粗壯的拳頭,指關節頓時發出恐怖的咯嘣聲響。
小林嚇得差點兒站立不穩,再也不敢隱瞞了。“是……是一件首飾……當時被劉太太扔進了垃圾桶,我以爲……以爲她們不要了的!我在垃圾桶裏撿到的……真不是我偷的……”
“拿來!”聶擎宇冷聲喝道。
小林只好回到前臺,蹲下身從底櫥的隔層裏拿出那個精緻的首飾盒。她也只是打開匆匆看了一眼,知道是枚鉑金尾戒,看起來挺精緻的樣子,應該價值不菲。
“就、就是這個……”小林戰戰兢兢地把首飾盒呈給了聶擎宇。
小高接過來,當着聶擎宇的面拆開了首飾盒,露出了裏面的尾戒。
聶擎宇微微一怔。這不是什麼太名貴的首飾,也不是世界大牌,但那簡潔的獵豹造型很符合他的審美,黑曜石的鑲嵌也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尾戒是安然送給他的。
想到她委屈地跟他說劉美君搶她的東西,當時他只覺得她無理取鬧,現在終於明白了她爲何會跟劉美君激化矛盾。
小高打破了寂靜,第一個開口:“總裁,這是太太送給你的吧!”
聶擎宇沒搭腔,將陰鷙的目光再次投向小林。“監控恰好斷電了?怎麼就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