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白綾詐死之事,藍月還給他說了許多關於白綾過去幹過的一樁樁的壞事。
他派人詳細調查了白綾,卻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懷疑。
此時重新審度白綾的過去,他驚悚地發現自己的過去竟跟她致命的相似。
在被宗爺救起之前,他和白綾同樣遭遇了大爆炸,同樣身受重傷;
在被宗爺救起之前,同樣沒人認識他是誰,也沒人能說出他的過往,不知道他來自哪裏;
白綾在暗島的大爆炸中銷聲匿跡,同一時間怎麼可能再遭遇一場大爆炸!
真相只有一個——正是暗島的那次大爆炸讓他和白綾身受重傷!
爆炸發生時,他也在暗島!他也是暗島的影者?!
無數的疑問涌上心頭,雷格一時間頭疼欲裂。
他伸手撫額,目露痛苦之色。
桑帛走近前,關切地問道:“老大,你沒事吧!我找醫生過來……”
雷格揮手製止,他腦子裏不停涌現出許多模糊的畫面,彷彿上一輩子的輪迴。
頭疼欲裂!
“老大,我還是叫醫生過來吧!”桑帛看他的情況不妙,就自作主張了。
“不用,讓我安靜一會兒!”雷格站起身,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桑帛趕緊攙扶住他,問他:“你怎麼了?”
“喬爾呢?”雷格問道。
“你不是讓他帶人去救前任嫂子了嗎?”桑帛提醒他。
“唔,”雷格點點頭,“是得把她找回來……”
也許關於他的過去,只有白綾清楚吧!
突然,雷格又記起了一個人——藍月!
藍月也是暗島的女影者!
她說她跟白綾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十分了解!
雷格再次咻然睜大黑眸,腦子裏開始涌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
一會兒是他跟戀人耳鬢廝磨,喁喁情話;
一會兒是他跟心愛的女子激情纏綿,揮汗如雨;
女子的倩影時而遙不可及,時而近在咫尺。
他雖然看不清她的容顏,可總覺得她很熟悉!
絕對不是白綾!
“老大!”桑帛驚叫一聲,回頭大喊:“快找醫生來,老大暈倒了!”
雷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喬爾奉雷格之命,率領兩支精銳小隊,前往帝都營救白綾。
他認爲這次行動,是雷格故意支開他。
雷格一定看出他垂涎藍月,怕他在婚禮上搗亂,乾脆就找藉口遠遠地打發了他。
否則雷格爲什麼不派桑帛或者盛溫去?呵呵!
儘管喬爾心裏對雷格有些不滿,但考慮到他自己其實也不想看到那場即將舉行的婚禮,對這趟任務也就沒有什麼牴觸情緒了。
可他心裏就是不痛快!
一路上胡思亂想,喬爾心煩意亂,等到變故來臨時措手不及。
“……喬爾長官,有情況!”一名親信手下神色凝重地過來向他稟報:“我們被包圍了!”
喬爾擡起頭,一時間有些懵。“什麼?”
“你來駕駛艙看一下雷達!我們被五架戰鬥機包圍,挾迫我們改航道!”
喬爾趕緊解開安全帶,以最快的速度跑步進駕駛艙。
兩名飛機員早就亂了方寸,見到喬爾過來趕緊求教:
“我們向總部發送的求救信號被這五架戰鬥機給屏蔽了!它們逼迫我們改航道!不改就要撞上了!長官,怎麼辦?”
喬爾看了一眼顯示屏的3d方位圖,他們乘坐的這架大飛機被五架小飛機給挾持了!
正如飛行員所說,如果不改航道,就只能撞上去跟其中一架戰鬥機同歸於盡。
“媽的!什麼時候盯上我們的!”喬爾喫驚不小。
他這趟出境執行任務,還沒離境呢,竟然就被算計了。
這說明有眼線一直盯着他,就等他離開大本營伺機下手。
此時飛機接近邊境空域,正是頻發空襲的三不管地帶。
不等喬爾發話,飛行員擅作主動,改了航道——不改當時就得死!
對方的戰鬥機擺出了同歸於盡的架勢,他們不敢冒險。
“長官怎麼辦?”
“開始往下壓我們了!飛機越來越低,前方是山脈啊!”
兩名飛行員徹底沒轍了,眼巴巴地等着喬爾下命令。
喬爾額頭直冒冷汗,有苦難言。
他打算去帝都營救白綾,卻沒打算空戰!
所以他們駕駛的是普通載人的固定翼飛機,沒有戰鬥能力!
