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微微變色,還不等她想出應對之策,就見喬爾擡起頭,向她投來了寒佞的可怕目光。
喬爾關掉了視頻通話,白綾的喋喋不休終於戛然而止。
藍月脊背滲出了一層冷汗,暗叫糟糕。
因爲喬爾也曾經看到她喫保胎藥了!
“綠豆大的黑色藥丸,是我上次看到你喫的那個?”喬爾問道。
藍月只能抵死不認賬:“你知道白綾一直瞧我不順眼,她時時刻刻編造謊言……”
“上次看你喫那藥,你說是從村民手裏要來的養顏藥。我特意給你買了很多養顏的補品,怎麼還喫那些來歷不明的藥?”喬爾打斷了她的話,繼續問道。
藍月深吸一口氣,美眸頓時盈起淚光,她哽咽道:“你不要聽信白綾的挑撥……”
“上次的藥已經被我扔進了垃圾桶,白綾怎麼知道是綠豆大小的黑色藥丸?”喬爾語氣越來越激烈。
藍月垂眸,淚水滾落。“你不信我……”
“我給你最後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喬爾狠狠捏起了她的下頜尖,迫使她對視他的陰狠的目光。“如果你再敢把我當傻子糊弄,我就親手把你肚子裏的孽種給掏出來!”
藍月嬌軀微微顫慄,只能一口咬死了:“我懷的真是你的骨肉啊!你要謀殺自己的親骨肉……”
“啪!”喬爾狠狠地扇了她一記耳光,將她打得一個踉蹌。
藍月護着腹部,好不容易纔站穩沒有摔倒。
“飛機先不起飛了!”喬爾決定先把此事弄個明白。
他叫來了女醫生,吩咐道:“現在就帶她去做B超,確定她到底什麼時候懷上的!”
剛站穩的藍月差點兒又打了個趔趄——一切都難以挽回了!
只要喬爾得知孩子不是他的,他肯定會下令拿掉這個胎兒。甚至可能一槍斃掉她,來個一屍兩命。
藍月被喬爾重新塞回進那輛防彈悍馬車裏,除了司機,另外還有三名親信和那位女醫生。
每座機場都有配套的醫務室,相應的檢查儀器一應俱全。
只要六七分鐘,她就能被押進B超室,只要十分鐘就能確診她腹中胎兒的準確懷孕週期。
喬爾眼神陰鷙兇狠,好像一頭準備喫人的惡狼。
藍月咬着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等被拿掉孩子之後,只要喬爾不殺她,她就繼續忍辱偷生。
此後她活着的唯一目標就是跟喬爾同歸於盡,給孩子報仇!
車子剛剛行駛出不到十米,突然密集的槍聲響起。
悍馬車的車輪給打爆了,車體一陣劇烈晃動,終於停滯不前。
藍月緩過神來,激烈的交戰已經開始了。
她微微一怔,不禁重新燃起希望——是雷格來救她了!
場面十分混亂,由於襲擊來得太過突然,喬爾的手下大部分都沒有做好準備。
而且站在機場這種空曠的場地,想找個掩體蔽身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喬爾駁然變色,當即電話通知布羅德,立刻啓動五號機場的防禦系統,鎖定入侵者。
但不知爲何,布羅德的電話始終處在無法接通的狀態。
五號機場原本是安全的!它被三號機場和四號機場擋在最裏面,這是喬爾最後的退路!
爲何雷格的人能先後無聲無息地越過兩座機場,直接襲擊五號機場?
答案很顯然——有內應!
而且這個內應不是一般人!因爲他擁有三座機場絕對的管控權利,所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關掉所有防禦系統,可以對入侵的外敵一路綠燈放行!
最危險的人永遠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最信任的那個人!
當初雷格怎麼栽在桑帛的手上,現在喬爾就怎麼栽在了布羅德的手上!
也許雷格就是讓他也嘗一下被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
電光火石間,喬爾想到了很多很多。可他想再多都無法阻止潮水般涌進五號機場的入侵者。
甚至他還隱約看到雷格那熟悉的身影指揮着兵團圍攻上來。
藍月也看到了雷格,她一陣激動。剛思忖着如何擺脫喬爾,一把鋒利的軍刀就抵上了她的脖頸。
喬爾將她抱在懷裏,薄刃死死地抵住她的喉管和頸動脈,只要她敢反抗,就會被鋒利的刃口割斷咽喉和頸動脈。
藍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他的懷裏。
等到防彈悍馬車被無數手執衝鋒槍的僱傭兵包圍的時候,車裏一名親信流着冷汗,結結巴巴地問道:“長、長官,怎麼辦?”
喬爾沉默了片刻,命令道:“全部下車,舉手投降,雷格可能會饒你們一命!”
親信不忍背棄,卻招來了他大光其火:“都滾下去!我數到三,誰若還留在車上,我就親手斃了他!”
話音剛落,司機、三名親信,女醫生都先後打開車門,舉着手下了車。
車門洞開,頓時就被無數的黑洞洞的槍口抵住。
只要雷格一聲令下,車裏的人立刻就會被打成了篩子。
到了絕境,喬爾反倒冷靜下來了。
他一手緊緊鉗制住藍月,一手握着軍刀死死抵住她的咽喉——她是他的人質!
雷格終於走過來了。他在親信的簇擁下,站到悍馬車打開的前車門的前面。
“放了她,我饒你一命!”雷格主動開口提出了交換條件。
他的聲線有些嘶啞,聽得出來這些天日子很不好過。
喬爾惡劣地笑起來,諷刺道:“藍月在我手上,應該由我跟你談條件纔對!你有種再說一遍你不稀罕她了,我就帶她一起上路!”
“不要殺她!”雷格聲音嘶啞不堪,鄭重許諾道:“只要你放了她,我帶人撤出龍屯觀!我不要龍屯觀,連一號機場都還給你!我只要她!”
喬爾微微挑眉,露出一絲殘佞的笑容,似乎覺得挺有意思。
他故意用挑釁的語氣大聲問道:“這麼大的代價換一個被我玩殘了的女人,你不嫌喫虧啊!”
雷格的親信大怒,紛紛將槍上膛,齊刷刷地對準了喬爾。
喬爾半分也不在乎:“只管開槍,反正我臨死之前肯定帶着她一起上路!”