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都已經在安然的臥室睡下了,他卻說什麼小宇晚上離不開他。
因爲安然堅決不允許他晚上再進她的臥室,他索性就抱走了小宇。
安然被他氣得頭疼胃也疼,躺在牀上碾轉好久,直到接近凌晨兩點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還不到六點鐘,也就睡了四個小時而已。
安然按着劇痛的太陽穴,一時間沒有搞清楚自己爲何醒得這麼早。
她坐了一會兒,猛然記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聯繫藍月!
昨晚她跟藍月聯繫不上了,打嚴亮的手機也沒有迴應,打別墅的座機還是沒有反應。
她當時就感覺不對勁,想去敲臥室的牆壁讓阿豪過來一趟,結果聶蒼昊突然抱着小宇闖進來,她就把藍月的事情給徹底忘了。
再加上她跟聶蒼昊狠狠吵了一架,又生氣又鬱悶,竟然直接把藍月給忘得死死了。
安然忙拿過手機,仔細看了看,竟然沒有任何未接電話。
也就是說昨晚她聯繫藍月和嚴亮未果之後,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迴應。
安然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抓着手機跳下牀,連拖鞋都顧不上穿,直接衝出了臥室。
“阿豪!”她來到隔壁,用力拍門。
很快阿豪打開房門,看到她穿着睡衣赤着腳站在門口,不由驚訝:“怎麼了?進來說話吧!”
“昨晚我聯繫不上藍月了!嚴亮也沒有任何回信,我懷疑他們出事了!”安然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撥打藍月的手機,結果發現已經無法接通。
她再撥嚴亮的手機,也是無法接通。
“昨晚雖然沒有接電話,至少還能打通!現在直接打不通了!”安然更加驚惶。
阿豪拿了件外套披到了安然的肩頭,安慰道:“別急,我就讓小五和小七去看看!”
他一邊說着,一邊給小五打電話。
安然稍稍放下心,這才發現阿豪的房間裏還有一個人——聶蒼昊!
聶蒼昊也穿着睡衣,剛起牀。
他臉色黑得像鍋底。尤其看到安然肩頭上披着阿豪的外套,更是黑得簡直要滴下雨來。
安然看到聶蒼昊在阿豪的房間裏,略有些意外。
不過她很快就緩過神來,目光染上了幾分慍惱:“都怪你!”
聶蒼昊抿了抿脣,皮笑肉不笑:“怪我什麼?大清早的火氣不小,昨晚慾求不滿了是吧!活該,誰讓你攆我走!”
安然:“……”
她的滿腔怒意和火氣被對方的厚顏無恥給震得潰不成軍,一時間啞然。
大概是屋子裏聲音太熱鬧了些,睡在嬰兒牀裏的小宇扁了扁小嘴巴哭起來。
聶蒼昊搶先抱起了小宇,故意背過身去,賭氣不看安然。
“大清早穿着睡衣赤着腳進單身男人的房間,還穿他的外套……你到底有沒有點婦德廉恥之心!別忘了,我們倆還沒有辦完離婚手續,法律上你還是我老婆!”
安然被他給氣笑了:“你也知道還沒辦完離婚手續?誰讓你一直拖着的!”
“着急了?”聶蒼昊轉過身,目光如冰刃般冷嗖嗖地扎向她。“着急找下家!”
安然一秒鐘都不想跟這個強詞奪理的男人廢話,她轉頭看向阿豪。
阿豪已經聯繫了小五,放下手機,說:“小五和小七馬上回別墅,有消息就通知我們了。”
安然剛想回臥室換衣服,就聽到身後男人帶着慍意的聲音響起:
“小宇餓了,你當媽的都不知道關心他麼!”
安然瞪他一眼,冷笑着回敬道:“誰讓你昨晚非要把他抱過來的,自己衝奶粉吧!”
說罷,她快步回自己的起居室去了。
當聶蒼昊發現兒子這張底牌也不好使了,臉色不由更加難看,心情也愈發沉重。
阿豪給小宇衝好奶粉拿過來,提議道:“我喂吧。”
聶蒼昊冰冷的目光射向阿豪,完全是興師問罪的語氣:“你知道一個男人把自己的衣服給一個女人穿是什麼意思吧?”
