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愷坐在她的對面,俊目裏閃着夢幻般的幸福光芒,咧嘴傻笑地看着她。
安然剛收到了十萬塊進賬,就是她陪梁愷喫午餐的加班費。
看到昨天花掉的錢又重新回來了,她稍稍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爲跑路的費用發愁了。
不過看着對面一臉傻笑的梁愷,她略有些過意不去:“你的學費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剩下的不用交了……”
“說好了五十萬,哪能抵賴。”梁大少交錢最積極。“少一分,你都看不起我!”
安然:“……”
好吧,他既然如此執着,她要拒絕反倒對不起他。
“梁愷,能不能拜託你幫個忙。”侍應生端上豐盛的大餐之後,安然並沒有什麼胃口,她輕聲地開口問道。
梁愷一聽說她要求幫忙,頓時就來了精神:“是不是錢不夠花?你只管開口,一個億我也給你轉!”
他不由油然升騰起自豪感,順便鄙視了一把聶蒼昊。這傢伙最近鬧出的洋相那麼多,是不是被公司扣發薪水了,所以連自己的女人都養不起?
呵,他梁大少可不差錢。只要安然需要,她要多少錢他都雙手呈上。能搏美人一笑,錢算什麼呢!
“不要錢!”安然慍惱地瞪他一眼:“我像那麼物質的女人麼!”
“咳,你當然不是!”梁愷賠笑,連忙向她道歉:“對不起安然,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不提這些事情了,我還有事求你幫忙。”安然顧不上跟他計較這些小事。
梁愷拍胸膛信誓旦旦:“你想讓我做什麼只管開口!能爲你效勞是我的榮幸啊!安然,我對你……”
“能幫我查到聶擎宇的下落嗎?”安然打斷了梁愷的廢話,直接切入重點。“他三年半前去了m國治腿疾,再也沒有回來過。你幫我查一下,他住哪家醫院呢!”
她不確定白詩薇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不能全信,也不可全不信。她必須要親自再去查一遍。
爲了節約時間,她決定現在就着手去查。
梁愷怔了怔,有些傷心,但更多的是欣慰。“雖說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想着他,這讓我有些傷心。但是你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說明你很信得過我……”
“可以嗎?”安然沒心情和時間聽他煽情的廢話,追問道:“你能幫我嗎?”
“當然可以!”梁愷含情脈脈地看着她,由衷地告白道:“能爲你做事是我的榮幸啊!安然,我希望你能原諒我過去的不懂事。還有上次在半山別墅……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安然冷下臉,提醒道:“別再提那些事情了,好嗎?”
“好,不提了!”梁愷盯着她的眼睛,試探道:“都翻篇了!安然,我重新追求你可以嗎?”
“不可以!”安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他。“我有喜歡的人了。”
梁愷聞言頓時垮下臉,有些沮喪:“原來你喜歡的一直是聶擎宇!”
安然問他:“你還肯幫我查聶擎宇的下落嗎?”
“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反悔的。”他再次承諾道。
安然點點頭,滿眼期待:“先謝謝你了。如果你真能幫我找到聶擎宇,我可以再教你拉奏一首曲子,免費的。”
剛收到了調查結果,聶蒼昊一臉的慍怒和不可思議——四十萬是從梁愷的賬戶分兩次打給安然的!
“……據周涵和前臺小姐所說,梁愷是太太攬的私教課。因爲太太是店長,店裏也不好向她抽取佣金。兩人在音樂排練室上了兩個小時的私課,然後一起離開了樂器行,應該是一起共進午餐去了……”
聽到這些調查報告,聶蒼昊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他知道安然一向討厭梁愷,平時根本不屑於理睬此人。但是今天她竟然單獨給梁愷上了兩個小時的私課,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更可氣的是,上完了課她還陪梁愷喫飯?!
看到梁愷先後兩次給安然轉了四十萬,也就不難理解安然爲何同意給他做私教還陪午餐,都是金錢惹的禍。
安然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在意金錢了?
聶蒼昊揉了揉眉心,他比誰都清楚原因——她缺錢!
昨天給他買婚戒,她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爲了賺錢,她才放下對梁愷的戒備和厭惡教他彈奏樂器。
什麼彈奏樂器?那個二世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梁愷揣着什麼花花腸子,聶蒼昊當然清清楚楚。
他原以爲讓安然花光了積蓄,她還能老實點,不再整天惦記着滿世界尋找聶擎宇,現在看來適得其反。
老婆不能窮養!否則她就能爲仨瓜倆棗放棄底線!最可氣的是梁愷那小子肯定暗地裏笑掉大牙。
他聶蒼昊的女人爲了三五十萬就能折腰,簡直是自己的奇恥大辱。
“靠,你沒錢不會開口跟我要麼!”聶蒼昊氣得半暈,不由爆了句粗口。
他當然知道,以安然的要強絕不會主動跟他開口要錢。
自作孽不可活!他腦子一時短路了,才能想出這個花光她所有錢的餿主意!
聶蒼昊一把抄起了車鑰匙起身,憋着一肚子的氣離開了總裁室。
這個女人,就沒一天讓他省心的!
安然沒有什麼胃口,一直在催促梁愷:“……怎麼樣了,有消息了嗎?”
梁愷也沒喫幾口飯,因爲他答應她幫忙尋找聶擎宇,她就急得不行,好像恨不得立刻就知曉聶擎宇的下落。
女神有令,當然不敢怠慢。梁愷飯都顧不上喫,立刻啓動他的國外關係網,查找聶擎宇去m國後的行蹤和落腳地點。
滿滿一桌子的豐盛飯菜,兩人都沒有喫幾口。
“ok,消息已經發布出去了,等等吧!”梁愷拿起刀叉,見安然仍然眼神焦灼,就安慰她:“頂多三天……”
“三天?”安然不滿地叫起來。
“兩天……一天!”梁愷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證:“我肯定能查到聶擎宇的下落!”
“噢,”安然略微平靜了一些,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真能幫我找到聶擎宇嗎?如果你找到他……我可以再免費教你一首曲子!”
一頓飯沒有喫完,她已經許諾了三首免費的曲子。
兩人終於埋頭喫飯,隨即一陣壓迫感撲面而來,周圍的溫度都彷彿降了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