喬爾迅速籌劃着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可思來想去都沒有有效的應對法子。
對方的意圖很明顯:先逼迫他們偏離航道飛向着羣山連綿的山區,然後再不停地迫使他們壓低飛行高度。
這麼下去,飛機遲早撞上前方的連綿山脈——撞崖墜機!
喬爾大眼裏閃過不甘的狠戾,咬牙做出了決定——準備跳傘!
羣山連綿,林木葳蕤,倒是很適合隱藏行蹤!
巨大的固定翼飛機被五架戰鬥機劫持了,被迫不停地壓低飛行高度,向着前方山脈持續俯衝。
隨着喬爾一聲令下,兩支精銳小隊的僱傭兵迅速戴好降落傘包,做好了緊急跳傘逃生的準備。
“等等!”喬爾突然想到了什麼,臨時補加了一條指令:“全部戴上防彈頭盔!”
帝都,萬豪大酒店私人密室。
安然被嚇暈過去,聶蒼昊顧不上別的事情,連忙親自送她去醫院。
密室裏的爛攤子,當然就交給龍峻處理。
等到聶蒼昊離開後,龍峻一手掩鼻,指着軟癱在地上的白綾,對手下吩咐道:
“撕開她嘴上的膠帶!”
一名保鏢動作麻利地走到白綾跟前,伸手撕開了已經被冷汗打溼的膠帶,然後快速退到一邊去。
白綾剛纔被掰斷五根手指的時候,疼到大小便失禁,太臭了!
膠帶被撕開,她終於能正常發聲。
“啊……墨瑰,讓他回來……”十指連心的劇痛讓白綾面容扭曲,聲音嘶啞不堪。
龍峻掩鼻冷笑:“聶少忙着陪他太太,沒空理你!”
白綾赤紅的眼睛終於看向龍峻,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在替朱虹報復我嗎?”
“沒有!”龍峻否認,同時補充了一句:“純粹就是我個人瞧你不順眼!”
還不等白綾說話,祁明峯去而復返。
“老大,聶少吩咐,讓你找個醫生給她處理一下斷指!”祁明峯轉告道。
龍峻眯了眯眸子。
白綾絕望的眼睛裏重新騰起一絲希望,她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嗬嗬”怪笑着:“我就知道……知道他對我狠不下心……他對我還有感情……”
龍峻瞟了祁明峯一眼,語氣很淡:“聶少吩咐怎麼處理?”
祁明峯語塞,如實道:“這個沒說。”
“噢,”龍峻表示明白了。“行,這種小事兒我就做主了!”
白綾眼皮一跳,她似乎明白了對方想幹什麼,急得大叫起來:“青龍,你敢……”
龍峻綻露一個佞戾的笑容,慢吞吞地對她說:“你等着看我敢不敢!”
“青龍,你不過是他的一條狗而已,你敢違背主人的命令麼!墨瑰讓你找醫生幫我處理手指……”
“好啊!我現在就叫醫生過來幫你處理!”龍峻當即下令找一個外科大夫來。
白綾死死盯着他,嘶聲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龍峻邪佞的勾着脣角,慢慢欣賞着她驚懼狼狽的模樣。“你剛纔不是說我是一條狗麼!還有人問一條狗想幹嘛?”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青龍,我不是故意罵你的!我暈頭了!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好男不跟女人計較,饒了我吧!”
白綾頓時軟癱下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着龍峻苦苦哀求。
龍峻忍着惡臭的味道,重新在皮沙發裏坐下,好整以暇地欣賞着白綾的醜態,一邊等待着醫生的到來。
白綾無論如何哀求,對方都不再說話。
她終於意識到,無論她怎麼求他都不會有用的——龍峻恨毒了她!
“青龍你這條狗!你敢違抗墨瑰的命令!你敢傷害我!”
“不就爲了一個朱虹!哈哈,你不是不想娶她嘛!我幫你除了她,你還不感激我?”
“原來你捨不得她啊!嘖嘖,讓你娶她的時候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幫你除掉她的時候又惱羞成怒!”
“反覆無常的賤男人!”
就在白綾罵的最投入時,外科醫生拎着醫藥箱進來了。
“把她斷掉的手指都切了!”龍峻淡淡地吩咐道。
白綾尖厲地哭罵起來,拼命掙扎,身下的騷臭味更重了。
醫生戴着口罩都被薰得忍不住作嘔。
龍峻實在受不了,只撂下最後一句話:“不必打麻藥!”
他捂着鼻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太特麼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