阿豪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廝又打翻了醋罈子。
“下次我會記得拿你的外套給她。”他垂眸保證道。
阿豪:“……”
這是他的房間!
讓他收留被安然攆出來的聶蒼昊就罷了!難不成,這傢伙還打算鳩佔鵲巢?
十五分鐘之後,從小五那邊傳來了一個壞消息——藍月和嚴亮都失蹤了!
安然剛換好衣服,洗漱完,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她在阿豪等人的陪同下,火速趕回了陸家別墅,卻看到了一片狼籍的場面。
“附近監控都遭到了破壞,電源箱也遭到破壞。沒發現腳印和手印,可能戴了鞋套和手套。”
“不過藍月和嚴亮的臥室裏發現了門窗破壞的痕跡,發現明顯打鬥痕跡,還有催淚瓦斯的化學成分。”
“以兩人的身手,想制服他們並不容易。猜測偷襲他們的人數應該不少,而且都是絕尖高手。”
小七分析着現場勘探結果。
安然看着藍月臥室裏的狼籍,只覺得脊背生涼。
昨晚她打藍月手機沒人接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出事了吧!
可恨她竟然被聶蒼昊的突然出現給轉移了注意力,把這件事情徹底給忘了。
她正在迅速醞釀着對某人的怨忿,沒想到某人竟很沒有眼色地出現了。
“你不用擔心,我這就派人去查!”聶蒼昊抱着小宇隨後趕了過來。
他可能是剛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上前殷勤地勸慰了安然幾句。
安然狠狠瞪他一眼,憤怒地抱怨道:“都怪你!你這個掃把星!我就知道你一來準沒好事!”
聶蒼昊:“……”
他臉色迅速多雲轉陰,眼看就要雷霆大雨。
“想找回藍月和嚴亮,求助聶少事半功倍。”阿豪一半是勸架一邊是提醒,在安然耳邊低聲道。
安然勉強壓下了火氣,冷冰冰問聶蒼昊:“你覺得這次綁架藍月的會是誰?”
“我哪裏知道!”聶蒼昊憋了一肚子火氣,當然沒好氣。
“藍月隱居多年,與世無爭!她在世上只有一個仇人,就是你的白月光!”安然沒好氣地捅破了窗戶紙。
聶蒼昊氣笑了:“這坎過不去了是吧!我特麼認識白綾倒八輩子黴,什麼賬都算我頭上!”
“藍月說過,只有帝都最安全!她一直催促我返回帝都,可是……”安然說到這裏一陣內疚自責。
她完全想不到白綾會在港城對藍月下手!
她總覺得藍月是頂級女影者,而且還有嚴亮陪伴左右,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變故來得如此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如果不是你故意放走了白綾!藍月也不會有今天的禍事!”安然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繼續怨懟道:
“你總是這樣無原則包庇兇手!給她們一次又一次害人的機會!聶蒼昊,如果藍月有任何的閃失,我不會原諒你!”
安然轉過身去,不想再看這個男人。
聶蒼昊原本打算管這件事情的,但是被安然不分青紅皁一通臭罵,暴脾氣也上來了。
“你特麼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吧!什麼事情都敢往我身上賴!你哪裏眼睛看到我放走白綾了!”
“肯定是你和雷格聯手救走了那條毒蛇!就像以前你故意放走卓佳萱!”安然恨極了他,不管不顧地罵道:“你這個幫兇!”
聶蒼昊氣得頭暈,把小宇丟給阿豪,準備把眼前這個不講理的女人拎回去教訓。
“我是天生的惡人,什麼壞事都是我乾的!走,回去跟我好好算賬!”
“你放開我!”安然狠狠地捶打他,用力地掐他,但是反抗的力道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來說約等於螻蟻撼樹。
阿豪攔住了聶蒼昊,沉聲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聶蒼昊劇烈喘息着,肺都要氣炸,才嚥下了到了嘴邊的那個“滾”字。
“你已經努力到這個程度,不要因爲一時之氣前功盡棄!”阿豪繼續提醒他。
聶蒼昊竭力想讓自己冷靜,但是懷裏的女人又哭又罵,好像對他積攢了幾輩子的仇怨。
他索性吻上了那張嘴巴。
安然終於安靜下來。她瞠大清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無恥的男人——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